若蘭被扭送到江夫人麵前,碧玉恭敬地將剛剛發生的一切複述了一遍。


    江夫人起初還有些不明所以,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若蘭怕得不行,便想逃脫罪名,高喊:“不,不是這樣的!請夫人明鑒,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對三小姐不敬……”


    “奴婢是被夫人派到玉棠小姐身邊的,又怎會如此不知禮數,做出以下犯上之事?”


    “是三小姐不喜玉棠小姐,卻又拿她沒辦法,這便遷怒於奴婢。夫人,她這樣誣陷、欺淩奴婢,是在打玉棠小姐的臉啊!”


    “奴婢命賤,受點委屈沒有關係,可玉棠小姐呢?她被人鳩占鵲巢這麽多年,吃了那麽多苦,夫人如今還要看她繼續被人欺淩嗎?”


    “求夫人為奴婢做主,為玉棠小姐做主啊!”


    若蘭拜伏倒在江夫人麵前,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模樣。


    江夫人擰眉看向碧玉,“她說得可是真的?”


    碧玉麵色平靜,“我們‘竹苑’有不少人都瞧見這丫頭以下犯上的模樣,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叫幾人過來問問。”


    若蘭急忙反駁,“那‘竹苑’是三小姐的地盤,自然對三小姐唯命是從。三小姐要害奴婢,她們又怎敢說半句實話……夫人,請您明察啊!”


    江夫人沉默了。


    她側眸看了碧玉一眼,發現這丫頭麵上的神情始終平穩。


    即便若蘭多番為自己開罪,話裏話外又都是挑撥,可她就這些好像一點都聽不到一般。


    不打斷,也不辯駁,唯有她開口,這丫頭才會回幾句話。


    江夫人心下有些納罕,“你倒是沉得住氣。”


    不。


    沉不住。


    是強忍著的而已。


    實際很想罵若蘭,很想與她對質。


    但……


    “過來前,小姐交代過——


    是非曲直夫人心中自有論斷,孰是孰非也並非由誰話多、聲音高決定。夫人心如明鏡,奴婢隻需稱述事實即可,無需耗費精力同無關緊要之人辯駁。”


    唉,不管怎樣,小姐的話還是得聽。


    所以該忍的情緒必須忍住!


    “這的確像雲晚能說出的話。”江夫人眸光欣慰卻又哀傷,“她倒是始終活得通透,也不枉我悉心教導她多年。唉,若她真是……罷了,不說這些。”


    假設沒有意義,何況某些假設對她的親生女兒確實不太公平。


    江夫人有些疲倦地按了按自己太陽穴,“陳嬤嬤,將這丫頭拖出去杖二十。若她僥幸能留一條命,就將她發賣了吧,我不想再在府裏看見她了。”


    若蘭渾身一顫。


    杖二十?


    不!她會死的!


    “求夫人開恩,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些隻是三小姐的片麵之詞,這事根本就沒有證據啊。”


    “無需證據。”別看江夫人一開始沒有表明態度,但她心裏早就有了答案,“我總不至於去信一個下人的話,卻不信我的女兒吧?


    何況她是主子,她一句話就可以定你的生死,又何須大費周章想什麽理由來刁難你?嗬,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蠢貨了!”


    “可她是假……”


    江夫人的眸光瞬間變冷,厲聲打斷她的話,“拖下去!”


    -


    江夫人的無條件偏袒,算是碧玉近來得到最好的消息了。


    她忙回去將此事告知倚卿,原以為能在那精致的麵龐上看到錯愕驚喜,卻不想對方臉上隻有平靜。


    碧玉不解,“小姐,你怎麽對夫人的反應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啊?”


    倚卿:“早有預料。”


    “母親……”她頓了一下,聲音驟然變輕變柔,“是位好母親。”


    碧玉知曉自家小姐這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傷心了。


    她有心勸慰,卻又不知道怎麽說。


    在她覺得無措之際,倚卿忽然抬眸朝著她笑了下,“放心,我沒那麽脆弱。而且事情發生也有好幾天了,我現在已經能夠接受現實了。”


    ……


    若蘭到底沒扛過那二十杖。


    消息傳到蘇玉棠耳中的前一刻,她還與七王爺相談甚歡,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一片,整個人險些站不穩。


    “你說誰死了?若蘭不過是替我去傳給話,怎麽就死了?”


    “聽說……”傳話之人咽了咽口水,聲音有些晦澀,“聽說是得罪三小姐,被夫人杖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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