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立刻打起精神要聽後麵的話,卻不想剛剛才飛過去的鳥雀,忽然再次折返。


    嘰嘰喳喳的一大群在頭頂,吵得人根本聽不到其他聲音。


    “小姐……”碧玉愁眉苦臉地開口,心想著要不還是算了。


    她少聽到個答案沒關係,就怕小姐同樣的話說多了會覺得心煩。


    倚卿一下子就瞧出了她的想法,微笑道:“沒關係,你要是沒聽清,我可以多說幾次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於是,接下來相府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一大群鳥兒不僅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還在頭上來來回回飛個不停。


    “小姐,我怎麽感覺這些鳥像是在跟著我們似的。不論我們走多久,他們又來回飛幾次,感覺總在我們頭頂。”


    碧玉皺著眉頭,語氣十分疑惑。


    倚卿溜了天道好一陣,現在心情好了點,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些弧度,語氣偏又無辜至極,“是嗎?那應該是巧合。”


    接著,她又道:“你好像還是沒聽清我剛剛要說什麽,那我再跟你講一次吧。”


    碧玉其實已經有點想拒絕了。


    畢竟每次她想認真聽的時候都隻能聽到鳥叫聲,現在她已經有點分不清自己耳邊的聲音到底是真的鳥在叫,還是她的幻覺。


    “要不還是別……”


    她才剛張嘴,頭頂忽然有什麽東西落下來,在她肩膀上砸了下,又自她身前掉落。


    碧玉下意識伸手去接,然後掌心裏就多了一團毛絨絨的雀鳥。


    她沒說完的話瞬間就變成了驚呼,“啊!怎麽有鳥掉下來了?它是死……不對,是受傷了?”


    感受到手心裏的溫度與起伏,碧玉連忙糾正措辭。


    倚卿的視線被她的聲音吸引,下意識看了看那隻鳥,又抬眸看了看天,她似是明白了什麽,唇角不由勾起些許弧度。


    碧玉沒瞧見她臉上的表情,隻是認真翻查著鳥兒的情況,然後呐喊道:“奇怪,我怎麽沒找到傷口?”


    “又沒受傷,怎麽可能會找到傷口。”倚卿含笑的聲音響起。


    “那它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掉下來的吧。”


    “原因當然是有的。”倚卿不緊不慢地說著,“它這不就是因為來回飛太多次,累得不行才掉下來的麽!”


    碧玉想說這不可能,她可從來沒見過鳥會累到直接掉下來,正常情況下它要是飛不動了,肯定會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隻是想到剛剛鳥雀反複飛過頭頂,還疑似跟著她們的異象,她心裏忽然就有些不確定了。


    她抬高了手,仔細觀察了一番。


    見鳥兒身軀起伏急促,像極了人過度勞累後的大口喘息模樣,眸中訝色難掩,“它這好像真的是累極了!”


    倚卿笑笑,目光忽地與那隻鳥對上。


    那雙豆大的眼睛漆黑如墨,此刻正巴巴地看著她,期望她口下留情,不要再講那些不該講的話。


    畢竟天道沒有辦法自己的動手,隻能借助它們這些生靈的力量達到目的。


    而這兩方大佬鬥法,最慘的就是它們——這來來回回飛好多趟了,現在是真飛不動了!


    倚卿原本就是因為要做的事情被攔下,心裏有些不暢快,才找地方撒火。


    這會兒情緒逐漸平穩下來,她倒也願意見好就收。


    於是,便不再提先前的事。


    頭頂飛過的鳥兒再也不用被迫折返,而累到掉下來的那隻在碧玉手裏歇了一會,趁著大家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忽然拍拍翅膀飛走了。


    碧玉抬眸遠眺,目光惋惜,“這就飛走了啊……我還想著它要是以後都飛不動了,幹脆就養它給小姐解解悶呢!”


    “鳥雀有翅可以高飛,那是屬於它的自由,不必強求。”


    倚卿說完這一句,就收回目光,悠悠地踱步往回走。


    碧玉連忙跟上。


    走了一段後,她到底忍不住開口,“小姐,你說怎麽今天反常的事就這麽多啊?”


    “不知道。”約莫靜默了兩秒,含笑的女聲再次響起,“反正也不重要。”


    碧玉似懂非懂地應了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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