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忌也是有些慌亂,但是他沒有吭聲,隻是不解的看著最上方的皇帝。


    很快,侍衛便走了過來,拉著夏帝往審判台走。


    夏帝不住的掙紮,“陸源,你不能審判我,你我同為帝王,你必須給我一個體麵。


    陸源,你出爾反爾,你說過的,隻要我歸降,你就放過我的。”


    那些大景的皇族,貴族,也都不安起來。


    大景雖然輸了,但他們這些人,並沒有生命危險,因為曆朝曆代,朝代更迭,都會留一線,不至於將皇室斬盡殺絕。


    總要收買人心,以彰顯帝王胸懷,同時也是給自己留一線。


    “陸源,你就敢肯定你的大秦千秋萬代嗎,你就不怕,你的子孫後代也被人斬殺殆盡嗎?


    陸源,你這樣做,可是要犯眾怒的!”


    夏帝歇斯底裏的喊著。


    他在如何,也是帝王。


    帝王應有體麵。


    周圍人臉色也是變了變。


    曹文虎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時候,陸源回道:“朝代更迭,是因為帝王失德,倘若有一日,我大秦也重蹈覆轍,那不是老天的過錯,是帝王的過錯。


    若是一個帝王,不施仁政,不為百姓著想,那還算一個合格的帝王嗎?


    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就算有一日,我老了,昏聵了,做了很多錯事,天下的百姓口伐筆誅我。


    那也是正常的。


    就算他們拿起刀槍來反我,我也不怪他們。


    這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天下。


    不是我陸源,一家的天下。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你是帝王又如何。”


    陸源的聲音傳遍了四方。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眾臣覺得,這一番話深有道理,而百姓隻覺得皇帝接地氣,不說假大空,把百姓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上。


    “原來,我們在陛下心裏,這般重要!”


    “這就是大秦,這就是咱們陛下,從來都把咱們這些平頭百姓放在心裏,否則嫣有我們今日的好日子?”


    眾人發自肺腑的說道。


    而一處閣樓之上,劍聖斜躺在那裏,老太監說道:“這陸源還真是敢說,自己圖個痛快,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子孫後代著想。”


    劍聖淡淡道:“你懂個什麽,陸源有鴻鵠之誌,他說出這句話,便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曆朝曆代的皇帝,有幾個人敢說出這樣的話?


    那些人喊口號,隻是愚弄百姓。


    陸源不一樣,他是真的把百姓當成了自己的家人手足。


    你也不是沒看見,大秦的百姓生活如何。


    就衝他憑借著一己之力,廢除了三千多年的農稅製度,徭役製度,他就是千古一帝。”


    老太監幹笑一聲,“您說的是,活該陸源能夠一統三國。”


    人群之中。


    “主子,這陸源好大的口氣。”


    趙岩眼神複雜道:“他不是好大的口氣,他是好大的氣魄,這樣的人物,居然是大乾的縣令。


    倘若他還是大乾的縣令,必然是治世的能臣。


    倘若他能進入中樞,協助蒹葭,中興大乾也是指日可待,說不得,此刻站在上麵的,就是蒹葭了。”


    來涼京等候的日子裏,他已然了解清楚前因後果,心中感慨。


    隻可惜,趙蒹葭沒有把握住機會。


    也怪新黨,當初把陸家人折騰個半死。


    最終還不是因陸家人而死?


    隻能說天道輪回。


    而此刻,聽到陸源的發言,他內心是敬佩的。


    此子白手起家,不足而立之年的年紀,開創千年未有的格局,一統中土,廢除農稅,徭役,實在是......了不起。


    可陸源還在繼續說話,“今日我審判你,是為了大景那些慘死無辜的百姓審判你。


    是為了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審判你。


    更是為了那些食不果腹,保守屈辱的鄉親審判你。


    你在位時,背信棄義,屢次進攻我大乾。


    你退位時,管不住自己的兒子,和匈奴勾結,數典忘祖。


    這便是天大的罪過!


    既有罪,就該審判。


    即日起,剝奪夏霸天帝王的身份,貶為庶民。


    開始審判!”


    “好,審的好!”


    “如此昏君,不審怎行!”


    人群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大景舊民,此刻都是不住的鼓掌。


    王舉上前,手裏拿著罪過書。


    “夏霸天,罪一,出爾反爾,背信棄義。


    罪二,以戰之名,殃及無辜百姓。


    罪三,勾結異族,禍亂中土。


    罪三,得位不正,搶奪兄長.......”


    夏霸天被摁在審訊台上,這罪過書,將他的老底揭的幹幹淨淨。


    周圍人的喝罵聲,嗤笑聲,讓他無比的驚懼。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卻沒想,自己將要遺臭萬年。


    “不,不是這樣的,陸源,你這個小人......”


    他話還沒說完,一旁的侍衛便重重的給了他一下,直接將他打的昏死過去。


    反正隔著遠,百姓也看不清楚。


    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攙扶他,讓他跪直了身體。


    罪過書上一共羅列了三百多條罪狀。


    最後,王舉將罪過書送上去,“夏霸天,你若是認罪,就在上麵簽字畫押。”


    一旁的侍衛,拿著夏霸天的手就在上麵摁了一個手印。


    隨即大喊,“夏霸天認罪了!”


    王舉高舉手中的罪過書,“夏霸天認罪了!”


    嘩!


    現場一片嘩然。


    眾人更是山呼‘陛下萬歲’。


    審判罪犯,不算什麽。


    但是審判一國帝王,意義完全不一樣。


    因為,百姓也是參與者。


    跨越不可跨越的高山和階級,讓他們有一種踐踏階級的強烈爽感。


    這一刻,夏霸天是不是有罪,已經不重要了。


    在百姓眼裏,他就是十惡不赦的昏君就對了。


    “好,既已認罪,關進大理寺,等大夏的俘虜進京,一並審判斬首!”


    “陛下聖明!”王舉衝著上方拱了拱手,隨即一招手,“下一個!”


    夏霸天被拉了下去,隨後便是太後,皇後,一眾皇族。


    為了節省時間,陸源也麽要求一個個審訊,隻是讓王舉宣讀名字,然後宣讀他們的罪狀。


    太後自然是死罪難逃,但是孫皇後,卻保住了一條命。


    這讓孫無忌,長出口氣,心裏卻在想,如何讓妹妹感謝陸源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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