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你眼中朕是否老糊塗了?”


    武帝再度開口,就像一枚炸彈,驚得眾人精神一緊。


    薑修遠平靜從容的搖頭。


    “父皇乃千古一帝,絕不會糊塗,更不會老。”


    薑修遠眼睛透亮,目光純淨的望著武帝。


    那正而八經的模樣,讓人十分相信薑修遠的一言一行都出自肺腑。


    武帝眼神凝視。


    才短短半個月,薑修遠像換了一個人。


    之前太和殿上的激昂少年,慷慨憤然而不懼生死的九皇子,如今怎麽有點油滑。


    他目光瞥向葉九重。


    葉九重臨危受命,往前一步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說!”


    武帝淡然點頭。


    葉九重看向薑修遠,冷聲問道:“七皇子,老臣近日聽聞,七皇子到了東境,可幹了不少大事,卻不知是真是假,還請七皇子解惑。”


    薑修遠微笑點頭:“葉丞相盡管詢問。”


    毫無懼意,且一副來則不拒的模樣。


    葉九重微微眯眼,暗暗驚異。


    “七皇子,老臣聽聞,你可在流風鎮縱容一個叫蔣無病的團練教頭,肆意殘殺當地世家子弟,掠奪百姓錢財?”


    葉九重大聲喝問。


    薑修遠平靜聽完,不急不躁的反問:“葉丞相,何為殘殺?何為掠奪?”


    “七皇子,你莫要再裝傻充愣,老臣手中可有人證物證,斷不敢妄言。”


    “陛下,請允許老臣傳喚人證物證。”


    葉九重轉而拱手請示。


    武帝微微點頭。


    葉九重一拍掌,幾個禁衛將三人帶上來。


    這三人,還都是薑修遠在流風鎮的老熟人。


    一個是江敖,一個是趙寒,流風鎮之前的四大商人之二。


    最後一個,正是被蔣無病殺死的姚承祝之父:姚立新。


    姚立新一見到薑修遠,立刻悲憤的撲跪乞求道:“陛下,您要給小人做主啊,小兒的命,就是被七皇子帳下的蔣無病害死的。”


    葉九重暗暗得意,開口質問:“七皇子,此事,現在可明白了?”


    這事,雖然不能直接扳倒薑修遠,也足以讓薑修遠亂了陣腳。


    這,也隻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然而,薑修遠從容的掃了一眼,開口道:“父皇,兒臣也有奏。”


    武帝淡漠點頭。


    “父皇,兒臣要奏請父皇將此三人押入天牢,秋後問斬。”


    薑修遠一句話,眾人一愣。


    葉九重更是皺眉,感覺不對勁,薑修遠為何不慌,還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莫非?這其中還有自己不了解的內容。


    他冷冷看向姚立新幾人,若是真敢隱瞞重要內容,那這幾人就算薑修遠不殺,他也容不得。


    “為何?”


    武帝一抬眼皮,倒要看看薑修遠為何如此自信,又有什麽招破此刁難。


    薑修遠答道:“父皇,此三人乃勾結白月教,圖謀造反的逆臣賊子,臣正要命蔣無病將他們三人緝拿,卻晚了一步,讓他們跑了。”


    “胡說八道!”


    “冤枉啊,陛下,七皇子他血口噴人!”


    江敖,趙寒,姚立新三人一聽,慌忙喊冤。


    嘈雜之聲,惹得武帝眉頭微皺。


    察覺武帝不悅,葉九重連忙厲喝道:“都閉嘴!”


    轉而冷聲質問薑修遠:“七皇子,此乃人命關天,你可有證據?”


    薑修遠似乎就等著這一句話,嘴角上揚,輕笑道:“我還真有。”


    “父皇,還請允許兒臣召見一人。”


    “準!”


    得到武帝允許,薑修遠轉身請禁衛統領毛二虎去都督府,將一個叫衛修的人請來。


    衛修?


    聽到這個名字,趙寒三人齊齊一驚,變得慌張不安。


    這行為,更讓葉九重心頭一緊。


    很快,毛二虎的手下將衛修帶來。


    衛修起初還茫然,但與薑修遠對視一眼後,他心頭了然。


    原來,在不久前,薑修遠在白月教的莊子見到了衛修。


    他才知道衛修是白月教的人,而流風鎮之所以能讓白月教橫行,就是因為流風鎮上下不少人被白月教收買,早已和白月教同流合汙。


    “父皇,此人便是白月教的教徒,不過如今已向兒臣投誠,也為兒臣鏟除流風鎮和恒城的白月教逆賊提供不少情報。”


    衛修不蠢,趁機跪下,將自己如何投誠,如何協助薑修遠識破趙寒幾人的身份等等。


    武帝麵無表情的聽著。


    葉九重則越聽臉色越黑。


    張道明是越聽,越開心,對薑修遠也越發欣賞和認可。


    “二虎,將此三賊拖下去,如老七所奏,秋後問斬。”


    “衛修是吧,按功論賞。”


    武帝淡淡開口。


    葉九重眯著眼,心頭的不安和惱怒越發強烈。


    從開局的馬屁,再到流風鎮的事情,薑修遠都處理的太好,讓他根本無法攻擊薑修遠。


    反而,更凸顯出薑修遠的能力。


    他立馬甩眼色,示意二皇子跳出來。


    二皇子早就等不及了,立馬跳出來,大聲控訴道:


    “老七,流風鎮的事,算你立了功勞,那恒城的事,你如何解釋?”


    “你私自組建軍隊,毆打東境靖王之子,當街殺人,又在恒城濫殺無辜,至百姓於不顧,至父皇於不顧。”


    二皇子厲聲念出薑修遠的十條罪狀。


    武帝臉色一沉。


    擁兵自重,可是犯了大忌。


    這就是他為什麽親臨恒城,要再不來,薑修遠豈不要在東境稱王稱霸,再舉兵謀反?


    這可是武帝的逆鱗。


    誰碰誰死!


    薑修遠卻不慌。


    他淡淡笑道:“二哥,蔣無病的確收留了不少流民,不過他們並非士兵,而隻是工匠而已。”


    轉而對武帝解釋道:“父皇,兒臣一路從安城到恒城,見到不少流民,兒臣於是心中不忍,才聽了蔣無病的建議,收一些強壯的流民,讓他們協助官府搭建流民收容所等。”


    “的確,兒臣心急之下,收了不少流民,但兒臣發誓,這些都是工匠,此時應該都在城外的工地上幹活。”


    工匠?


    二皇子一聽就炸毛,惱怒的嗬斥道:“老七,你當父皇是好騙不成?我手下的邢不辛便可作證,他親眼所見,蔣無病率領流匪攻打流風鎮團練營。”


    “對,那都是流匪,根本不是老七口中的流民。”


    武帝冷目一掃,陰沉的問道:“老七,可如老二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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