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沈羽靈所料的,墨鈺吃痛鬆開了手,然而沈羽靈顯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手往空氣中一抓,一柄長槍出現在她的手中,毫不留情地朝墨鈺的麵門掃去。


    墨鈺顯然也是第一次見到沈羽靈這樣的人,震驚一瞬,連忙向後退去,躲過了她的攻擊,而同時,身後的羅麗也因為沈羽靈的動作被迫停止了治療。


    “你發什麽神經?!”墨鈺怒道。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沈羽靈麵色陰鬱道。


    見她這樣,墨鈺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她道:“你以為我想管你的死活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死了會給我帶來很多的麻煩,我還巴不得你死呢!也不想想,你區區一個人類,是怎麽擁有現在的力量的!怎麽?想要卸磨殺驢了?行啊,來看看我們誰先把對方弄死!”


    血色的眼眸猛地瞪向墨鈺,沈羽靈眼睛微眯,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感知到她身上殺意的墨鈺簡直給氣笑了,她點點頭道:“你還真想動手啊,行,來啊!”


    見勢不妙的羅麗急忙上前擋在墨鈺的身前,她道:“墨鈺,你先冷靜點,不要吵架。”


    “碰!”


    沈羽靈將長槍用力往地上一頓,墨鈺和羅麗的視線都朝她看了過來,隻聽沈羽靈冷聲道:“墨鈺,你別忘了,在你我簽訂契約的時候就說好了,你我的事情互不幹涉。”


    墨鈺:“對,是說了互不幹涉,但上麵也寫了除非涉及到生死吧?”


    沈羽靈:“但事實就是,我還沒死。”


    墨鈺:“嗬!要不是羅麗和我出手,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嗎?”


    沈羽靈:“所以你是覺得我會手軟的不殺死這些人嗎?”


    墨鈺:“……”


    羅麗震驚,道:“你怎麽能這麽說?他們都是無辜的人!”


    沈羽靈:“無辜?嗬!我告訴你,沒有誰生下來就是無辜!人類看見人類吃豬肉會覺得理所應當,但在豬的世界裏,吃豬肉的所有人就沒有是無辜的!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就好比這些妨礙了我尋找王默的人,他們站在了我的對立麵,於我而言,他們就該死!”


    此時此刻,墨鈺才是真正意識到了沈羽靈黑暗之處。


    也許表麵看來,她似乎會因為王默的善良而稍作克製,不再像以前那樣放肆無忌,然而,這不過是一種暫時的蟄伏罷了,她內心深處那陰暗的本質根本不可能輕易改變,她始終都是那個性格卑劣、陰鬱沉悶、冷酷無情且毫無人性可言的女子!


    當麵對王默時,她能夠巧妙地掩飾起自己的真麵目,裝出一副尚且正常的模樣,但隻要王默一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她便立刻原形畢露,變回那個道德觀念已然扭曲變形、最為真實的自我。


    甚至有可能,對於王默,沈羽靈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在意,她所做的一切,僅僅是為了給自己找到一個賴以生存的借口和動力源泉。


    可是如此荒謬絕倫、荒誕不經的借口,又怎能成為她堅持前行的動力呢?


    這種渾渾噩噩、漫無目的的生活方式,難道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活著”嗎?


    無非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如行屍走肉般苟延殘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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