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瞪著他:“怎麽說話呢?”


    “我明明是為了你好,是你自己理解和領悟能力差,你還來怪我?”


    江良氣得結結巴巴:“那,那你倒是把話說全了啊?”


    林輝收起笑容,臉色漸漸嚴肅起來:“你又不是三歲孩子,要我給你把屎把尿嗎?”


    “你現在已經是一名中尉副連級軍官了,是人民子弟兵中的基層幹部,而且還是老虎團的教官。”


    “你要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理解能力,自己的分辨能力。”


    “你的眼睛是幹什麽的,你的耳朵是幹什麽的,你的大腦是幹什麽的?”


    江良聽得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林輝的氣勢已經達到頂點,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砸向江良:“你自己好好想想,平日裏哪一項新的訓練,不是我身先士卒的?”


    “你看看正委,看看副團長,有哪一個慫的?”


    “隻會在旁邊指指點點,不身先士卒的指揮官,永遠都不可能和戰士們打成一片。”


    “想要建立你的威信,樹立威望,在官兵當中,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那你就得和他們融為一體。”goΠb.oγg


    “想要得到尊重,你就必須得有付出。”


    他擲地有聲:“不是靠你那點小聰明,不感同身受,高高在上,腦袋昂在天上,你隻會脫離大家。”


    江良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個人都呆在當場。


    林輝的話猶如醍醐灌頂。


    以前的一幕幕都出現在他的眼裏。


    跑步的時候,他們會和大家一起跑。


    泅渡訓練的時候,林輝和副團長會各拉著一個體力不支的兵。


    極限訓練的時候,沒人敢站出來,也是林輝他們第一個出來。


    跳傘,翼裝飛行,同樣也是林輝他們身先士卒。


    江良心裏狠狠顫動了一下,雖然知道是林輝坑了他,可仔細想想,他今天一天到底在幹什麽?


    就因為他自己弄來了那些裝備,所以就可以隨便指揮別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嗎?


    這一刻,江良不得不認可,表哥說得很對。


    他確實脫離了集體家。


    林輝用力戳著他的胸口:“老虎團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我們的部隊,經曆的事也太多了。”


    “多少次生死戰鬥裏,哪一次不是dang員先上,幹部斷後,給其他新同誌們換來生的機會?”


    “到了新時代,雖然沒有戰鬥了,但洪水地震火災,哪一次不是我們先上?”


    “如果作為一個指揮員,你連這個都做不到,還怎麽讓你的兵對你絕對服從?”


    他眼神犀利的說:“服從,不光是軍紀,同樣是以身作則!如果你做不到,憑什麽讓人家在生死一瞬,選擇和你同生共死?”


    江良深深地盯著他,他也緊緊盯著江良的眼睛。


    兩人半天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林輝一拳捶在他胸口:“江良啊,你現在雖然已經是個軍官了,但你成長的空間很大,需要走的路很多。”


    “表哥也不是一天就有這個覺悟,也是經曆了太多事情和磨煉,才有的今天。”


    “有時候別怪表哥,我隻是想讓你盡快成長起來。”


    “因為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不愛部隊的話,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如果你想留下來,並且留在老虎團,我就得幫你點忙!”


    江良用力點頭:“表哥,你啥都不要說了,我懂了。從明天開始起,你看我改變。”


    這時,外麵熄燈號響起。


    林輝淡淡一笑:“行了,回去睡吧,躺床好好想想,不是軍官和士兵的區別是什麽。”


    “當了軍官,不是讓你耀武揚威,到處嘚瑟的,你是有職責和使命的。”


    “是!”


    江良用力敬禮:“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輝衝他揮揮手,江良轉身離開辦公室往回走。


    營區到處黑漆漆,各個宿舍都熄燈了。


    但隱約還能聽到許多班級裏傳來,大家練體能的聲音。


    走在黑暗裏,江良的腦海裏還在回蕩著林輝剛剛的話。


    他歎口氣:“想要當個好兵,當個好軍官,可真是不容易啊。”


    他無奈的搖搖頭:“明天確實得改變了,不然……”


    突然,江良眼前一黑。


    一個麻袋直接套在他頭上。


    江良嚇得大喊大叫:“喂,你們……”


    下一秒,屁股上直接挨了一腳,整個人都摔倒下去。


    緊接著,無數的腳就朝他身上招呼。


    江良被打的原地滾了好遠,不停的哀嚎:“哎喲,幹什麽,誰打我……你們這幫混蛋!”


    片刻之後,所有的腳瞬間消失不見。


    江良好不容易爬起來,把麻袋甩下來,朝四周看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氣得他坐在地上,雙手捶地:“太過分了,老子剛想通準備改了,你們還打我,太欺負人了!”


    不遠處的牆後麵,十幾個人不停的喘著粗氣。


    一個兵好奇的看向許達:“連長,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另一個兵點點頭:“是啊,都把他衣服糟蹋成那樣了,現在又捶他一頓,會不會有點太欺負人啊?”


    許達滿臉無奈,他也不想這麽幹,誰讓團長交代了。


    得讓那小子知道,脫離大家以後,會得到什麽下場。


    他也不想這麽做,但團長的命令,他得執行啊。


    許達回頭看了一眼,說:“怎麽著,你們白天沒被他欺負夠嗎?”


    所有人眼睛瞬間亮起來,義憤填膺。


    “你要是這麽說,那打得一點都不冤!”


    “這小子以前在我手底下當兵,白天把我訓得像狗一樣,混賬東西,揍他一頓都是輕的!”


    眾人眼裏火光直冒,許達看向不遠處的江良,心裏歎口氣:“你小子最好改一改,要不然都成全團公敵了。”


    ……


    金山角,卡薩城。


    一家賭場裏人聲鼎沸。


    賭徒們像是發了瘋一樣,麵紅耳赤,不停的朝著桌上摔著牌。


    噔噔噔……


    腳步聲在樓梯上回響。


    一個穿著卡其大衣,戴著圓邊帽的男人走上三樓。


    拐角立馬冒出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每人手裏都抓著一把槍。


    沒等男人開口,旁邊一間屋子裏就傳來聲音:“請龜田先生進來吧。”


    兩個西裝男看了眼龜田,閃身到一旁。


    龜田徑直朝著屋子走了進去。


    屋子裏一個男人正坐在電腦前刷著副本,操縱的人物是個矮人刺客。


    他微微施禮,笑著說:“傳聞天煞的首腦唐古先生,平時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想到我今天居然能有幸見到,真是榮幸啊。”


    唐古退出遊戲,轉過身,站起來微微一笑:“銀菊的副宗主龜田勝男閣下,能大駕光臨我們這,也是我的榮幸。”


    龜田哈哈一笑:“咱們就不用客氣了。”


    唐古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隨後在他對麵坐下。


    龜田目光炯炯的盯著他:“我們有著同樣的老板,也有同樣的目的,說吧,聯係我到底什麽事?”


    唐古從旁邊抽屜裏拿出幾張照片,遞過去。


    龜田看了一下,上麵全都是王辰和柳月月的照片,他狐疑地問:“什麽意思?”


    唐古微微一笑:“這是我們救出會長的機會。”


    龜田微微皺眉:“就這兩個人,就能把會長給救出來?他現在可是被關在炎國,具體被關在什麽位置都不知道,就算找到了,憑他們就能把人救出來了?”


    “這是什麽大人物,有這麽大能量?”


    唐古淡淡地說:“他們隻是一個誘餌,而這個男人是炎國部隊的一個軍官,實力非常了得,之前抓捕會長的行動,他發揮了重要作用。”


    “真的?”


    “我的人確定了。”唐古點頭:“他們兩個是來這找人的,而他們找的人,我知道在哪。”


    他臉上傷疤像爬蟲一樣蠕動,笑著露出滿嘴黑牙:“我有一個計劃,可以把他們當作誘餌,然後順利的把會長救出來。”


    龜田雙手慢慢撐在桌子上,身體俯下來,緊緊盯著他:“什麽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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