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婦人就是中風前兆,也仗著她年輕,還有便是自己在場。不然肯定這會兒回天無力。等那李紫玫磕完頭後,忙伸手將其扶起,笑嗬嗬地說:


    “我這就是碰巧趕上了。夫人、小姐太客氣了,真是愧不敢當。不過夫人還是要好生調養身體,不然下一次,您可就沒這麽幸運了。不能動氣,不能熬夜,更加不能費神。”


    李夫人聽了緩緩點頭,再次側身行禮一下,道:“姑娘說的我都記下了,就是不知……姑娘可否給我開個藥方,我好仔細調養一下。”


    啊?


    齊妙懵了,一臉不解的看著她,有點不知所措。剛剛不是……


    “不瞞姑娘,您跟那位郎中……我還是比較相信姑娘的醫術。”李夫人先她一步說話。


    這時,那夥計已經把棉被拿了下來,齊妙聽到聲響,看著那碧綠色麵兒的被子,滿意的點點頭。指了指一旁,說:


    “麻煩您幫我放在一旁,我給這位夫人把了脈,再過來買東西。”


    “姑娘請便,小的隨時恭候。”夥計的態度比剛才還要好,不禁讓齊妙對眼前的這兩位身份有了一定判斷。


    如果猜得不錯,他們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女眷,而且還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家。


    瑞蚨祥掌櫃走過來,猶如及時雨一般的對齊妙說:“姑娘,這位是咱們鎮上李大善人的夫人,這位是李府的大小姐。”


    姓李?


    齊妙頓了一下,隨後側身行禮,道:“齊妙給李夫人請安,見過李小姐。”


    規矩都是曹氏教的,自然沒有問題。李紫玫跟她是平輩,忙側身還禮。李夫人見她規矩如此,再加上身上的衣服,但就是這個姓……


    遲疑了一下,伸手把她扶起,說:“齊姑娘客氣了,是我們唐突才對。”


    掌櫃的也沒想到她姓齊,可見李夫人對她如此禮待,便指著一旁的桌椅,說:“如果齊姑娘不嫌棄,就在那兒給夫人診脈吧。”


    齊妙聽了看李夫人,一動不動。李夫人衝她頷首,側身比劃個“請”的手勢。


    二人一前一後去了那邊,齊妙坐下、靜心切脈。


    李紫玫則是來到夥計這邊,輕聲的問:“齊姑娘來這兒要買什麽?”


    夥計聞言,忙抱拳行禮,說:“回李小姐的話,那位姑娘來買被子。”


    李紫玫走到那套綠色被子前,伸手摸了摸,料子一般。抿唇一下看著夥計,道:


    “你們這上好的被子可有?”


    “有,有。”夥計忙不迭的點頭。


    去到一旁,拿了條大紅色、黃色絲線繡製的緞麵被子拿來。將其放下之後,道:“李小姐請看,這是咱們家最好的被子。十二斤棉花,錦緞麵。”


    李紫玫聽了伸手摸了一下,還算不錯。雖不如自己在家蓋得,但也能拿出手。想了一下,點點頭,說:


    “就這樣的吧,兩條。再來一匹今年新品水粉海棠花的錦緞。”


    “哎,好嘞。”夥計樂顛顛的去後麵張羅。


    齊妙給李夫人切完了脈,看著掌櫃的,說:“麻煩您了。我不是很會寫字,所以我說,您幫寫,可好?”


    “好,樂意之至。”掌櫃的說完,去櫃台拿了筆墨過來。


    齊妙看著李夫人,微微頷首一下說:“夫人,這藥您按時吃。但吃藥期間切忌生氣、睡眠不足。您要記得一點,這藥能治的了病,但救不了命。”


    “想得多、在意的多,傷的是自己的身子。當人雙眼一閉時,再牽掛的東西也無能為力,您明白嗎?”


    雖然不清楚這位李夫人為何鬱結,但大戶人家無非就是那些事兒,好猜。


    李夫人重重歎口氣,看著她,道:“齊姑娘的意思我明白。還請齊姑娘下藥吧,我定將姑娘的囑咐,銘記於心。”


    掌櫃的這會兒已經鋪好紙張,齊妙輕歎口氣,緩緩開口說:


    “生黃芪,當歸,知母,柴胡……三碗水煎一副藥,每天晨起空腹,睡前各一碗。中藥來得慢,所以還望夫人貴在堅持,”


    李夫人聞言愣了一下,不明白他這句“中藥來的慢”是什麽意思。掌櫃的好信兒,把藥方吹幹之後,交給李夫人的丫頭,隨口問道:


    “齊姑娘,您說的中藥來的慢,那什麽藥來得快?”


    呃……


    齊妙察覺說多了,忙憨笑一下搖搖頭,道:“啥都不快。啥都得慢慢來,循序漸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祖宗常說的。”


    李夫人聽她這麽說,“嗬嗬……”輕笑。看著她,滿臉慈愛的問:“不知姑娘的醫術……跟誰學的?尊師是……”


    “不瞞夫人,我這醫術……跟曾祖父學的。學得不好、不精,也就能看些常見的病罷了。”齊妙謙虛的說著。


    總不能跟這李夫人說,說她是中醫齊家第七十七代傳人吧。那都是上一世的身份地位,在這一世用不上啊!


    李紫玫從那邊走過來,再次行禮一下,說:


    “多謝姑娘仗義出手救我母親。我這沒什麽可送姑娘的,想來姑娘大氣出手,不會收診金,所以我挑了兩床被子還有一匹布料,贈與姑娘。算是我母親的診費。”


    “使不得,使不得。”齊妙忙搖頭,起身還禮一下說,“李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哪能要什麽診費。至於您這東西肯定不止診費才對。我受之有愧,實在不能收。”


    “紅白二事,診病開方。素來都沒有不付錢的道理。齊姑娘莫要謙虛,您絕對擔當得起。”李紫玫嬌滴滴的說著。跟母親互換了一下眼神,又道。


    “姑娘今日救了我母親,那便是我母親的救命恩人。這些東西與我母親的性命來比,絕對是我們占了便宜。所以還望姑娘不要推辭,收下吧。”


    李紫玫說的誠懇,李夫人滿眼赤誠,弄得齊妙很被動。當時救人,她就沒想著要什麽回報。如今……


    想來兩條被子對他們來說也是舉手之勞。


    也罷!


    側身行禮一下,道:“多謝李小姐贈與被子。齊妙感激不盡。願李夫人早日安康,切莫再有煩心之事。”


    正說著,丫頭從外麵進來,手裏拎著藥。李夫人看她點點頭,說:“齊姑娘的再三叮囑,我記住了。多謝姑娘,我們先走一步。他日有緣,咱們再見。”


    齊妙側身行禮,沒有說話。等人出了店鋪之後,這才站起身。夥計走過來,把被子跟錦緞放在桌子上,說:


    “姑娘,這是李小姐贈與你的。你是現在拿,還是先放在這兒,你去溜達?”


    齊妙瞅著那些東西,衝著夥計行禮一下,說:“小哥兒,麻煩您告知一下價格,可以嗎?”


    “哎喲姑娘這就難為我了。李家結賬都是一個月一來,所以我這……”夥計搖頭,並沒有多說。


    齊妙明白,這是不準備告訴她。即便李家一個月結賬一次又如何,你店裏的東西價格,難道還是李家訂的不成。


    平白無故拿了人家這些東西,心裏真是過意不去。被子、布料,一看就不俗。想來沒有十兩銀子,應該是下不來。


    “姑娘也不用這麽為難。你救的是李府的當家主母,他們贈與你東西合情合理。每逢初一、十五,李家都會在廟上施粥,所有才有了這‘李大善人’的稱號。”


    掌櫃的說完,衝齊妙抱拳行禮一下,又說:“姑娘,別太計較這東西。東西與人命相比,自然是人命最為重要。”


    齊妙聞言,側身還禮,淡淡的說:“多謝掌櫃指點迷津。齊妙受教了。”


    掌櫃的擺擺手,說了句“請自便”,然後去了後院。夥計看著齊妙,指著東西,小聲的說:


    “姑娘,這東西在他們李家不足為提,但是在咱們農家,肯定是好東西。”


    齊妙心裏明白,這夥計是拐著彎的告訴她,這些東西價格對於農家來說不菲。伸手把東西抱起,看著他禮貌的點點頭,算作感謝。


    出了瑞蚨祥,直接去廣益齋將被子、布料送去後院。王五人不錯,笑嗬嗬的讓她繼續出去逛,午飯之後再送她回村兒。


    時間充足,齊妙也就四處閑逛,家裏用的、糧食都已經買妥。不過這吃的東西……還得再準備。


    冬末春初是最尷尬的季節。


    冬菜吃的差不多了,春菜沒有,接替補上。所以原本最便宜的大白菜,都漲到了二文錢一斤。土豆更是三文錢二斤。


    以前都一文錢好幾斤的玩意兒,如今也都身價暴漲。人之常情,急人所需。齊妙瞅著白菜挑了十顆;土豆買了二十斤;大白蘿卜買了五根。


    薑、蒜……


    賣菜的攤販一看是大客戶,很懂事兒的多給了一顆白菜。雖然不大,但也能吃上一頓。


    攤販人不錯,聽說齊妙的東西都在廣益齋後院,便幫忙把東西給送過去。齊妙繼續逛集市,從頭走到尾,再從尾走到頭。


    古代沒有什麽護膚品,頂多就是香胰子、香脂、胭脂水粉這類玩意兒。對於她來說,胭脂水粉倒是次要,主要的是麵霜。


    挑了一個小攤買了兩塊香胰子,一盒香脂,又買了三條黃胰子。農家洗衣服慣用皂角粉,但那東西還不如黃胰子。


    付過銀錢,臨近中午,齊妙這肚子也有些餓了。


    看過農家類的小說,大部分女主都是拿著東西去酒樓,然後賺了第一桶金。要不……她去瞅瞅?說不定也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打定主意往酒樓方向走,可快到的時候又改變了主意。沒法子,實在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耐。


    小說嘛,大多都是虛構扯淡的。


    她現在……實打實的穿越喲!


    與其花個一百文錢去吃頓飯,倒不如在路邊攤花二十個銅板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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