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肅回到車裏之後,馬上跟楚東陽報告了前邊的情況,然後停下來,皺起眉頭說:“有一些人一直在附近觀察我們,但奇怪的是他們並沒有上來。如果按道理來說,我們被困在那兒,不正好是下手的好機會嗎?如果真的有人想搶劫我們,不應該趁機動手嗎?”


    楚東陽靠在馬車上,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大腿,淡淡地回答:“除非他們有好幾百個人,或者是那種沒頭腦的笨蛋……隻要稍微有點眼光的人都應該明白我們不好惹,我們這邊也有一百多人,每個人的身手都不錯,哪有那麽容易就能被搶走呢?”他接著說:“我猜那些人可能隻是想拖住我們,不讓我們在天黑前趕到淩源鎮……他們的目的基本上算是達到了,成功地讓我們浪費了大半個時辰。要是我們在天黑前到不了淩源鎮,今晚恐怕就會遇到點麻煩了!”


    九娘聽完後,心裏緊張起來,滿臉擔憂地看著楚東陽,問道:“大概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淩源鎮啊?”


    楚東陽想了想,回答:“如果我們騎快馬過去,隻需要一個小時就能到達。”他又補充道:“但是以我們現在的速度來看,大概需要兩個小時。”


    可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離天黑隻有一個多小時了……


    九娘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她緊緊握住楚東陽的手,堅定地說:“如果我們不能在天黑前趕到淩源鎮,那就在這兒找個合適的地方搭帳篷過夜吧。現在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生火做飯搭建帳篷。”她繼續說道:“我們再多撿一些柴火回來,點燃幾個大火堆,這樣狼群看到火光也就不敢靠近了。而且我們手裏還有七八把弓弩,幾百支箭,應該足以應付狼群了吧?”


    跟動物打交道,總比跟狡猾的人類打交道要簡單得多!


    楚東陽緊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冷肅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緊緊抓住韁繩,揮舞著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了馬一下,大聲喊道:“楚大哥,嫂子,你們坐好了,我會盡力讓馬跑快點,爭取在天黑前趕到淩源鎮。”


    九娘急忙說:“我們的馬車跑得挺快的,但是還有另外三輛馬車不行,現在隻能勉強跟上,再跑半個小時,那三輛馬車肯定會被遠遠地落在後麵……難道我們要把他們扔下不管嗎?”


    冷肅堅決地說:“顧不上那麽多了!大不了就把那三輛馬車扔掉,車上的人可以跟兄弟們共乘一匹馬,今天先趕到淩源鎮再說,那些貨物到了鎮上還可以再買。”


    保護大家的安全最重要!


    九娘咬了咬嘴唇,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


    過了不久,馬車外傳來青山的聲音:“頭兒,孟林瑞的那輛馬車壞掉了。”


    九娘吃驚地問:“到底出了什麽事,馬車為什麽會突然壞掉?”


    楚東陽和冷肅卻同時皺起了眉頭。


    這麽巧就在這個時候壞掉,是不是也太湊巧了點兒?


    青山聳肩,表示他們突然把速度提快了,後麵那位追得辛苦,關鍵那馬車夫還是個老人家,堅持了半天終究還是累垮了,結果馬車就狠狠地撞到了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車轅斷成兩截,車輪也報銷了……


    冷肅抓穩韁繩,打算停下車來,把窗戶拉開問一問楚東陽怎麽辦,他建議我們不理孟林瑞算了,畢竟他已經請了幾個鏢師保護他……


    九娘聽完臉色都變了,心想,要是把孟林瑞一個人留在這兒,那他豈不是很危險嗎?而且,那幾個鏢師靠譜的話還好,至少能帶孟林瑞平安到達淩源鎮;但如果那些鏢師是壞人呢,那麽孟林瑞就有可能在這兒,成為狼群的午餐……何況他還是梓嫿的生父啊!咱們就這樣放下他不管,萬一出個好歹,等回到黑水城該怎麽向梓嫿交代呢?他心裏肯定會難過的。


    九娘看著冷肅,認真地說道:“冷肅,他可是梓嫿的親爹。咱們就這麽放下他,如果真出了事,你咋給梓嫿解釋嘛?也許是咱們想多了,他的遭遇或許真的隻是個巧合。再說,他也是我的生意夥伴呀,我跟他簽了合同的,現在就這麽丟下他,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


    九娘說完,轉過頭看向楚東陽,等待他做出決定。


    楚東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冰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輕輕拍了拍九娘的手背,接著對青山吩咐道:“你去告訴孟林瑞,讓他放棄馬車,跟著我們一起走。至於那個馬車夫和那幾個鏢師……就讓他們自己回去吧!”


    這是楚東陽目前能做到的最好選擇,如果孟林瑞不願意,那他也隻能放棄他了。這裏有上百號人,他不能為了孟林瑞一個人,就置大家的生命於不顧。


    “是!”青山領命後立刻行動起來。


    冷肅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然後重新握緊韁繩,駕著馬車繼續前進。


    哎呦喂,沒過多久,馬車的棚頂就突然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好像被石頭或者其他硬物砸中似的。


    楚東陽一下子就把九娘抱到懷裏,冷冷地喊:“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頭兒,我們碰到打劫的了。”小成騎在馬上,守在馬車旁邊,斜眼看了看忽然從草叢裏跳出來的十幾個人,低沉著聲音跟楚東陽報告情況。


    九娘嚇得瞪大了眼睛,聽著外麵傳來那幾名陌生男人的叫囂:“快把錢財交出來!”


    “識相的話就趕緊走人,不然小爺我就要了你們的命!”小成麵無表情,說話的口氣裏麵夾雜著一些輕蔑和嘲笑。


    楚東陽輕輕拍了拍九娘的後背,低聲安慰她:“別怕,沒事兒的。”


    他走到車窗邊,掀起簾子往外看。


    那十幾個男的手裏都拿著刀,高矮胖瘦都有,年紀大小也各異,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臉也髒兮兮的……這應該就是附近村子裏的難民變成了打劫的人!


    九娘一看,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十幾個人,簡直就是猴子派來的搞笑演員嘛?


    就憑這十幾個人,手裏拿著生鏽的刀,居然也敢來打劫?


    這裏隨便找個出來都能把他們撕成碎片好吧?!


    楚東陽扯了扯嘴角,對小成說:“趕緊趕路吧。”


    “是!”小成應了一聲,拉住韁繩,騎著馬擋在那些人前麵。


    “他媽的,竟然敢無視我們!”帶頭的那個人拍了拍手中的刀,發出“哐哐”的聲音,接著就舉起刀朝著小成砍過去:“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逼?”


    小成冷笑了一聲,翻身在馬背上轉了半圈,一腳就把站在最前麵的兩個人踢翻在地:“我本來不想傷害你們,但是如果你們再不知好歹,那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那十幾個人被小成嚇傻了,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看著馬上的小成,嘴巴張得大大的卻說不出話來。


    楚越和小七駕著馬車,覃旻和楚磬駕著馬車,聽到後麵傳來的動靜,就都停下車,帶著護衛圍了上來,楚越皺著眉頭問:“是不是你們在路上挖的陷阱?”


    “挖、挖陷阱?”帶頭的那個人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就鼓足勇氣大聲嚷嚷:“是、是我們做的,那、那又怎麽樣?”


    “大哥,別慌!你一慌就開始結巴,一結巴氣勢就弱了!”旁邊的一個人拉了拉帶頭的那個人的衣袖,低聲勸說道:“咱們是男人,敢做就要敢當。是我們幹的那就是我們幹的,我們絕不說謊!但若不是我們幹的,我們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背黑鍋啊?如果這樣做會毀掉咱們的聲譽的。”


    “哦哦,說得對!”帶頭的那個人愣住了,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但轉眼間又皺起眉頭說:“不對啊!他媽的,咱們可是打劫的,咱們是壞人,就算我不搞這種名聲也是臭的,不臭別人就不怕咱們嗎?”


    其他人有些不耐煩地對帶頭的那個人說:“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咱們還是趕緊動手,拿到銀子再說吧!家裏的老母親還等著用銀子買藥呢。”


    “沒錯沒錯!”其他人紛紛附和,然後舉著刀指著楚越他們:“你們這些家夥,穿得那麽好,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吧?趕緊把銀子交出來,我們隻求財不害命,隻要你們乖乖交出銀子,我們就放過你們,讓你們安全離開。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楚越皺緊了眉頭,那陷阱顯然不是這些人挖的,那就是說還有其他人想害他們?


    楚越腦子靈光一現,麵容立刻變得鄭重其事。他帶著他的團隊向前方的馬車疾步走過去,語氣嚴肅地說:“我們不能浪費時間了,趕緊出發!”


    馬車裏麵的楚東陽也對冷肅下達命令:“出發吧!”


    他們一行人都沒把那十幾個攔路搶劫的家夥當回事,自顧自地駕馭著馬匹向前奔馳。


    “喂!喂!我說你們……”那十幾個人在後麵拚命追趕,被馬蹄揚起的灰塵弄得睜不開眼,隻能大聲叫嚷。


    “大哥,後麵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小弟指著後麵的一輛馬車,興致勃勃地喊道。


    於是那十幾個人就像瘋子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刀劍朝著那輛馬車和那幾個人衝了上去。


    ……


    小七輕輕敲了敲前麵的木板,心驚膽戰地詢問她的哥哥:“哇塞,哥哥,剛剛那些人是不是劫匪啊?”


    楚越微微笑了笑,輕聲細語地回答說:“不怕哦,親愛的小七,我們人多勢眾,每個人隻要隨便踢一腳就能把他們給解決掉。”


    雖然他嘴上說得如此輕鬆,但內心深處卻感到無比的壓力。


    這些十幾個劫道的人其實並不算什麽,真正的挑戰和危機還在後麵呢。天已經漸漸黑了,但是離淩源鎮還有五六十裏的路程……


    坐在楚越身邊的殷漓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悠閑地躺在木板上,笑著說:“看來今晚我們得在這兒過夜咯。”


    楚越麵色嚴峻地駕馭著馬匹,瞥了殷漓一眼,語氣低沉地說:“殷神醫,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的馬車性能還是不錯的,相信天黑之前肯定能夠趕到淩源鎮的。”


    “馬車確實挺好的,不過這馬就有點問題了!”殷漓看了一眼那馬的腿部,皺了皺眉頭,說道:“跑了這麽久,一刻都沒停下來休息過,馬兒已經累得受不了了,腿開始打顫,估計再跑半個小時,這匹馬就要趴下啦。”


    楚越聽完之後臉色更加陰鬱,眼神深邃,眼底閃爍著兩團焦慮不安的火焰,嘴唇緊緊地抿成了灰色。


    冷肅也看出馬已經開始步履艱難了,於是他大力敲打了幾下背後的木板,向車廂裏喊道:\"你們看啊,馬快撐不住了,我們該怎麽辦?\"


    “那就讓所有人都把速度降下來吧!”楚東陽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一手按著額頭,嚴肅地說道:“我們需要找個地方休息,搭建帳篷。”


    “明白!”冷肅回應後,立即拉緊韁繩讓馬停下來,大聲呼喚前方的同伴們:“大家都停下來吧,暫時不要繼續前進了!”


    楚東陽輕輕拍了拍九娘的肩膀,告訴她:“我要下去看看哪裏適合紮營,你就在車上等我。”


    九娘緊緊抓住楚東陽的手站起身來,回答道:“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在車廂裏待了那麽久,我也想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否則真的會覺得頭暈腦脹。”


    看到九娘如此堅決,楚東陽隻能妥協:“好吧,那你就跟在我身邊,千萬不能亂跑哦。”


    “我可不會像脫韁的野馬那樣亂跑呢,相公請放心。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活動一下身體而已。”九娘輕輕捏了捏楚東陽的手心,微笑著解釋。


    “那就趕緊穿上鞋子吧!”楚東陽說完,便拿起鞋子放在九娘腳邊,然後蹲下身來為她穿上。


    九娘微微彎下腰,接過鞋子:“相公,我可以自己穿的。”


    楚東陽幫九娘穿好了一隻鞋,九娘則自己穿好了另一隻,然後站起來用力跺了跺腳,抱怨道:“長時間坐在車裏,我的腿都有點發麻了。”


    楚東陽幫她按摩了一下小腿和腳踝,然後自己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接著伸出手臂對九娘說道:“慢慢下來,小心點。”


    九娘忍不住笑出聲來,看著楚東陽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高度我自己能應付得了……”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東陽用雙手托住腋下,如同抱著孩子一樣將她抱回了馬車。


    周圍的“絕殺”兄弟們都在圍觀,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古怪,九娘頓時感到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然後把臉轉向了另一側。


    “嫂子,我們在這兒停下,真的要在這破敗不堪的野外度過難關嗎?”小七緊緊挽住九娘的胳膊,拉著她走近眾人,背後依次跟著楚越、蘇霂、覃旻以及殷漓。


    “恩,我看那匹馬已經跑了好久,它也累了。今天晚上肯定是到不了淩源鎮了,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合適的地方搭建帳篷,這樣可以多留出一些時間來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九娘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


    “太好了!”小七並未受到周圍氣氛的影響,反而興高采烈地拍著手,“那我們就在這裏找片草地,多搭幾個帳篷,然後再支起兩口鍋開始做飯。”


    說完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撅著嘴巴,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中午我根本沒吃飯,那個饅頭又冷又硬,實在是吃不下,隻能喝了點水填飽肚子。現在我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直叫了。”


    這個小姑娘真是情緒變化無常,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可憐兮兮的。


    聽到這話,九娘微微一笑,安慰道:“等我們找到合適的地方安頓下來,就馬上開始做飯。我在馬車上睡了一覺,也沒吃午飯,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餓了。”


    “好的!那嫂子,咱們一起來煮鹵肉吧!”小七笑嗬嗬地提議道。


    “行,那我們上車看看車上有什麽菜。”九娘用手指整理了下眼前散亂的頭發,接著道:“不過在這荒山地帶有這麽大香味的食物,可能會把狼引來,那可就麻煩了。”


    小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急忙說道:“那我們還是煮粥吧。”


    看到小七這副模樣,九娘不禁笑出聲來:“我們先去車上看看有什麽食材,有什麽就做什麽吃。小七,別怕,剛才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我們這麽多人在這兒,就算真的有狼來了也不用擔心,反倒是那狼可能會有去無回。要是真有狼出現,我們就把它們殺掉,然後剝皮切肉,烤熟了吃!”


    小七長舒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胸口,說道:“我還以為今晚我們要餓肚子了呢,嚇得我心驚膽戰的!”


    看著小七這可愛的模樣,九娘不禁笑意更濃,心想這小吃貨的思維方式果然與眾不同。


    於是,九娘帶著小七和楚磬走向裝滿食物的那輛馬車,而楚東陽則帶著其他幾位兄弟去附近探查情況。


    楚越讓自己的護衛留在原地保護兩位郡主,自己則和覃旻、蘇霂一同跟隨楚東陽前往附近查看。


    “楚大哥,那些到底是什麽人?”楚越跟在楚東陽身後,壓低聲音問道。


    “什麽人?”楚東陽並未回頭,語氣平淡地回應道。


    “就是在路上挖坑的那些人。”楚越思索片刻,繼續說道:“那些坑應該不是剛才搶劫我們的人挖的。楚大哥,您應該知道這些坑是誰挖的吧?能否告知在下?”


    實際上,楚越心中已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測,他想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準確。


    如果他的猜測屬實,那麽,如今的京都恐怕已經陷入混亂之中。


    楚東陽瞥了楚越一眼,淡淡地道:“這件事情你無需知曉。隻要有我在,定會確保你們平安無事。”


    楚越抿了抿嘴唇,沉默了片刻,低聲詢問:“楚大哥此次前往京都,可是父親命您護送我們?”


    然而,楚東陽並未作答,眼神一暗,隨手拾起地上的一顆石子,迅速朝著左側某處擲去。


    緊接著傳來了短暫的“啊”叫聲,一道黑色身影急速飛竄而過。


    跟在楚東陽後麵的幾個\"絕殺\"的兄弟們看見一個飛快掠過的黑影,全都大吃一驚。


    哎呀媽呀,你們猜怎麽著?居然有個人竟然就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離得那麽近!


    不管這個人的偽裝和潛伏技術有多麽高超,隻要他離得這麽近,幾乎就是在我們的警戒範圍之內了,可是我們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對於我們這些\"絕殺\"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啊!


    於是,這幾個兄弟二話不說,立馬就跟著那個黑影跑過去。


    “回來!”楚東陽趕緊喊住他們,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荒野裏被涼風吹得老遠。


    “絕殺”的幾個兄弟聽到後馬上停下腳步,雖然心裏有些不爽,但是這是老大的命令,他們必須無條件地執行,甚至連一句“為什麽”也不能多問。


    楚東陽的表情依然冷冰冰的,他眯起眼睛看著黑影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接著,他突然指向那片空曠的草地,說道:“咱們就在那兒搭帳篷吧。”


    楚東陽選的那塊地兒地勢平坦寬敞,一目了然,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真有人想靠近的話,肯定會被我們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那裏還有一條小溪,取水非常方便,畢竟我們的生活離不開水嘛。


    楚東陽回到隊伍裏,把一部分人叫過來準備搭建帳篷,同時還派了另外一部分人去砍樹、撿柴火。


    “哎呀——”一個黑色的影子飛快地掠過草叢,然後巧妙地隱藏在樹林中,一隻手撐著大樹幹,另一隻手捂著腦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起來很痛苦。


    “土狗,原來你被發現了,居然還能甩掉他們,順利地逃回來?不錯嘛,你的輕功真是有所長進!”雷軻陳抱著雙臂歪坐在大樹幹上,嘴裏嚼著一根草莖,斜眼看了看正在大喘氣的土狗,語氣中有幾分戲謔和驚訝。


    沒錯,剛才那個藏在那兒被楚東陽發現的黑影,就是我們的土狗。


    土狗扶著腦袋,側過頭看著自己的老大,說話的時候還在喘息:“如果不是楚大哥在,憑我的隱藏技巧,‘絕殺’的那幫家夥根本就發現不了我。但是,說來也怪,楚大哥發現我之後,‘絕殺’的人想要追上來,可是楚大哥卻讓他們回去了,不讓他們繼續追蹤……”


    土狗回憶起楚東陽冰冷而陰森的聲音,現在還覺得心裏發慌,頭皮發麻。


    以前就覺得楚東陽這個人很冷漠,說話也不帶一絲感情,但還不至於讓土狗感到害怕。就在剛才,在空曠的荒野草地上,當那聲“回來”隨著涼風傳入他耳中的時候,感覺就像一把浸透了寒冰的利刃,冷得他腳底都開始顫抖,差點就跑不動了。


    “你以為他是傻瓜嗎?腿上受了傷真的會影響到大腦?其實他早就知道有人跟蹤,你跑得那麽近,他肯定已經察覺到了。他之所以不追,就是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是你!”雷軻說著,輕輕拍了拍土狗的腦袋,笑著罵了一句:“笨蛋!”


    “哎喲!”土狗捂著腦袋痛叫了一聲,一連跳開好幾步遠。


    “你少給我裝蒜!”雷軻斜眼看著土狗捂著頭痛苦不堪的樣子,恨不得過去再踢他一腳,冷冷地說:“你這腦袋是豆腐做的嗎?我剛才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你就叫得這麽慘?要是再這樣的話,下次我就直接踹你的命根子,讓你再也不能去花樓找姑娘!”


    土狗一臉委屈地大聲喊道:“我真的是無辜的啊,雷老大!我並沒有說是您打得我頭疼!”


    雷軻微微一愣,其他四個人立刻滿臉好奇地圍上去抓住土狗的胳膊,笑得一臉狡猾地問道:“那到底是誰打的?”


    土狗使勁甩著手試圖掙脫他們,可是腦袋搖晃了幾下反而覺得更加疼痛,於是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朝著他們幾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說:“是楚大哥用石頭砸的。”


    那幾個人聽完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這下你見識到他的厲害了吧?你還敢去找他打架嗎?人家一塊小石頭就能讓你這條土狗變成死狗,要是真的動手,恐怕三招之內就能把你撕成碎片。”


    土狗咬牙切齒地瞪了他們一眼,從地上撿起一把草,朝著他們的臉上扔去:“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兒戰友之間的情誼了?我的腦袋差點兒被砸出個洞,你們竟然還笑得這麽開心!你們厲害,下次這種近距離偵查的任務就讓你們去完成好了!”


    土狗說完,驕傲地扭過頭去,不再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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