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眾位狼妖小弟的笑容下,他也終於明白了,花汐汐為什麽總對著他笑。


    這筆賬也是狠狠地記在了心裏,然後帶著一群狼小弟去給別的妖族送藥。


    接連幾日,少白都在忙裏忙外,偶爾煉煉藥,花汐汐就在一旁搗亂。


    “小東西,你在亂折騰,我就給你丟藥鍋裏,煮上一煮。”


    “少白哥哥,你不要分心,專心煉藥,怎麽白朗伯伯一走,你就這麽不乖呢。”


    “你不也一樣?叫喚什麽?”


    “我那是,尊老愛幼,伯伯來了才乖乖的,你這是妖麵獸心,欺淩弱小,你快放開我。”


    她被少白夾在臂彎中,小腿使勁撲騰,嘴裏也不老實,一直訴說著少白的帥氣。


    “把你狗腿子拿開,你個白眼狼……”


    少白檢查著藥丸,用腿給她按在煉藥台上,聞了聞一個藥丸,放到了她嘴裏。


    聲音戛然而止,是極苦的去火藥丸,吃了藥的人仿佛跟吃了毒藥一樣,瞬間沒了力氣,一直在吐泡泡。


    自此,她不再說話了,一心將異草錄看了個通透,便開始站在煉藥台上根據一些手記,來煉製藥丸。


    白朗時不時的來看看,給帶一些食物,聽聞她想吃蜂蜜。


    特地派狼妖送了上好的藥丸給蜂妖族,換了一些蜂蜜回來。


    這下藥丸終於不再是苦的了,她煉製出來的解毒丸,下火丸,都加入了蜂蜜。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和人界煉製的藥丸不一樣,好似差了一些什麽,沒有丹香也沒有丹丸那光滑質地的光澤。


    不過這一類她本來就了解的不多,在妖界煉製藥丸才是個入門,現在還有很多解藥毒藥沒有煉製出來。


    她總結了一下,學肯定是要學的,以防又被白眼狼藥倒,而且要在妖界行走,肯定是得懂一些藥理。


    若說藥理,那是既複雜又難梳理,不過,她有獨特的煉藥方法,大鍋燉。


    為了感謝少白近段時間的照顧,也是特地找了幾味藥性比較衝的草藥進行了熬製。


    藥丸子出鍋的那一刻,心裏無比的開心,因為這是特地給他準備的。


    “怎麽才能讓他吃下去呢?”


    她正在思考間發現身後有動靜,一個回身將藥丸塞進了白朗口中。


    隻見他兩眼一翻,倒地不起,直接不省妖世,死活不知,麵色發青,恐怕命不久矣。


    “呀!白朗伯伯。”


    一頓手足無措,這毒藥可沒有解藥呀!拿出被少白追的逃跑速度,跑向了少白的小院。


    進了院子,並沒有看到妖影,推門而入,雪洞中也沒有看到。


    腦中出現一個冷泉,飛快的跑到一處冰洞,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正提著衣服準備穿的少白,一陣大風掀起關上了門。


    他衣服剛提起來,還沒穿呢,門就被推開了,定眼一看,門拴都斷了。


    她急得原地轉了一圈,又打開門跑了進去,少白衣服剛穿了一半。


    不經意看到少白腳腕上的荊棘印記,跑上前伸手摸了摸,頭被敲了一下。


    “誒呀!白眼狼,你等會再打我,白朗伯伯被藥倒了。”


    “你開玩笑呢吧?我阿爹數知藥理還能被藥倒?”


    “誒呀,你倒是快點跑呀!”


    她拉拽著少白,也不管他衣服怎麽套的,露了多少肉在外麵,好好的半掛著的衣服差點扯掉了。


    狂風卷起,他們到了煉藥房,看到躺在地上,麵色鐵青,手指發紫的白朗。


    “阿爹!”


    他上前檢查了一番,開始配藥,先喂了一些緩解毒性的藥,又開始研製解藥。


    轉身查看毒性蔓延程度時,看到了趴在白朗身上一直哭的人兒,怎麽看怎麽像是哭喪。


    “別哭了,死不了。”


    “那白朗伯伯怎麽不醒。”


    “藥性太亂了,在體內起衝突了,身體不由自己控製。”


    解藥配出來後,地上的妖也坐了起來,摸了摸花汐汐的頭。


    想起那那藥的口感與身體的反應,不禁感歎道:“汐汐同我兒一樣,煉的一手好藥呀!”


    “白朗伯伯,對不起。”


    “沒事沒事,莫要哭了,就是這藥太苦了,伯伯睡一會就好了奧。”


    說完這話,又躺了回去,把少白嚇了一跳,上前探了探脈象又檢查了一番。


    麵色不悅的站在煉藥台前,開始重新煉藥,看來,這解藥少了一味藥材才導致再次昏厥。


    “少白哥哥。”


    她抓著少白的褲腿,開始看著他配置解藥。


    “我放了蕨甘草、纖木,還有……”


    “我知道,都是有毒性的藥。”


    “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知道,是給我準備的,被我阿爹誤食了。”


    “少白哥哥。”


    “嗯,別怕,不會有事的,我小時候經常這麽做。”


    聞言,她想起白朗醒來說的話,說她同少白一樣,煉的一手好藥,難怪,看來沒少吃他煉製的毒藥。


    “我小的時候,是用自己試的藥,我阿爹配製完解藥後嚐了嚐,然後根據口感和藥效反應給毒藥命名。”


    “啊!那得吃多少毒藥啊?”


    “很多吧,因為我不喜歡煉製解藥,我喜歡煉製毒藥。”


    “那少白哥哥,這兩者不是密不可分的嗎?”


    “確實如此,後來我長大懂事了一些,學習了煉製解藥。”


    “要學多久呀?”


    “你都想學的話,可能要很久吧。”


    “少白哥哥。”


    “嗯。”


    “少白哥哥。”


    “嗯……怎麽了?”


    “你好厲害。”


    少白手下一頓,看著抬頭看他的人兒,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不由麵色一紅。


    這好像是第一次被她誇,解藥煉製好了以後,上前把白朗扶起來,喂下了解藥。


    “白朗伯伯,你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就是嘴中有些麻木,過兩日就好了。


    一個蜜丸放到了白朗口中,香甜潤口,他看著小小一罐蜜丸摸了摸她的頭。


    “這可是汐汐研究的?好厲害呀!”


    “嘻嘻,這是我去蜂妖族的時候學來的,本來是煉製蜂蠟呢,我想吃糖豆,就煉製成了蜜丸。”


    “真棒,比我兒乖多了。”


    少白呆愣的坐在自家阿爹身後,這小東西是怎麽討得他阿爹喜歡的?


    百思不得其解,悠悠起身說了一句“可乖了,差點把你毒死。”


    一句話換來了白朗起身,妖力化巴掌,猛的拍在他屁股上麵。


    少白沒有褪色的臉,現在更紅了,真是丟妖的臉,低著頭一言不發。


    “少白哥哥很厲害的,也很乖。”


    她上前拉著白朗和少白開口說道:“汐汐第一次見到,能將毒藥和解藥運用的如此爐火純青的一族。”


    “藍焰狼妖一族真的很不一般。”


    不是說瞎話,她是真的很欽佩狼妖一族的煉藥之術,偌大個妖界,也隻有他們一族會煉製。


    這要是放在人界,定是更不一般,那不得去哪裏都被奉為座上賓。


    想起人界的煉丹一術,八大門派中隻有兩儀派會煉丹,這個她倒是聽師父說起過。


    少白看著拉著他手的人兒,心中莫名多出了一絲想法,好像,有她在感覺也挺不錯的。


    夜晚,少白回小院陪她賞月,白日,白朗教她煉製藥丸,陪她一起煉藥。


    於一日天色漸晚,她偷偷溜出了領地,背著一個小藥簍,穿梭在雪山之間。


    雪地裏留下了一串腳印,旁邊突然出現了一串小腳印。


    她摸摸懷中,似乎少了什麽,轉頭就看到小毛熊在滾雪球。


    “你會的倒是挺多,可惜了不會講話。”


    一人一毛熊,開始在這片地界滾雪球,玩耍,直到天色完全黑暗。


    小毛熊好像很活躍,在雪地裏蹦蹦跳跳化為白色,隱藏起來,等她路過的時候,突然跳到她身上。


    “哈哈哈,雪鈺你好幼稚,你比我玩的還像小孩。”


    此處雪山不高,山與山相連接,偶爾還能有一條山路走一走。


    少白回到小院,沒有聞到熟悉的淡淡妖味,推門而入,雪洞之中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跑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一絲失落感,坐在雪地上,抬頭看了一眼月光,天空開始飄雪。


    藍焰狼妖一族全部都找過了也沒有發現花汐汐身影。


    白朗一聽人不見了,生怕出什麽事,命所有妖停下手中的事情,全部出動尋找花汐汐。


    雪地山間一時間全是藍焰狼妖的身影,彼此用狼嚎聲交流信息。


    他們四處找人,心急如焚,被找的人卻在雪山玩的歡快,一個大白熊將她抱在懷裏,行走在山間小路。


    “雪鈺,你居然會變大個,好厲害啊!”


    看著比她大好幾倍的毛熊,突然有一些想赤鈺他們了。


    她應該逃跑的,念頭升起,腦海中出現了白朗慈祥的身影,對著她微微一笑。


    搖了搖頭,看了看手中的地圖,指揮著雪鈺往西邊方位走。


    這地圖是她臨時所畫,有一些雜亂,不過也夠用了,目的地是火焰花的位置。


    路上遇到了不少的草藥,她一一辨認過了以後,隨手摘了一些。


    有雪鈺在倒是不會累,也是越走越遠,天色已經大亮,卻遲遲看不到火焰花。


    “沒錯呀,是這裏,怎麽會沒有呢?莫不是藏雪裏了?”


    “雪鈺,你會不會像赤鈺哥哥那樣,直接一拳震一震大地?”


    雪鈺搖了搖頭,跳了一下,微薄的妖力散開,踩出來一個坑。


    “啊這……”


    瞬間明白了,這小毛熊確實是來陪她玩的,毫無戰鬥力可言。


    讓它變回原來的樣子,揣進了懷裏,好好的小毛熊,可別弄丟了,天下可沒有第二隻。


    雪地裏逐漸出現一些洞,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妖在此地打洞呢。


    在她不懈努力下,也終於找到了火焰花,正在采摘,一大群的狼嚎聲此起彼伏。


    起身環顧四周,並未見狼影,但是很顯然,已經有狼妖找到了並通知了少白。


    風起隨著雪花落在一個小雪洞的旁邊,裏麵的人摘了花,倒退著一挪一挪的從裏麵爬了出來。


    剛出來就被什麽東西頂住了,扭頭一看,一雙熟悉的白眸。


    雙腳騰空而起,被抱了起來,抱她的妖看不出來喜也看不出來怒,平平淡淡的走向東邊。


    “我兒啊!汐汐有沒有事,看過了沒有?”


    “看過了,沒什麽事。”


    她看著山間密密麻麻的狼妖,抬頭看了一眼少白,轉身就要白朗抱抱。


    白朗摸了摸她頭,攬在了懷裏,心裏深深歎了口氣,他這個兒子,真的不會給個笑臉,真是操心的很。


    “你自己一個跑這麽遠,累不累呀?”


    “不累,少白哥哥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怎麽會生你的氣呢,敢生氣我就揍他。”


    “汐汐去采花了,沒有告訴伯伯,是汐汐的錯。”


    “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下次記得告訴伯伯一聲好不好?。”


    “好。”


    時間沒過去多久,她就窩在白朗懷裏睡著了,群狼浩浩蕩蕩的回到了領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去哪個妖族打架去了。


    將懷裏的人兒放在少白床上,就開始對著他一頓教育。


    “我兒啊,為父有沒有跟你說過,態度很重要。”


    “阿爹,我知道了。”


    “你呀,就不能多笑一下嗎?”


    “誒呀,阿爹,你快去休息吧。”


    花汐汐玩了一夜,他們找了一夜,都困的不輕,看了看藥簍裏的火焰花,心中湧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少白將床上的人往旁邊滾了滾,直接躺在她身邊,睡了過去,這段時間真的是太忙了,累死個妖了。


    天色漸晚,床上的人隻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睜開眼就見到少白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


    伸出手就是一拳,卻被某妖抓起了手舔了舔,一路舔到了臉蛋。


    她麵色鐵青,小拳頭緊緊握住,狗啊!此仇不報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偷偷摸摸拿著藥簍跑到了煉藥房,在研究火焰花藥性的同時,也是將封口麻痹丸丟進了藥鍋裏。


    片刻後,一個微紅的藥丸出現了,思索了一番,命名為火焰封口麻痹丸。


    好巧不巧,少白尋了過來,她眼眸亮起“少白哥哥,我給你煉製了火焰花藥丸,你嚐嚐。”


    少白眉頭一皺,看著微紅的藥丸聞了聞,沒發現有什麽毒,嚐了嚐,口中一麻,躺在了地上。


    “白朗伯伯教我的秘法,煉製出來藥可以避開你的鼻子。”


    她笑的開心,把少白衣服扒了下來,用新調的藥汁開始猖狂亂畫。


    “上次那個藥汁一點都不好,洗洗就掉了,這次給你畫個不會掉的。”


    白皙的胸膛上,出現了一個小女孩,手裏牽著一根繩子,拴著一條小狗。


    覺得沒畫夠,又將褲子也扯了下來,從大腿根一直畫到了荊棘紋上。


    好奇的摸了摸“怎麽回事呀這個?這個紋路看起來好詭異。”


    回應她的,是冒著火的一雙白眸,等了一會,藥草的汁水徹底的吹幹。


    給地上躺著的妖喂了解藥,轉身就往白朗的住處跑。


    “花汐汐!!!”


    十分可怕的聲音的從煉藥房傳了出來,震的附近忙碌的狼妖小弟都一陣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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