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臨近中午,秦天才來到警察廳,和往常一樣除了和基層學生閑聊,幾乎沒別的事情可以幹。


    隔壁的特務處現在群龍無首,一清早就收到了光田和竹死亡的消息,上麵的命令是照常工作,等待派遣新的處長。


    作為光田和竹的兩位老手下,明穀孝一和宮井慎湊在一間辦公室裏,看著窗外操場上正在和一群學生踢球的秦天。


    “明穀君,我怎麽感覺這個鬼見愁就是一尊瘟神,他沒來黑河之前,雖然各種諜情案件也會時常發生,大的案件也不是沒發生過,但都屬於正常情況,這個鬼見愁一來黑河,就鬧的整個黑河雞犬不寧,先是邊境貿易局和碼頭那邊,後來是警察廳和咱們,因為他死的人不少,警察廳的淺野上岸,咱們這的光田處長,還有幾批被特高帶走的人,現在警察廳大換血,咱們特務處會不會也...”


    宮井慎很擔憂特務處也會發生和警察廳一樣的事情,他有種預感,特務處這個攤子怕是要易主,上麵不太可能空降一個人過來。


    抽著煙靠在窗戶邊的明穀孝一沒有表情的嗬嗬道:“你不覺得這些事情的發生,並不像是正常的事情麽,邊境局被端掉,誰接任?警察廳變成這樣,誰受益?現在光田處長意外死亡,結果會怎樣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個鬼見愁近水樓台先得月。”


    “按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鬼見愁到哪兒哪兒死人,死一些普通人員也就罷了,但淺野和光田長官的死很能說明問題,如此明目張膽,上麵難道就不管嗎?”


    “嗬,宮井君,你看的太簡單了,鬼見愁的確走到哪哪就出事,但是他合理啊,邊境局是因為什麽才有後麵的事情,警察廳和特務處一樣有起因,真要查,保準查不到他的頭上,現在其實很簡單,隻有兩種可能性,要麽這個鬼見愁和敵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密切聯係,要麽這個家夥就是個陰險的小人,他在奪權!”


    “奪權?為什麽?”宮井慎疑惑道。


    “黑河是什麽地方,和遠東交界的三大口岸之一,他之前不是有個如意商社麽,想斂財,不先奪權怎麽行?”


    宮井慎似乎明白了,難怪秦天對警察廳和特密局的人那麽大方,原來私下裏在幹走私的貿易生意。


    這種生意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利用手裏的職權,很合理的設計一些案子,然後變相的將其掌握在自己手中,為他的走私生意保駕護航。


    上麵的人之所以不管,很有可能秦天身後有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所以他才能如此囂張。


    “原來是這樣,還真的是我看的淺了。”


    “不,你沒看淺,因為走私貿易隻是他目的中最小的一件事,他奪權,是想在黑河掌握話語權,應該是為從事間諜工作鋪路。”


    “不是吧明穀君,你說鬼見愁走私我還信,說他投敵,我就不太讚同了,如果他本身有問題,不可能走到這個位置,人再謹慎再精明,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何況傳言裏鬼見愁可是親自抓捕和處決了不少敵特,其中步伐地方的高級老特工,我記得之前看過報紙,說他在新京就親自槍斃了力行社開荒級特工,後來在嵐機關也擊斃了其他陣營的頂級間諜,他要是投敵,就我知道的情況來看絕無可能,無論是蘇俄還是西北方麵,是堅決不可能和他合作的,就算是國民政府的特務機構,也不會允許這種人投誠,基本上都是恨不得啖其肉的心態,再說了,他是阪西將軍的學生,如果他有問題,能逃得過阪西將軍的法眼,要知道阪西將軍可是在華夏當了一輩子間諜,不會連個年輕人都拿捏不住吧。”


    宮井慎不信,明穀孝一也不多言,他知道宮井慎說的是事實,按照這種情況來講,秦天的確不可能做出再次叛變的事情,那樣的話就真的幾頭不討好,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處境。


    但直覺告訴他,秦彥龍一就是有問題,他隻是假借走私生意來給自己的計劃做鋪墊,當然,不一定是叛變,也許隻是買賣情報呢?


    不管是買賣情報,還是真的叛變,都是叛變的行為,在明穀孝一心裏,如果沒有光田和竹賞識他,就不會有現在的他,或許和秦彥龍一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但他內心裏還是想搏一搏,不求扳倒這個鬼見愁,至少能讓莫名其妙死去的光田長官不那麽委屈。


    如果秦彥龍一接手特務處,鹿死誰手可就說不一定,等著瞧吧,鬼見愁,我一定會讓你非常的難受。


    臨近下午下班的時間,正在辦公室和吳有才品酒閑聊的秦天收到秘書蒼木麻衣送來的最新文件。


    打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上麵的人似乎很懂他的心思,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在發展,文件夾裏有一份北部戰區參謀部頒發的任命書,任命秦彥龍一為特務處新任處長,全權負責特務處的日常工作。


    除了任命書外,還有一張文件,光田和竹的死由特高課負責進行調查,讓秦天專注於整理特務處的事情上,並且發布了秋季肅清計劃,要求秦天全力籌備,肅清工作會在九月一日正式開始。


    看完所有文件,秦天將其遞給旁邊避嫌扭過頭的吳有才:“吳廳長這是做什麽,咱們是什麽關係,沒必要這樣,這裏麵也沒有什麽秘密,而且後續還有的你忙,讓我提前知曉,肯定是因為怕我一個人分身乏術,好給吳老哥充足的準備時間。”


    聽的有些迷糊的吳有才接過文件快速閱覽一遍,立馬起身挺胸敬禮,老褶子臉上全是諂媚討好之色:“報告秦處長,警察廳一定全力配合,盡可能的將任務完成的盡善盡美。”


    吳有才會有這個反應,其實也是一種政治嗅覺,在這張任命書出現之前,秦天盡管身份地位高背景強大,還是警察廳實權副職,終歸有正副之別,加上汪仕進的關係,兩人可以平輩交往。


    但現在不同了,秦天被任命為特務處處長,在體係內就是正兒八經的頂頭上司,也就是說秦天徹底在打入了北部司令部的外圍機構,在黑河擁有了一席之地。


    特密局雖然級別高,但並不在北部司令部的體係之內,黑河的那些機關部門的確要敬特密局三尺,但它並沒有管轄權和處置權。


    就跟調查警察廳和特務處一樣,特密局可以行使特權進行調查和甄別工作,但最後還是得移交給特高課。


    有了特務處處長這個身份,可就大不一樣了,有著本質的區別,這意味著所屬秦天的勢力,在黑河範圍內擁有了區域管轄權和案情處置權。


    縣官不如現管就是這個道理,如今權力能夠落地,對於秦天來講,有著非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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