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蛇鼬帶進來,馬上!”


    阪西的命令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壓力,門口的親信立即離開,幾分鍾後將正在巡邏的大蛇鼬帶了過來。


    進入房間,大蛇鼬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知道為什麽會被自己人帶到這裏來,心裏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和惶恐。


    “大蛇鼬,龍一之前使用的飛刀是你準備的?”阪西表情嚴肅的問道。


    大蛇鼬沒有多想,哈衣道:“是的,是龍一長官讓我去倉儲室拿來的,跟著一起的還有銀針,辣椒水,鹽巴,刺梨球等一些刑具。”


    “還記得飛刀是從哪兒找到的嗎?”阪西繼續發問。


    “記得,將軍。”大蛇鼬十分的肯定。


    “好,帶我們去。”


    說完,一眾人跟著大蛇鼬來到倉儲區的一個房間裏,房間裏擺放著許多三層鐵架,架子上放著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刑具。


    來到他拿去飛刀的地方,大蛇鼬指著還留著一堆飛刀的地方說道:“就是這裏,飛刀比較多我隻讓人拿了一半。”


    阪西先仔細打量了一下貨架,接著讓池上慎過去檢查一下剩下的飛刀有沒有問題。


    池上慎領命很專業的進行檢查,雖然工具不是很齊全,簡單的檢測還是可以實現的。


    差不多五分鍾,帶著白手套的池上慎將檢查完的最後一把飛刀擱在了貨架層板上,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池上慎將貨架上的飛刀分成了兩排擺放,一排數量最多有十幾把,第二排隻有五把。


    “池上慎,你這麽分開擺放是什麽意思?”阪西問道。


    池上慎從兩排飛刀裏各自挑了一把遞給阪西,並且用強光手電在刀刃上進行照射。


    “三位長官請看,在這一堆飛刀裏,我發現了五把刀刃和其他不一樣的飛刀,飛刀的刃口有低溫煆燒和淬煉過的痕跡,其他的則沒有,這五把飛刀混雜在其中,若是不進行專業檢查,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差異。”


    被兩名士兵押著的秦天聞言一驚,忙說道:“是淬毒,一定是有人提前給刀刃上淬過毒。”


    “淬毒?”司令官小鬆原滿臉疑惑,像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阪西拿著飛刀在強光下來回移動,嗯了嗯道:“這是華夏江湖人慣用的伎倆,我曾經就差點被淬過毒的匕首刺中,要不是身邊的侍衛擋下來,估計我也活不到這個歲數,所謂淬毒,有兩種常見的方式,一種是在暗器或武器鍛造時候添加火毒之類的毒藥,這種毒在武器內儲存的時間長,被武器劃傷就能中毒,另一種是臨時淬毒,也就是池上慎所說的低溫煆燒,一般蠟燭之類的火焰就足夠,這種淬毒很方便,隨時隨地都可以做,缺點是毒素揮發的快,一般都是臨時任務才會用到。”


    “索德嘶嘞,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秦彥龍一使用的飛刀裏,藏著有淬過毒的飛刀,而上田久川並不是因為飛刀本身的傷害而死亡,而是其中有淬過毒的飛刀導致他中的毒?”


    旁邊的參謀長像是在闡述事實,實際上也有替秦天開脫的意思。


    阪西沉吟片刻,立即命令池上慎對紮過上田久川的飛刀進行二次檢測,如果真有淬過毒的飛刀,基本上就可以洗清秦天身上的嫌疑了。


    很快,池上慎帶著封存的凶器回來,當著三巨頭的麵拆封,隨後進行二次檢驗,最後的結果正如福岡所說的一樣,上田久川所中的飛刀裏有兩把淬過毒。


    “八嘎,為什麽你之前沒有檢測出來?”


    有了證據證明上田久川的死和秦天沒有直接關係,司令官有些氣急敗壞的朝池上慎指著鼻子罵了一句。


    池上慎有些尷尬和惶恐的立正敬禮,解釋道:“第一次檢查的時候飛刀如肉,而且在身體裏存在了一段時間,刀刃上的淬毒基本上已經進入血肉之中,加上我們檢查的時候並未注意到刀身上會有淬毒這種華夏才有的工藝,若不是剛剛龍一長官提醒,我也不會聯想到這一點,的確是我的疏忽,還請司令官責罰。”


    小鬆原倒是想責罰,可惜池上慎是阪西的親信,隻能憤怒的罵幾句,實質上什麽都幹不了,他不可能當著麵和阪西翻臉。


    “司令官消消氣,池上慎從一開始的閘口檢查到現在幾乎沒怎麽休息過,這種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何況淬毒這種事沒接觸過華夏江湖的人基本上沒有概念,包括我在內,不是也覺得很出意料讓人驚訝嗎。”


    阪西說完,重新看向池上慎:“還得辛苦你一回,帶著人把這間房徹底檢查一遍,如果這些飛刀是有人臨時淬毒,一定會留下痕跡,找到痕跡,我們就能找到那個人。”


    池上慎領命,馬上帶人著手進行極其細致的檢查,阪西一行人則留在了原地,哪兒都不去,避免出現紕漏,就地等待結果。


    “先放開秦彥龍一,司令官,參謀長,應該沒意見吧,我認為這件事是有人栽贓陷害龍一,他是我的學生,這件事眾所周知,而且現在是以他來主導調查,加上他敏感的身份和地位,對方設計這種陷阱,就是想讓我們懷疑他,甚至借我們之手除掉他,這樣一來我們的調查又會回到原點,又得耽擱許多時間,到時候輪到我來親自調查的時候,估計對方又設計好了陷阱等我們去踩,還是先放開秦彥龍一,讓他繼續主導調查吧,司令官,參謀長,應該沒意見吧。”


    小鬆原輕哼了一聲,不依不饒道:“雖然邏輯上這個支那人沒問題,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你是怎麽一眼就發現是淬毒的?”


    麵對這個問題,秦天有些無言以對,重重歎了口氣很羞愧的說道:“在我被迫滯留在新京之前,我跑了十幾年江湖,大大小小的各種危險遇到過不少,這種手段自然看一眼就能聯想到,這回也是我粗心大意了,我刻板的以為司令部都是東洋籍人員,不太可能有人懂這些江湖上的歪門邪道,這下差點把我自己給圈進去,我也有過錯,對於上田久川的死,很抱歉,我真不是故意在針對他。”


    秦天服軟,小鬆原心裏的氣也順了一些,不再開口,算是默認了阪西的意思,可以放秦天自由了。


    接下來的十來分鍾,是參謀長阪西和秦天一起複盤和推演,小鬆原則在固執的旁聽,最終的結論是,對方在設計針對秦天,好以此破壞接下來的調查進度。


    差不多一刻鍾之後,池上慎的一名手下突然發出了驚呼:“報告,靠牆的貨架底下發現一枚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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