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漆黑的夜再次被照亮時,咖啡廳內外已經是一片狼藉,跟血人一樣的秦天靠在牆邊有些瑟瑟發抖的抽煙,整個現場跟地獄般的戰場沒有任何區別。


    毛毛蟲卡爾瓊斯和手下其他人已經不見蹤影,躲在角落裏的南川誌額頭被石塊砸掉了一半,此時已經斷了氣,躺在他旁邊的契科夫臉上和身上全是爆炸後的焦黑以及深嵌入骨的各種碎片。


    鬆原三人顧不上那麽多,快速來到角落查看契科夫的情況,血淋淋的秦天不方便去湊熱鬧,隻是將臉側到一邊看向他們所在的位置。


    跟著一起的八丸教授帶著醫護人員迅速展開搶救,可惜契科夫已經沒了救治的必要,那麽多子彈沒有將其幹掉,最後的爆炸卻將他送到了死亡線上。


    “我...鬆...鬆原...將...將軍...”


    見契科夫吐著血水泡沫似乎還有遺言,八丸教授在鬆原的示意下注射了一劑強心針,躺在地上的契科夫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猛吸了一口氣,或許是給嘴裏的血水嗆到,不停的咳嗽了接近半分鍾。


    “契科夫你有什麽想說的嗎?快說出來!”


    鬆原一把拉開身邊的醫護人員,蹲在契科夫的頭部,矮下身側耳去聽契科夫微弱的聲音。


    “將軍...咳咳...我...我的妻兒...”


    “你放心,我們會妥善安置的,絕對保證他們以後的生活,你還有什麽話要告訴我?”


    “我還有兩個秘密...一直...一直沒有告訴你麽...我...我希望你能保證我的妻兒可以無憂的生活...”


    “我保證!”鬆原太郎毫不嫌棄的握住契科夫滿是傷口的左手保證道。


    契科夫攤開另外一隻手,手心裏是一把鑰匙:“朝鮮銀行保險箱,32-19,那裏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還有...”剛說了兩個字,契科夫又猛的咳嗽了起來,而且這次是帶著碎肉的血水一起噴薄而出。


    “還有什麽?你快說啊,你放心,我以大將的身份向你保證,絕對會妥善安置你妻兒的後半生。”


    從契科夫手裏拿過那把鑰匙,鬆原太郎著急的不行,恨不得讓八丸連續給他注射十支強心針。


    旁邊的阪西和福岡也異常的緊張,生怕契科夫一口氣沒喘上直接掛掉,到手的一個秘密就此消失,死了這麽多東洋士兵和龍機關的精銳,可就有些不劃算了。


    “還有...還有...卡爾瓊斯在黑河輔助一個...一個代號為...為戰錘的...潛伏...潛伏格別烏...他很神秘...我...沒有找到任何...任何關於他的資料...但...但他卻真實存在...或許...就在你們的身邊...”


    最後一個字說完,契科夫終於斷了氣,連續說出兩個秘密,震驚了在場所有人,那把鑰匙應該可以打開保險櫃,裏麵大概率藏著花名冊、戰略布置圖、機構組織核心人員等資料。


    他能從莫斯科活著再次回到黑河,正是因為這些東西,要不然日寇不會花費那麽大的精力救他。


    除了這些秘密資料,還得到了一個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信息,有一名潛伏在他們的身邊的蘇俄格別烏,代號戰錘。


    黑河的局勢經過兩次大規模洗禮,一次是清水和夫的時候,一次是小鬆原的時候,居然都沒有把這個戰錘找出來,這就不能說是工作上的失誤了,隻能說是這個戰錘隱藏的實在太好。


    聽見契科夫說出這個秘密,不遠處靠牆抽煙的秦天突然被自己嗆到,猛的吐了幾口血水,驚的其他人紛紛看向他。


    阪西到底是老師,慌忙過來讓八丸查看他的傷勢:“怎麽樣,還能堅持嗎?”


    “隻是外傷,老師不必擔心,隻可惜天黑的太早,電源又給炸壞,黑燈瞎火的情況,我實在沒有辦法趕過來救援。”


    “我知道,你肯定已經盡力了,這怨不得你,也辛苦你沒靠近,否則這會兒我就得麵對一具冰冷的屍體了,你先別說話也別亂動了,讓八丸教授先送你去醫院全麵檢查,這裏我會安排下麵的人去做的。”


    秦天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接著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將其送上車,在一眾手下的保護中去了醫院。


    等秦天被抬走,醫護人員和士兵開始收拾南川誌和契科夫的屍體,鬆原太郎等人來到空地看著下麵的人打掃戰場。


    “阪西君,福岡君,這個代號為戰錘的人,你們有什麽看法。”


    福岡在心裏措辭了一會兒,看了看阪西,見阪西低著眼不說話,隻好先開口。


    “契科夫所說我相信應該是真的,不過大概率不在司令部內,小鬆原事件上我和阪西前輩已經做了非常徹底的甄別,司令部裏的每個人,從他們出生到現在的所有經曆都調查了一遍,除了覺醒會的人,蘇俄買通的暗子我們也抓了好幾個,都沒有提及過戰錘這個代號,他們的上線都是蘇俄遠東局黑河分局的人,而且契科夫也說了,這個戰錘是克格勃成員,我們都知道,克格勃成員的篩選有多嚴苛,淘汰捋有多高,從來沒聽說過有東洋籍的人參加過這個組織,理論上也不太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阪西聽的頻頻點頭,隨接話道:“在諜情領域,各國最高級別的訓練學校是不會招收非本國國際人員的,其忠誠度必須排在第一,雖然在實際運作中會通過各種方式吸收外籍人員成為己方的暗線成員,但最高級別的人不太可能是外國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這種先例,當然,不排除某種特殊原因,在特訓學校之外出現編外人員,但這種幾率仍然很小,就拿我們放在莫斯科的人一樣,他們都是後期才被我們的人吸收進來。”


    阪西是諜情領域的權威,他既然這麽說了,鬆原太郎也不好反駁,畢竟人家是專業的,他不可能在前任諜情總機關長麵前班門弄斧,不過他依舊保持懷疑,因為阪西沒有說百分百的絕對,仍然有小機率的可能性存在。


    稍作思慮,鬆原太郎拋出了一個問題:“如果這麽說的話,就一定是蘇俄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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