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的諜情工作,自打玉尺俊拿到名單開始打死搜捕後,他就沒怎麽太過關心,反正有竹山迦南和相穀一男這些人去幹,髒活累活他完全不用沾手。


    飛仙樓的生意在高白安的經營下火爆異常,秦天也樂得偷閑,除了去特高課象征性的走個過場,其餘的時間都在飛仙樓花天酒地。


    鬆口久這些人也被腐蝕的有點徹底,本來就三個小組,加起來不到四十人,又設置了輪班倒,一天天沒事兒,吃香的喝辣的,下班之後同樣可以在飛仙樓裏玩兒,雖說同樣得花錢,但內部三折的開銷,是真的一點都不貴。


    在這種情況下,秦天被監視的力度大大降低,不管是在飛仙樓附近溜達,還是去其他地方閑逛,基本上能做到十米之內沒人跟著,在飛仙樓裏麵就更不用說了,那是絕對的自由。


    形成了這種良好的相處狀態之後,秦天便十分隱秘的開始了自己的行動,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秦天就會出現在隔壁一棟教堂的地下室裏。


    在蘇杭和宋亦山的配合下,一台高功率最先進的德國電台,經過十來天的時間終於完成了零部件組裝和調試。


    負責這個電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負責商路通暢的唐寧,說起這個唐寧,在秦天眾多女人中算比較奇葩的一個,當初在津門救唐寧,完全隻是順手為之的事情,並不像其他的女人,或多或少會有些感情上的糾葛,兩人在感情上產生微妙的反應,還是在後續的發展中才陸續出現,而且這幾年來,她一直兢兢業業負責貨物的轉運工作,和秦天見麵的次數並不多。


    即便如此,唐寧對秦天依舊無比忠誠,兩人的關係很特別,像是情人,又像是老板和員工,更像長官和屬下,不管怎樣,過了這麽多年,她對秦天終於有了一個完全的清晰的認知,因為,在運輸貨物的過程中,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負責執行,或許秦天所有女人之中,隻有她知道真實的秦天是個什麽樣的人。


    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秦天剛進地下室,就聽見電台傳來的滴滴聲,唐寧一個人,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


    看著唐寧熟練的操作手法,秦天坐在一旁,點了一支煙,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眼裏透著一抹奇異的光。


    唐寧已經習慣了秦天坐在一旁看自己忙碌,這種感覺很幸福,在她看來,隻要每天能見著他,心裏就已經很滿足了。


    忙完手裏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刻多鍾,停下手,微微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轉身看向秦天,溫柔的說道:“基本上調試結束了,還好你讓我提前學習了這方麵的技術知識,要不然還有些搞不定。”


    “辛苦了,接下來一段時間,需要你一直待在這裏,等這件事結束,先去香港,然後去美國,就不要留在大陸這邊了。”


    “不,我就留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乖,聽話,我已經安排好了,這件事不容反駁。”


    “可...”


    “沒什麽可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你先休息會兒,我來試試這個電台。”


    唐寧不知道秦天為什麽要在這裏設置一個高功率電台,但她能猜到一些可能性,秦天不是真的大漢奸,這一點她也無比的確定。


    以往這些年,從來沒有反駁和忤逆過他,但這次,她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她的這個電台,可能會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


    至於她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不知道,隻曉得鐵牛和小楊七就在附近,雖說不知道具體在哪,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他們倆肯定會出現,所以唐寧很安心,唯一擔憂的是秦天。


    這一晚,有好幾道電碼從教堂上的夜空傳向四麵八方,很快,又有好幾道電碼從四麵八方傳回來,而這一切,進行的悄無聲息,就連太陽島的電訊檢測室都沒發現。


    次日中午,秦天剛起床,高白安就十分開心的湊上來,一見秦天直接喊了幾聲爺爺,他這會兒已經語無倫次了,因為大戲台來了一個當下人氣最旺的戲班子——小香蘭。


    “老板,我的爺爺老板喔,您本事是真的大,小香蘭您都給請來了,這哈爾濱不還得炸開鍋?我的個乖乖,在津門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專程去京城看她的戲,那戲票都炒到了兩百大洋還一票難求,達官顯貴文人墨客豪商老板,就沒有一個不捧場的,這樣的角兒您都能請來,神,真的神,這回我算是徹底服氣了,這天底下,還真沒您辦不了的事。”


    聽見進門的高白安一通吹捧,正在刷牙的秦天多少有些無語,京津兩地現在可是敵占區,一個戲班子而已,沒那麽難搞。


    刷完牙漱完口,秦天用毛巾擦著手坐到餐桌邊,早已有仆人將飯餐擺放整齊,秦天喝了口黃澄澄的雞湯,咂吧了兩下嘴,笑道:“小香蘭已經來了?”


    “是啊老板,整個戲班子就住在您讓我買下的幾座後院之一,昨晚到的,我還不知道,剛剛人家香老板帶著人看場地,我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老板,您要不要下去見一見,小香蘭卸掉了裝扮,那叫一個俊,那臉蛋,那身段,那舉手投足,比那仙子下凡還要美,您要不要...嘿嘿...”


    直到高白安在打什麽鬼主意,秦天撇了下嘴繼續吃自己的:“她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還得我去見她?我沒見過美女嗎?你和她們接洽就行了,這種戲子,我可不想沾惹上身。”


    秦天剛說完,高白安正要接話的時候,門口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身銀絲蘭花紋米白色旗袍的小香蘭,綽約多姿,百媚千嬌,氣質出塵的側身看向秦天所在的方向,綿言細語的嬌嗲道:“秦老板的身份,我們這些賣唱之人哪能高攀的起,您不肯賞臉,隻有我舔著臉來給您請安了。”


    剛喝了口湯的秦天聽見這道酥麻入骨的聲音,嗆的一口湯直接噴成了花灑,接過高白安遞過來的餐巾,循聲而望看向門口,視線隻是停頓了一秒便收了回來。


    邊擦嘴邊在心裏苦悶的歎氣不已,戴老板啊戴老板,你行,你是真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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