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董賀鬆正在院裏搖椅上坐著閉目養神,聽到董曉梅聲音,立即站起身,就見董曉梅蹦跳著跑了過來,身後不遠處跟著葉嘉武。


    “不是找知秋玩去啦?”


    董賀鬆揉揉董曉梅的頭:“怎麽又回來了?”


    “想爺爺,不放心爺爺自己在家。”


    董曉梅扶著董賀鬆坐下,蹲在他身旁:“爺爺,你腳好些了嗎?這些日子張叔他們還過來嗎?”


    “好得差不多了,你張叔見天事情也不少,這段時日我就不讓他再過來了。”


    董賀鬆抬眸看向走進院的葉嘉武,葉嘉武上前:“姥爺好,我是知秋姐的表弟葉嘉武。”


    “姐不放心我自己回來,讓小武送我。”


    董曉梅拉住董賀鬆的手,氣呼呼說到路上遇到的那件事。


    董賀鬆跟董曉梅想的角度不一樣,他叮囑到董曉梅:“曉梅,若是你自己回來,路上無論遇到什麽事,都別耽擱,尤其是這種事,別管,聽到沒?”


    “不行,以後你要回來,得提前跟爺爺說,爺爺去接你。”


    “爺爺,不用。”


    “不行,你答應爺爺。”


    “好吧,爺爺,我答應你。”


    葉嘉武開口:“姥爺,以後若是曉梅要回來,我休息,我就送曉梅回來。”


    “這路上的確是不安全。”


    一路上不是高粱地就是玉米地,要不就是樹林子,裏麵好藏人,也好做一些違法的事。


    董曉梅此時也意識到了董賀鬆在擔心什麽,她扭頭看向葉嘉武:“爺爺,以後就讓小武送我,你別去接我了,挺遠的。”


    “小武,那就麻煩你了。”


    “姥爺,不麻煩的,我姐要是知道,也會讓我這麽做。”


    葉嘉武跟董曉梅陪著董賀鬆吃完晚飯,倆人就得往回趕。


    “爺爺,你在家照顧好你自己,有什麽事別瞞著我。”


    “好,你也照顧好你自己,別讓爺爺擔心。”


    董賀鬆看向葉嘉武:“小武,你們倆一路慢點,注意安全。”


    “姥爺,您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曉梅的。”


    葉嘉武直接將董曉梅送回了文工團,董曉梅從包裏掏出來一小瓶藥油遞給葉嘉武:“你練武,難免會受傷,這是我爺爺泡的治跌打損傷的。”


    “正是我需要的,曉梅,謝謝你。”


    “謝啥,以後你要負責送我回家,記得不?”


    “記得。”


    葉嘉武給董曉梅留下他們武校的電話:“你要回家提前跟我說。”


    “好。”


    花開兩支,各表一枝。


    在葉嘉武跟董曉梅離開不久,何斌也回家了一趟。


    他真正意義上的至親就隻有何衛軍一人,雖說父子倆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心中對何衛軍的感情還挺深。


    “爸。”


    “小翔回來啦。”何衛軍見到兒子,肉眼可見的開心。


    “快坐,爸給你切西瓜去。”


    何斌攔住何衛軍:“爸,別切了,我吃不下,剛喝了兩瓶汽水,現在肚子裏一肚子氣。”


    “不是我姐買的,是個冤大頭買的,她的東西不吃白不吃。”


    “誰啊?”何衛軍相信何斌的人品,不會無緣無故就對人這樣。


    “以前欺負過我姐的人,現在跟我姐成了朋友,我姐原諒她,我可不會輕易原諒她。”


    “小翔,你這樣,你姐夾在中間不好做。”


    何斌笑得很是得意:“我姐向著我,她看出來了,可她沒說我。”


    “你姐向著你,你更不能讓她難做。”


    “你也說了,那人是欺負過你姐,又不是欺負了你,你姐都不在意,那肯定是那人用真誠打動了你姐,知錯能改的人不會太差。”


    “爸,我有分寸。”何斌站起身:“我去給我媽上香。”


    “媽,我回來了。”


    何斌點了三炷香跪下朝高秀拜了拜,從兜裏掏出來幾塊糖放在高秀照片前:“媽,這是姐給我買的,我特地留給你的。”


    何衛軍在一旁笑得很是欣慰。


    “爸,你也有。”


    何斌又拿出幾塊遞給何衛軍,何衛軍擺擺手:“我不愛吃這東西,你給你媽放那兒吧,你媽她愛吃。”


    “行。”


    父子倆挺有話聊,何斌說的話不合適,何衛軍從不會指責嗬斥他,而何衛軍無論說什麽,何斌也都不討厭,還能把道理聽進去。


    何衛軍跟何斌倆人看了會兒書,何衛軍看了眼表:“小翔,下午在家裏吃吧,爸去買肉給你包餃子?”


    何斌搖搖頭:“爸,包餃子太麻煩了,再說這天熱嗷嗷的,吃餃子幹啥?”


    “那你想吃啥?要不爸帶你出去吃?”


    “家裏有啥吃啥,沒有吃麻醬麵就得了。”


    見何衛軍有些失落,何斌改口:“爸,那要不吃包子吧,包子比餃子省事。”


    何衛軍往兜裏裝了五塊錢:“我這就買肉去。”


    “爸,我跟你一起去。”


    買了半斤肉,半斤茴香,爺倆快要走到胡同口,何斌聽到有人喊他:“翔哥!”


    何斌身子一頓,低下頭加快步子,卻不想那人追上來拽住他胳膊:“翔哥,我喊你半天,你咋都不理我?”


    “想事情呐,沒聽見。”


    何斌抽出胳膊,扭頭看向何衛軍:“爸,你先回去吧。”


    何衛軍麵露擔心,卻沒多說什麽:“小翔,早點回來。”


    等何衛軍離開,旁邊人一臉震驚:“不是,翔哥,你咋換爹啦?”


    何斌沒跟這人多解釋,直接問他:“二子,你找我什麽事?”


    “翔哥,有人欺負兄弟們。”二子眼珠一轉:“那混蛋他媽地還罵你,說你……”


    “說我什麽?”


    “就是說你家那點子事唄。”二子拉到何斌:“翔哥,我們跟他約著後天晚上電影院門口見,你也來吧。”


    “我就不去了,二子,我勸你也別去。”


    “啥?翔哥,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他罵你,又欺負咱們兄弟,你竟然不去!”


    “打架不是好事。”


    “翔哥,你該不會真慫了吧?”


    “慫不慫的不是拿打架來證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沒必要爭高下。”


    何斌拍了拍二子的肩膀:“二子,打輸了受傷,打贏了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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