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眼裏滿滿的不舍,輕聲道:“好的,沈大哥,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回去了早些休息!”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說完後,沈亦白便提著燈,緩緩踏入了黑暗之中。


    那盞燈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顆星星,雖然光芒微弱,但卻無比堅定地照亮著他前行的道路。


    他的身影逐漸融入黑暗,隻有那燈光還在閃爍著。他的腳步很快,因為他知道,隻有盡快完成這些事情,他才能早點休息,而明天還有重要的祭祀等著他們。


    他沿著熟悉的小路飛快地走著,周圍的夜色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似乎想要吞噬一切。


    但他沒有絲毫的畏懼,那盞燈就是他的勇氣來源。他走過一片草叢,草叢裏的昆蟲被他的腳步聲驚擾,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很快就走到了通道口,這裏的風更大了一些,吹得他的衣衫獵獵作響,通道裏也傳來陣陣涼意。


    他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山洞口的柳依依。沈亦白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高聲叮囑:“依依,我走了,明天見,你早些休息。”他的聲音在通道裏回蕩,帶著濃濃的關心。


    柳依依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站起身來,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通道口的沈亦白,高聲回應:“好的,沈大哥,你也是,早點休息。”


    她的目光中有著深深的不舍,她多麽希望沈亦白能立刻回到她的身邊。她望著通道口處燈光下的沈亦白,那燈光映照出他的臉龐,輪廓分明,帶著一種獨特的堅毅。她就這樣一直盯著,直到那道身影聽到她的回複後,這才走進了通道。


    他加快了腳步,通道裏回蕩著他的腳步聲。終於,他來到了騾子所在的地方——通道外的空地上。騾子看到他,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嘶鳴,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


    沈亦白放下燈,走到騾子身邊,輕輕撫摸著它的鬃毛,嘴裏念叨著:“老夥計,今天累壞了吧,走,我帶你去喝水。”


    他解開騾子的韁繩,牽著它向水源走去。水源在一片幽靜的樹林邊。沈亦白牽著騾子來到水邊,騾子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沈亦白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騾子喝水,他的思緒又飄向了柳依依。他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休息,是不是還在想著他。


    等騾子喝完水後,沈亦白又牽著它回到了通道口的棚子裏。他把騾子安置好,吹滅燈後,躺到了自己睡覺的木板上。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他抬頭望著棚子頂部的幹草。心中滿是對明天祭祀的期待。


    黑暗中,他的腦海裏依然是柳依依的身影,那笑容、那眼神,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陪伴著他漸漸進入了夢鄉。


    而在山洞內的柳依依,也在對沈亦白的思念中,慢慢睡去,月光灑向大地,像是給大地蓋上了一層銀色的被子。


    次日清晨,天色還未亮,山洞裏,昏黃的燈光如同一顆孤獨的星辰,在黑暗中倔強地閃爍著,隱隱映照出一個忙碌的人影。


    而山穀裏的另外一邊,水潭邊,一個矯健的身影,正輕輕將沉入水潭裏的竹簍子一個個拉了出來。


    竹簍剛一拉出水麵,裏麵就傳來噗嗤噗嗤的聲音,裏麵的魚兒感覺到危險,不停的拍打著竹簍。


    沈亦白提著竹簍子,借著月色向裏麵看去,裏麵大大小小似乎有幾條魚兒正在撲騰個不停,他輕聲道:“收獲還不錯!這下祭祀要用的煎魚有著落了。”


    接著,他將剩下兩個籠子也拉了起來,將魚兒們裝到一個竹簍裏,然後疾步向山洞走去。


    ...............


    山洞裏,她熟練地在簡陋的灶前忙碌,山洞裏彌漫著一種寧靜又溫馨的氛圍。


    柳依依在鍋裏倒入油,那油在鍋底逐漸升溫,開始微微冒煙,她輕輕地放入切好的西紅柿塊,隨著“嗞啦”一聲,油星子歡快地跳躍起來。


    柳依依手中的鏟子快速翻動著西紅柿塊,它們在鍋裏翻滾、跳躍,像是一群身著紅衣的舞者。翻炒到西紅柿微微出水後,那紅得嬌豔欲滴的汁液在鍋裏流淌。


    柳依依端起一大瓢清水,緩緩倒入鍋中,清水與西紅柿汁瞬間交融,發出“嘩啦”的聲響。


    等鍋裏水被燒開後,水麵翻滾著,熱氣騰騰。柳依依將手裏陶碗裏的麵粉疙瘩小心翼翼地倒入沸水裏,邊攪拌邊倒,麵粉疙瘩如同一個個調皮的小精靈,紛紛躍入鍋中。它們在水裏上下沉浮,逐漸變得軟糯。


    倒完麵粉疙瘩後,柳依依又拿出切碎的青菜葉和鹽巴等調料。青菜葉鮮嫩欲滴,放入鍋中後,為這鍋疙瘩湯增添了一抹清新的綠色。


    鹽巴均勻地融入湯中,恰到好處地提升了湯的味道。等青菜煮軟後,柳依依再灑入一把蔥花,那些蔥花像是綠色的星星,點綴在湯麵上。最後,她將熱氣騰騰的疙瘩湯盛了出來,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正當她把一滿碗疙瘩湯放在木桌上時,洞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沈亦白踏著露水走了進來。他的身上帶著清晨的寒意和露水的濕氣,頭發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露珠,就像被大自然加冕了一般。


    看到忙碌的柳依依,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笑著打了聲招呼:“依依,早,我還說回來做些吃食呢,沒想到你已經做好了。”


    “看,我剛去水潭邊看了看,沒找到昨天晚上網了不少呢,能下挑一條大一些的,煎了帶去祭祀。”


    “沈大哥,早,我煮了疙瘩湯。等我再炒個酸豆角,再把饅頭熱一下就可以開飯了。”


    “這麽抓到魚兒了,沈大哥,你把他們先放木盆裏養起來吧,免得死了。”


    柳依依回應著,手上的動作不停,她走向鐵鍋邊,將剩下的麵疙瘩湯盛了滿滿一大陶碗,放在桌子。


    “好,我這就去放進木盆裏。”說完後,沈亦白便打了些水放入木盆裏,又將竹簍裏的魚兒倒出來,倒進盆裏。


    魚兒一進入到水裏,頓時不停的遊來遊去。


    “有什麽需要我要做的嗎?”他看著柳依依忙碌的身影,放好魚後,開口詢問起來。


    “沈大哥,你去把小雞和小鴨喂了吧,還有豬圈裏的豬崽也沒喂食。多喂一些,我們今天去祭祀,得等到傍晚才能回來。”柳依依一邊說著,將鐵鍋快速清洗幹淨,然後一邊拿出清洗幹淨的酸豆角放在案板上。


    “好,我這就去給它們喂食。”沈亦白轉身走到隔壁山洞,拌好豬食後,便提著豬圈的方向走去。


    山洞外,天還是灰蒙蒙的,晨霧彌漫在山間,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紗衣。


    沈亦白來到豬圈。豬圈裏的豬崽們哼哼唧唧地叫著,它們圓滾滾的身體在地上滾來滾去。沈亦白往食槽裏倒了不少豬食,豬崽們聞到食物的香味,立刻跑了過來,狼吞虎咽地吃著。他看著這些貪吃的豬崽,笑著搖了搖頭。


    在沈亦白喂小豬崽的時候,柳依依在山洞裏也沒閑著。她把酸豆角切成小段,鍋裏再次倒入油,放入一些幹辣椒和蒜片爆香。隨著“劈裏啪啦”的聲音,蒜香和辣椒的香味彌漫開來。


    柳依依把酸豆角倒入鍋中,快速翻炒著,酸豆角在鍋裏發出“嗞嗞”的聲音,那獨特的酸味也飄散在空氣中。炒了一會兒後,柳依依往鍋裏加了些調料,讓酸豆角的味道更加豐富。


    接著,柳依依把饅頭放在蒸籠裏,放在火上熱著。不一會兒,饅頭的香氣也開始在山洞裏彌漫。柳依依把炒好的酸豆角盛出來,放在木桌上,又把熱好的饅頭拿了出來。


    這時,沈亦白喂完小豬崽後,又去喂好了小雞和小鴨,正提著空空的木桶走了進來。


    “吃食都準備好了,沈大哥,快來吃吧。”柳依依說道。


    “好,我先去洗漱一下。馬上就來,依依,你先吃,不用等我。”沈亦白將木桶放在角落,輕聲說道。


    柳依依應了一聲,看著沈亦白舀水去山洞外漱口,端起陶碗,吃了一口麵疙瘩湯。


    小麥的香氣裏,混合著西紅柿的酸甜,一口下去,十分爽口,再夾起一筷子酸豆角,讓人不由地食欲大開。


    沈亦白快速洗漱後,也坐到了木桌前,端起陶碗便吃了起來,疙瘩湯的醇厚、酸豆角的酸爽、饅頭的香甜,讓他們吃得滿足。


    吃完飯後,他們快速收拾好碗筷,從木盆裏挑了一條稍大一些,約有一兩斤的魚,處理好後,煎到兩麵金黃後,放在陶碗裏放好,這才準備出發去祭祀。


    沈亦白身後背著一個背簍,手裏提著一個籃子,他們走出山洞,朝著祭祀柳依依娘親的地方走去,晨霧漸漸散去,新的一天在他們的腳下展開,充滿了未知與希望。


    柳依依和沈亦白在樹林裏穿行著,腳下是厚厚的落葉,每走一步都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大地在輕聲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就像金色的碎片落在他們身上。


    柳依依走在前麵,她身姿輕盈,像是這樹林中的精靈。她不時地撥開擋在麵前的樹枝,那樹枝上的露珠在她的觸碰下滾落,打濕了她的衣袖。她的目光靈動,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似乎這片樹林裏有無盡的新奇等待她發現。


    沈亦白緊跟在柳依依身後,他步伐穩健,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一手提著祭祀用的食物,一手拿著柴刀,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微風拂過,他的發絲輕輕飄動,有幾片樹葉落在他的肩頭。他看著柳依依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微笑,那笑容裏有寵溺,也有安心。


    樹林裏彌漫著清新的草木香氣,混合著花朵的芬芳。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偶爾有鬆鼠在樹枝間跳躍,它們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柳依依和沈亦白繼續向前走著,他們的身影漸漸融入這樹林的深處,成為了這片自然畫卷中的一部分,在這靜謐又神秘的氛圍中,向著未知前行。


    隨著日頭逐漸升高,熾熱的陽光如同一把把利劍,穿過樹葉的縫隙,直直地刺向地麵。柳依依和沈亦白在這愈發悶熱的樹林中繼續前行,兩人越發靠近柳依依娘親的墳墓。每前進一步,那股莊重又哀傷的氛圍似乎就更濃烈一分,縈繞在他們心間。


    一路在林中跋涉,兩人的身上全是汗水。汗水濕透了他們的衣衫,緊緊地貼在後背和胸膛上。柳依依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幾縷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邊。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神中透著堅定,腳下的步伐沒有絲毫減慢。沈亦白也同樣狼狽,他的臉龐因汗水而泛著微光,堅毅的神色卻沒有絲毫動搖。


    他們的鞋子上沾滿了泥土,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那沉甸甸的重量,但他們的目標就在前方,不容他們停歇。


    “沈大哥,翻過這座山就到了,我娘就葬在我們村後麵的山頭。你警惕一些,若是有人靠近,你提醒我一聲。”


    柳依依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謹慎。


    越靠近這片山林越發熟悉起來,但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她不想有任何意外發生。


    “好,我知道。你放心。”


    沈亦白邊說著,邊四下警惕地觀察著。他的目光如同鷹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兩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山上砍柴或者采野菜回家的村民。他們時而貓著腰在灌木叢中穿梭,時而借助大樹的掩護悄然前行。


    每聽到遠處傳來的人聲,他們的心都會提到嗓子眼兒。柳依依緊張地揪著衣角,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沈亦白則會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讓她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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