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崢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開手動擋了,為了整車人的安全,他開的小心翼翼,以龜速向前緩慢爬行,速度就沒超過40。


    當然現在還在市區內,這車速就不算太離譜。


    車剛剛開離酒店,餘玉右手邊路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陌生來電,以為是什麽工作邀約,接通後又發現是推銷保險的,他隻能輕輕一笑禮貌回絕便掛斷了通訊。


    結果還沒過兩分鍾,古董麵包車突然在大馬路中央停了下來。


    車內頓時響起一陣又一陣足以震碎耳膜的叫喊,章遠和王悅心驚慌地探頭張望,不明白這車開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拋了錨,路虎戰戰兢兢地抓緊了車窗上的扶手不敢動彈,餘玉和陳怵生連忙回頭看向後方緊急停車的小轎車。


    最慌的莫過於坐在副駕駛的蘇星,他不可置信看著王崢亮:“亮哥,what are you doing?!”


    “別慌別慌,隻是熄火,熄火而已,馬上好!”被後座章遠路虎王悅心三個人高分貝立體聲環繞的王崢亮有些心虛地安慰著,趕緊重新啟動麵包車,才讓後麵那三人安靜下來。


    麵包車再次起步,餘玉看到後方的小轎車緊急變道,從他們的左邊飛快逃離,可能是被他們這龜速以及突然拋錨嚇到了不敢再跟在他們車後方。


    “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買保險的。”王悅心轉頭對依然抓著把手的路虎說。


    “是的是的。”章遠也連連點頭。


    “我現在也這麽覺得,是我太年輕考慮不周。”路虎心有餘悸。


    “你最好給他回個電話,問問他有沒有人身意外險。”王悅心補充著。


    前方的王崢亮聽他們仨你一言我一語的暗搓搓編排蛐蛐,忍不住抱怨:“你們幾個真是,有這麽誇張嗎?剛才出現那種狀況隻是這輛車和我不熟罷了,我們就待在車裏,頂著太陽多開一會兒,蒸(崢)熟了,它就和我熟,就能開得很好,懂吧?”


    “???啊啊啊亮哥!”章遠和王悅心忍不住抱頭,爛梗的偷襲永遠是那麽猝不及防。


    而坐在他身邊的蘇星,直接皺著五官頭往後一靠,顫抖的雙手微抬仿佛在質問蒼天。


    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貪圖一點點旅途的舒適度而選擇坐在副駕駛上,直麵王崢亮的恐怖。


    見前麵的人受苦,餘玉在後座笑得可開心了,他對亮哥的抗性挺高,而看著其他人難受還能再給他加點抗性。


    他唯恐天下不亂道:“那恐怕不太行,亮哥,因為今天的溫度不夠,而且多雲,光靠太陽是蒸不熟的,還得加點火才行,最近最火的是遠遠對吧?”


    “對哦,有了遠遠,我們就是三位崢火,那肯定能熟透。”


    已經被這個梗襲擊過所以可以秒懂這話意思的餘玉很上道地當了捧哏:“三位?你和遠遠哪來的三位呀?”


    “停!亮哥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啊啊啊啊!”


    蘇星捂著耳朵試圖遠離王崢亮,但他就在副駕駛上,再怎麽往角落縮都退不到哪去,整個人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可惜亮哥非但沒聽他的,還特地往他那邊靠了靠,帶著上揚的語調,輕快說:“因為我是亮哥,所以是兩個呀,加上遠遠,正好三位~”


    “噗——”又被插一刀的王悅心口吐“鮮血”往窗邊一靠,一副已死勿cue的模樣。


    “啊啊啊魚魚我跟你拚了你為什麽要接他的爛梗?!又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接什麽接!”章遠抓狂地回過身去掐著餘玉的脖子猛搖。


    被章遠像個破布娃娃似的來回搖晃,餘玉顫巍巍伸出手向大哥求救:“生哥救命猛禽來吃小孩啦!”


    “小孩?哪呢?”陳裏裏左看右看裝作沒看見。


    路虎在一旁樂得直接拿出手機記錄精彩瞬間,主要是餘玉一邊被晃一邊說的話還帶著顫音,音效拉滿讓他肚子都笑痛了。


    不過到底還是虎哥心軟,他一邊笑得眼淚都快跑出來,一邊扶著章遠的手臂:“遠遠,車開著呢,這樣危險別磕著了,你先轉過去坐好,熊孩子咱下車再打。”


    路虎確實心軟,他怕一個急刹車章遠摔了。


    但他也確實將魚魚從鳥爪裏拯救出來,至少現在他眼前的世界總算不是天旋地轉。


    章遠剛才看似抓他脖子,實則掐的是他肩膀,兄弟間打鬧根本沒用力,餘玉當然也沒事,不過他還是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說:“亮哥,亮哥,開穩點,為什麽車頂在轉啊?”


    車裏的哥哥們又笑了。


    “嗯,因為你是飛魚在天上轉了一圈。”王崢亮笑著回答。


    麵包車越開周圍的景色越荒,看樣子他們今天的目的地絕對不是什麽熱門的景點。


    餘玉看了看周圍,有些納悶:“話說我們還要開多久才到啊?我們到底要去哪幹什麽?海邊待著嗎?”


    “不知道,他們什麽也不肯說。”路虎搖了搖頭,又看著自己麵前的鏡頭,舉起雙手比劃了一個叉,“不過我知道網友最近給了我們很多建議,但是謝謝你們,那些建議我們不會采納。”


    路虎表示他居然看到有的網友建議他們去修鐵路,而且是從零開始手搓鐵路,就離譜。


    “我這兒都是建議我帶你們去蹦極跳傘深潛溶洞探險之類的。”餘玉也想起來自己看到的評論,全部都是一些極限挑戰,“我讓他們回去慎重考慮下哥幾個的年紀和節目組的資金,你們猜猜他們又說了什麽?”


    “說什麽?他們不會讓你帶我們在神農架的荒郊野嶺深山老林生活好幾天吧?”路虎腦洞大開。


    提到那種自帶原始森林的地方,陳怵生的腦洞也開始發散:“那我們怕不是會直接被野人綁在棍子上扛著抓走哦,而我們為了生存,隻能唱歌給他們聽。”


    倒吊著綁在棍子上,為了活著隻能慘兮兮唱歌求放過?


    其他人被陳怵生這個畫麵感極強的腦補逗樂了,笑得人仰馬翻,可憐的小亮哥為了開車隻能控製住差點笑倒的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生哥你為什麽會有這種聯想?!”王悅心的笑聲帶著可怕的聲壓,從車頭到後備箱塞滿了整輛車。


    “他們又聽不懂人話?”大概是腦子裏的畫麵已經控製不住地朝離譜的方向越奔越遠,陳怵生自己都樂得不行,尾音上揚的海普說到最後都變成了氣聲。


    餘玉也笑得眉眼彎彎,他拍了拍陳怵生的肩膀鄭重道:“生哥,那你是冠軍你唱歌最好聽你去給他們唱,讓野人給你個空間,為我們拖出逃跑的空檔。”


    他這話一出,眾人笑得更加找不著北,王崢亮都想靠邊打個雙閃好好笑一次,否則他真的會憋出內傷。


    章遠一邊按著自己的眼角一邊轉頭看向路虎,路虎明白他想說什麽,他笑得差點出不了聲,但還是堅持用氣聲說:“遠遠,生哥被野人捆住手腳扛在木棍上……”


    “然後唱給我一個空間~”遠遠用同樣笑到失聲的氣聲接了下半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兩人差點笑厥過去。


    “然後第二根木棍上的蘇星,在那miss pretty回答回答……”


    第三個笑到失聲的是王悅心,顯然近期他複習過蘇星的歌,否則也不會突然產生關於冠亞的聯想。他伸手按著蘇星的肩膀在他耳邊唱“是你在喂喂喂嗎”,那極強的畫麵感讓蘇星直接笑癱在椅子上沒法吭聲反抗。


    王崢亮麻了,他立馬靠邊開啟雙閃。


    一旁節目組的車見他們突然靠邊停車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也跟著靠邊停了下來。


    下車走過去卻發現七個人在車裏笑得停不下來,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決定不管他們扭頭返回車裏。


    七人好好笑了一會兒才重新上路,個個都默默揉著笑僵的臉,感覺笑得腦闊有點痛。


    餘玉笑累了,他喝了口水平複下自己的情緒,感歎著:“其實最高讚的評論是讓我把你們丟到荒野裏,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藏好做好準備,然後我去當獵人把你們從荒野裏揪出來,跟真人版大逃殺差不多。”


    “但我覺得,還不如生哥說的被野人抓走呢。”


    “停,你別說話,再說畫麵感又來了!”章遠立馬捂住耳朵,生怕自己又開始聯想然後笑得停不下來。


    由於年代久遠,麵包車的坐墊其實並不舒服,減震效果也不好,開起來遇到點稍微不好的路況就有些搖搖晃晃。


    不過哥幾個都不是介意這些身外之物的人,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們當然會選擇讓自己舒服點,但要是沒有條件的話也沒有關係,坐的了飛機頭等艙,也呆得住綠皮火車硬座。


    開過一段坑坑窪窪的泥巴路,章遠聯想到王悅心當年第一次坐飛機直接被嚇哭的場景,還沒開始嘲笑,又被王崢亮拆穿之前他遇到氣流顛簸開始哭喊媽媽的糗事,引來其他人的笑聲。


    “我就蠻好奇,生哥,從小生活在海南,在島上去哪都不算太遠,你第一次坐飛機是什麽感覺?我記得你恐高吧?”餘玉又看向陳怵生。


    “嗯喏,第一次我坐窗邊甚至不敢看向窗外。”陳怵生點了點頭,“當然後麵忙起來坐多了飛機也沒什麽。”


    “誒魚魚,你第一次坐飛機是什麽時候?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坐飛機嗎?”王悅心轉過頭有些好奇地看向餘玉。


    餘玉還沒開口,坐在副駕駛的蘇星直接搶答:“那他肯定不記得,魚少從小要出遠門的話,家裏是有直升機和私人飛機接送的,到後來他自己都會開。”


    “嗯,我小時候還以為每個人家裏都會有呢。”餘玉很不要臉地天真道。


    被貼臉炫富的王悅心微微一愣,立馬拱手:“對不起,我這問的是啥愚蠢的問題,魚少,是小的唐突了。”


    餘玉攤了攤手,他總不能說飛機這種“落後”的交通工具算什麽,上輩子的環球軌道不比這刺激?再說了上輩子還有真實度99%的全息網遊,他可是開過宇宙航母駕駛過機甲的人,不會開機甲當什麽音樂人啊?


    幾人聊了一會兒,餘玉尋思著一時半會兒大概開不到目的地,他拿出自己的胸包,從裏麵掏出了幾包小零食,給兄弟們分下去,又把最大的雞腿送給路虎,自己則拿著一包辣條啃。


    有了吃的,眾人聊得更加愉快,車內頓時熱熱鬧鬧如同春遊。不過沒點bgm嘮嗑都有點不得勁,王悅心看到副駕駛前方放著一個藍牙音箱後,立刻拍著蘇星的肩膀讓蘇星化身dj放點音樂當背景音。


    “放我們的歌,我們的歌他們付得起版權費。”路虎提醒道。


    他們這一路上還挺長,節目組不會把旅途上的所有都剪成正片。他們可以先放幾首自己的歌,然後再放其他歌曲,如果付不起版權費,後期也不會剪進去。


    蘇星自然而然地從自己的歌開始,然後又放起了章遠的歌,接著是陳怵生,看樣子他是要把所有人的歌都輪播一遍。


    當聽到《思念一個荒廢的名字》中的怵式吟唱,餘玉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倒吸一口氣,看向陳怵生:


    “哥,好痛,你又痛了。”


    “嗯,你皮,你又皮了。”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唱歌很痛吧?”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有時很皮吧?”


    “生哥現在皮的明明是學我說話的你哦。”


    “因為如果不學你說話你可能會被揍哦。”


    “生哥,你想教訓熊孩子得先排隊,拿好號碼牌排在遠遠後麵呢。”


    蘇星在前方幸災樂禍地插了句嘴,暗搓搓提醒章遠別忘了下車找某人算賬,畢竟亮哥的爛梗第一個攻擊到的就是他,他記仇得很,這苦總不能白受。


    你說對吧魚魚?


    蘇星一邊笑著,一邊切歌切到餘玉終於登上音樂平台的老歌,《黃昏公路》,一首非常適合公路旅行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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