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報廢的麵包車停在了金碧輝煌的星級酒店門前,趙昊帶著酒店的工作人員手捧花束錦旗列隊歡迎,這畫麵看起來堪稱i人地獄,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迷之尷尬。


    看到有人迎接,樂子人氣氛組餘玉立刻熱情上前歡呼雀躍,連帶著章遠、路虎和王悅心也興奮地大喊大叫,將年長的三人襯托得格外成熟穩重。


    接過花束,在酒店經理的帶領下,七人坐著酒店的接駁車,前往位於山頂的海景套房。


    節目組這一次真的挺良心,直到他們前往房間,看著酒店大廚往餐桌上端上一碗又一碗精致佳肴然後離開,將整個頂樓大平層套房留給他們七個享用,都沒有跳出來說什麽要玩遊戲才能吃吃喝喝。


    唯一的槽點是這麽大一間海景套房居然第二天不含早。


    不過問題不大,他們今天徒步了那麽久,估計第二天一大早也起不來。


    七人圍坐在餐桌前,共同舉杯,由蘇星掌鏡,自拍了一張。


    他們六個可比不上餘玉的體能,徒步了一天,中午才吃了一點泡麵罐頭,到現在肚子早就餓扁了。


    路虎餘光一直盯著桌上的皮皮蝦,等拍完照開動後他忙不迭地撈了兩隻,一隻放碗裏一隻當場開剝,像是生怕慢了一步就搶不到皮皮蝦一般。


    蘇星倒是不急,他先發了一條大眼更新團綜第一天拍攝圓滿成功,而後又想了想,切換到instagram發了條動態,才動筷子。


    餘玉剝皮皮蝦的速度挺快,他剝好一隻,見身旁的路虎還在和第一隻較勁,就將蝦肉沾了沾味碟放進他碗裏,然後順手接過了他手裏剝到一半的皮皮蝦。


    路虎頓時感動地嚎了一嗓子“栓q兒”,一大口將蝦肉全塞進嘴裏。


    “魚魚,”還在喝湯的章遠瞅著餘玉手裏已經剝完的第二隻,夾著嗓子開始猛禽撒嬌,“人家也要嘛,嘿嘿。”


    “本來就是給你的,虎子剛才快把這背上的肉都剝爛了,你可別嫌棄。”餘玉隨手將剝好的蝦放到章遠碗裏。


    “那肯定不會嫌棄,咱魚魚給我剝的蝦就是最香的。”章遠一本滿足地吹著彩虹屁。


    “虎子這一隻我也給你剝了?”餘玉指了指他碗裏的那隻,見路虎嘴裏塞著食物連連點頭,他又開始剝第三隻。


    “那個,小魚~”王悅心給餘玉拋了個媚眼,笑得跟個花蝴蝶似的,餘玉不用看聽他聲音就知道他想做什麽。


    他的碗在餘玉剝完的下一秒就挺自覺地伸了過來,餘玉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地將這隻讓給了他。


    然後他一抬頭,看了看其他三位,除了自食其力的陳怵生,那兩位眼巴巴望著他的眼神太過炙熱,盯得餘玉嘴角一抽。


    “亮哥,海鮮你得少吃。”他苦口婆心地勸了一句。


    “沒事噠,我帶了藥。”王崢亮期待地看著餘玉。


    行,他就是個剝蝦工具人,誰讓他攤上這樣一群兄弟呢。


    餘玉無奈地將那一盤子皮皮蝦搬到自己麵前,開始了自己的剝蝦任務。


    路虎見餘玉忙著剝蝦,到底是心軟,在忙著掃蕩餐桌的百忙之中,抽空給他夾了幾棵青菜喂給他吃。


    很快餘玉就剝完了一盤蝦,分給所有的哥哥們。


    陳怵生不用多說什麽或者像其他人那般給點眼神暗示,倒不是因為他吃飯的時候安安靜靜老老實實,而是因為他不必多說,餘玉也會分出一份放到他麵前。


    當他開始給其中某位兄弟謀福利時,他總會照顧到其他所有人,不知道這是不是付出型人格的原因。


    而另一位挺喜歡為兄弟們付出的弟弟王悅心,見哥幾個剝蝦吃蟹手都有些髒,便起身找來一些毛巾,作怪地遞給他們擦擦手。


    他先是殷勤地對蘇星說超喜歡他的歌曲,誇讚著路虎的才華,到了餘玉這邊他又對他的鏡頭美學和天生樂感崇拜無比。


    繞到對麵,他對王崢亮的說春晚上可喜歡看他的節目,接著略過期待已久的章遠,來到陳怵生身邊。


    “哎呀您就是當年的冠軍陳怵生,我可喜歡您了,您比第二名唱得好多了。”王悅心的語氣活像一個見到偶像的小迷弟。


    “沒有沒有。”陳怵生接過毛巾又笑出了鯊魚紋。


    “?第二名還在這呢你剛才還說可喜歡第二名的歌了!”蘇星氣的瞪大了眼,直接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雷聲大雨點小舉重若輕的那種拍。


    王悅心壓根沒理他,他終於來到章遠麵前,看著章遠笑嘻嘻舉著雙手等待他送毛巾時的誇讚,原本夾著嗓子的王悅心突然變回了正常聲,他微微彎腰看了看章遠,故作疑惑:


    “你是?”


    其他人頓時笑出了聲,連章遠自己都沒憋住,果然當王悅心略過他的時候他就不應該對他有所期待,到他這就沒好話!


    “哦,我知道了,我在我朋友婚禮上見過你,婚慶歌手。”王悅心笑得一臉得意。


    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的章遠立刻說:“那你下次婚禮的時候也可以請我。”


    “喔——”哥幾個頓時發出怪叫,“好凶哦,這句話太凶咯。”


    猝不及防麵對脫敏療法,剛剛還得意的王悅心直接變成了假笑男孩。


    你說你惹他幹嘛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毒舌不是一天兩天了。


    餘玉拍了拍王悅心的肩膀,心疼孩子,但,好看,還想再看。


    王悅心被貼臉開大脫敏後老實了不少,結果還沒過幾分鍾,當話題聊到了這間套房時,他又自己作死聊到了這樣的套房他也隻有在當年結婚的時候住過一次。


    這送上門來的人頭,章遠立馬亮刀:“哦,當年的酒店是吧,當年我在呢。”


    “哈哈哈當年你們都在呢,啊不對,除了魚魚,魚魚是遠程參與。”王悅心自己給自己脫敏,當年這一桌人除了魚魚,都去了他的婚禮,蘇星還是他的伴郎。


    當年的婚姻如今看來更像是年少衝動不計後果的豪賭,由於太過倉促,待在國外的餘玉壓根沒有機會溜回來,隻能遠程視頻參與聽個響看個熱鬧。


    餘玉歎了口氣:“是啊,我就沒去過你們當初的酒店,也沒見過那豪華套房長什麽樣,不過也沒關係……”


    “因為你住過更好的是吧?”王悅心接嘴道。


    “不是,因為你下次結婚的時候我就可以看了。”


    “哈哈哈哈三殺了三殺了!”蘇星笑得拍著桌子,其他人也樂不可支。


    章遠直接起身伸出手,餘玉立馬起身嬉皮笑臉地和章遠擊掌。


    路虎安慰被脫敏到神情麻木的王悅心:“悅心,別聽魚魚胡說,他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說不準是他家就比這套房還要好所以他不稀罕,對吧。”


    “?虎哥聽你這麽安慰我怎麽覺得更難過了,我身邊都是可以爆金幣的狗大戶。”


    王悅心扶額,他左邊一個“長安首富”,右邊一個隨便出手都是幾十個起步的低調闊少,感覺仇富心理瞬間超過了脫敏的陣痛。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長安首富”蘇星立馬否認三連撇清關係,“比起魚少我現在隻能被稱為財產自由。”


    “但真的說句公道話,當年份子錢,除了魚魚,給的最有誠意的,就是亮哥。所以如果以後你們誰要結婚,請他們倆,準沒錯。”


    王悅心一邊攬著餘玉的肩膀,一邊舉杯,和餘玉及王崢亮碰了一個,至於王崢亮所說的現在是不是得把份子錢退回去,他選擇性耳聾沒聽見。


    “下一個,那就是我了。”路虎說,他和女朋友在一起好多年,最近他一直在考慮結婚的事情。


    “小亮哥我不清楚,但魚魚,沒得說,我不僅要請你,我還要請你當我伴郎。”


    “之前我生日,我工作室那個新換的音響,就是他送的,我當時還覺得,哎呀這太破費了,這不應該啊,我這就普普通通一個生日又不是六十八十大壽。”


    “結果人家一句才20多個這很多嗎,直接把我給整不會了。”


    王悅心聽了,故意做出一副不平衡的樣子,為何當初他結婚就沒有這種待遇?


    “但你同一種份子錢可以賺兩次啊。”章遠又偷襲一刀。


    那一刻,王悅心認為自己該戴上小醜的麵具。


    “好啦你也別怨念了,悅心,這樣吧,如果咱們這小節目未來能做大,我就帶你們去我家那邊窮遊,場地房子免費借給咱們一用,這樣總行了吧?”


    餘玉摸摸他的腦袋安撫著。


    他這樣說,那其他人可就來勁了。


    要知道,十五年了,這可是餘玉頭一次毫不避諱的主動提出要帶兄弟們去老家玩。


    “是不是的,魚少?咱們這才剛開始喝茶,這不像你的量啊,咱們節目組的鏡頭都拍著呢,還沒到時候你可別瞎說。”


    明明是開玩笑的語氣,蘇星說著卻像是在幫餘玉做足了隨時反悔的鋪墊。


    “當然是真的啊,這才幾粒花生米我又不可能說胡話。”餘玉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點了點頭。


    蘇星聽了,笑了起來,連忙招手示意導演組:“導演,聽到了嗎,好好記著,咱魚少可不是隨隨便便打包票的人,爭點氣讓魚少把咱節目帶出去。”


    “哎呀如果能去魚魚老家錄,那我們這不就是國際大節目了?”王崢亮誇張道。


    “那,魚魚,你透個底,悄悄說,如果去你家錄,那是不是比什麽五星級總套還要好?”王悅心捂著嘴巴神秘兮兮地和餘玉交頭接耳。


    說是悄悄話,但他的悄悄話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得到。


    餘玉想了想家裏的那幾個地,不算本家的老宅子,其他似乎……


    餘玉學著王悅心的樣子,遮掩著嘴巴偷感十足地說:“嗯,這個怎麽說呢,這麽說吧,酒店的套房無論多豪華,那也隻是旅途中的某個落腳地,無非是住的舒服和更舒服的區別,怎麽能比得上自己的家寬敞舒適呢,你說對吧?”


    “喔——”其餘人立馬發出心照不宣的怪叫。


    “昊哥你努力啊!”路虎苦口婆心。


    “但為什麽是窮遊呢。”章遠不解,住這麽好,能叫窮遊?


    “因為咱節目組一直流淌著艱苦樸素的血液呀。”餘玉理所應當回答。


    “那我們還真成了沒預算簡陋版《花兒與少年》。”陳怵生精辟總結。


    “沒關係,沒預算就沒預算,虎哥先去國外探探路,到時候回來咱們一起參加虎哥的婚禮,然後虎哥直接帶嫂子度蜜月去。”


    王悅心直接把路虎的結婚前後檔期排的明明白白,他舉起杯子和其他人碰了一個,陳怵生在碰杯之後,冷不丁又來一句:


    “那你不一定。”


    王悅心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開玩笑說他不一定能參加路虎的婚禮。


    “因為我不吉利是吧?”今日脫敏已超標,他都可以擺爛自己開自己的地獄玩笑。


    王悅心今日的脫敏療法到此為止,接下來哥幾個互相傷害的話題也不僅限於中年離異帶倆娃的王糊,其他人的黑曆史照樣翻出來編排。


    這是餘玉最愛的環節,但他現在的黑曆史並不多,恐怕掉馬之後才會被哥幾個逮住逐字逐句幫他回憶,他為了撇清和query的關係而說的每一句話。


    現在他的參與感更多集中在為章遠創作《我哭了我又哭了》世界名曲。


    起因是陳怵生提議這幾天他們如果有靈感的話,最好抓住創作出來,為他們首次團綜留下點作品。


    就比如他們之前為章遠當年的名場麵創作的旋律,就可以繼續往下寫。


    談到音樂,陳怵生來了興致完全停不下來,他直接抱來自己的吉他,開始彈奏節奏感律動十足的旋律。


    餘玉看著陳怵生掃弦的手指,聽著弦音,伴隨著節奏,打起了響指。


    “這是前八後十六吧,然後接前附點節奏?”僅僅聽到開頭,餘玉就把曲子拆開了。


    “嗯,我們之前哼唱的初版是這樣,隻有這一句,我哭了——我又哭了。”


    “其實也可以接二八,兩個二八。”


    “喔那就是,嗯這樣。”


    陳怵生按照餘玉的說法變了個節奏,這一版乍一聽和前一版隻有細微的差別,但他們幾個音樂人都能聽出來調整後的節奏更加幹淨利落減少了棉質感。


    “而且前後接freestyle都挺合適。”餘玉又說。


    “哎呀我們出去玩,去客廳玩,那裏空間大一點。”


    路虎及時打斷了談到音樂就有點收不住趨勢的兩人,將飯後音樂活動移到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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