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琮精心推演的北鬥天罡陣已然完善。


    其中七星陣輔以兩星,便構成了北鬥九星陣或者九曜陣;


    而七星陣融入塵笑君的紫薇劍,則化作了七星紫薇陣;


    唯有十人齊聚,才是完整的北鬥天罡陣之威。


    千道流恍然大悟,撫掌笑道:“原來如此!北鬥九星,再加上北鬥之主北極星,難怪此陣被命名為北鬥天罡陣,真是妙不可言。”


    塵燕舞微微一笑,道:“那麽,就請聖子繼續試陣,看看我們這天鬥天罡陣的威力如何。”


    千道流欣然應允:“自當如此。”


    塵燕舞接著說道:“不過,我們已戰鬥多時,為了節約時間,不如就試試北鬥天罡陣的終極變化吧。”


    千道流粲然一笑:“好!那我便拭目以待。”


    塵燕舞輕點螓首,邁著修長白皙的雙腿,引領著塵家一行人回走。


    回到他們這邊。


    塵笑君輕聲呼喚:“大姐,……”


    塵燕舞回眸,美眸靈氣,柔聲說道:“我相信你,笑君,你一定能行。”


    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柔和無比的聲音與塵笑君交談,讓塵笑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塵笑君堅定地點點頭:“好吧,我試試。”


    塵燕舞抬起潔白挺秀的手,回眸望向台下眾多投來的目光,說道:“小六,記住,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能輸。”


    塵笑君重重地點點頭:“好!”


    塵燕舞隨即轉頭望向塵家的其他少年精英們,沉聲道:“開始吧。”


    眾人齊聲應和,隨即劍光衝天而起,天上的北鬥七星星芒晶瑩閃爍,演化出玄奧莫測的陣圖。


    在開陽星的虛影兩邊,又出現了兩顆較暗的星辰——洞明與隱元,以及那光芒最為耀眼的北極星。


    它仿佛是指引方向的燈塔,為整個陣法注入了無盡的力量。


    值得一提的是,這半空中的七星虛影在之前的戰鬥中,始終穩如泰山。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北鬥七星的虛影正是大陣運行的關鍵和中樞所在。


    千道流在戰鬥中也有意無意地引導著戰鬥力量,向它們附近靠攏。


    盡管雙方在空中激烈碰撞,戰鬥餘波洶湧澎湃,但那些餘波掃過,都穿了過去,絲毫未能影響到它們,不受外界任何力量的幹擾。


    好似它們在不同的虛空,深層虛空,靜靜地觀察著一切,守護著這個陣法的運行。


    此時,除了塵笑君靜立一旁外,塵家的其餘九人,宛如一體,正演繹著一段精妙絕倫的劍舞《江湖行》。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每一劍的揮出都似經過了千錘百煉,精準無誤,那場麵,真可謂是一場群劍共舞的盛宴,而非簡單的群刀舞。


    實際上,這段劍舞並非必須,它更多是一種儀式感的體現,因為劍陣之間的勾連,還可以通過其他更為直接的方式實現。


    但塵家的少年們顯然樂在其中,他們享受著這份屬於他們的獨特儀式。


    隨著劍舞的推進,他們清澈的聲音,開始低聲唱吟:“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他們的聲音雖輕,卻字字鏗鏘,透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與感慨。


    塵笑君站在一旁,清秀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無奈。


    他心中暗自嘀咕:“這尬的簡直要飛出幾萬裏去了。還好,舞劍的不是我,當初死活不肯參與,真是明智之舉。”


    原來,這一切的起源,隻是因為他曾經對風雲榜的幾句感歎,卻被這些少年意氣的兄弟們記在心裏,還如獲至寶似的。


    由此可見,塵燕舞這位大姐對弟弟們真是疼愛有加,她縱容著他們,配合著他們,讓這場劍舞得以順利進行。


    不過,在這一群少年中,塵燕舞那風華絕代、纖塵不染的身影作為領舞,無疑為這場劍舞增添了幾分養眼的色彩。


    這些唱吟聲傳入在場上了年紀的人耳中,他們的臉上紛紛露出了各異的神色。


    鐵手鬥羅輕輕點頭,輕笑道:“有點意思,這群孩子真是有意思啊。”


    仲春華蹙眉,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家的孩子哪裏來的這麽重的滄桑感,哪裏來的這麽多人生感悟?”


    西門文華接口說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這句話誌氣衝天又千回百轉,真是不錯,很不錯。玉老弟,隻是這‘江湖’二字,究竟是何意?”


    塵玉解釋道:“意指我們的魂師界,這裏充滿了競爭與挑戰,就像江湖一樣。”


    西門文華聞言,點頭道:“魂師界?挺有意境的。”


    馬天揚一拍大腿,大笑道:“‘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說得好,夠灑脫!這才是真正的返璞歸真啊!來,喝酒!”


    塵鴻也跟著念叨著接下來那句“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這些話不禁讓他回想起在鎮南公外籍軍團的日子,那段縱橫沙場、殘忍酷烈的經曆,讓他成就了“血威劍”之名,也讓他見證了無數戰友的消逝,累累白骨,觸目驚心。


    老實說,這首《江湖行》一曲細品,其內蘊之豪氣幹雲、心靈洗禮、深沉反思、黑暗獨行及無盡感歎等多重韻味。


    除了其開篇第一句“天下風雲出我輩”,氣勢磅礴、非比尋常外,其他的跟塵家少年搭不上界。


    此言若置於曆經滄桑、氣宇軒昂的塵琮身上,或許更為貼切。


    他的一生,恰似那江湖風雲,變幻莫測,波瀾壯闊。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這首詩在某種微妙之處,與天罡陣終極變化的送人歸終意境,倒也能勉強扯上一絲。


    或許,這正是江湖與人生相通之處,無論是個人的修行之路,還是江湖中的風雲變幻,最終都逃不開那宿命般的輪回與終結。


    在這份終極的變化與送別之中,蘊含著對生命、對江湖最深沉的感慨與領悟。


    也許這就是他們喜歡《江湖行》的原因。


    而且這字裏行間的用詞與塵家、與七殺劍頗為吻合。


    另外,從小接受族學通史教育的他們,這首詩與塵家曆史崎嶇坎坷、在黑暗中崛起也有所感觸聯係吧,而不僅僅隻是出於高鑒賞能力的喜歡。


    不過,此時此景,打敗千道流才是他們的初衷。


    這才是劍舞《江湖行》助威的目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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