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溫柔迤邐嗓音吐出的話語,猶如一盆冰水澆滅了他不合時宜的熱意,寒涼入體,拖拽著他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玩家。”


    【!她怎麽知道。我明明,隱藏的很好。】


    薑淺嗤笑一聲,這小子也是單純,一詐就詐出來了,連堪稱‘人形測謊儀’的異能都用不上。


    “一個在末世異常珍貴的治愈係,怎麽會被當成誘餌拋棄?而且,偏偏是在我要走的時候搞出動靜,你一直在暗中觀察我把?玩家不外乎兩種,敵人想要殺我,隊友麽。”


    她上下掃他一眼,繼續道。


    “接近我有什麽目地?想組隊?還是求人帶?”


    方才他有機會將他們關在外麵,但他沒有,其實即使關了,她也可以翻牆上樓躲藏。


    既然不想殺她,隻能是同陣營隊友。


    而且這兩人都很奇怪,一個明擺著不想組隊,一個看起來想組隊,卻將身份藏藏掖掖。


    纖細的指骨遊移向下,溫柔地撫上他的脖頸。可以想象他要是不老實交代,下一秒,這雙看似綿軟的手將會爆發出極大的力量,將他掐死。


    “我,我…”


    “嗯?”


    握著脖頸的指骨微微收攏,周嶼淮立時感到喉間一陣窒息感傳來,連忙拽住她的手坦白。


    “是,是我的支線任務。任務是‘追隨暗夜女王’。在我的記憶中,你是我們夜族的首領,但是在30年前您失蹤了。任務讓我跟隨您的步伐,重新締造族群的榮光。”


    30年前,好家夥,自己還是個老不死。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直接說。”


    周嶼淮垂下眼眸,微啞的嗓音有些發苦。


    “我怕你知道我是玩家的話,會直接殺了我……”


    【搶我道具,陌生玩家之間哪有什麽信任可言。】


    薑淺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不直接說你是我的族人。”


    “我,我以為你知道,隻是嫌我累贅。”


    【因為有很多抽中s級身份卡的高玩喜歡單打獨鬥啊,而且就算是同陣營的玩家,他們有時候也會將普通玩家當成炮灰,我更加不敢暴露身份了。】


    他不知道我失憶了?


    薑淺不動聲色記下玩家間的明爭暗鬥,繼續問他。


    “那你怎麽知道我會去醫院?”


    “是任務上說的,今天下午4點剛發布,我之前和其他同伴正好在中心醫院收集物資。所以就在那,等你。”


    薑淺點了點頭,心裏升起疑惑。


    為什麽遊戲發布任務的時間那麽湊巧,連她的支線任務也是。如果她去別處,遊戲是不是也會指示他去其他地方找她。


    看他目前似乎沒其他想法,薑淺收了逗弄的心思,放開桎梏住脖頸的手,雙臂往後一支,拿眼上下掃他。


    “所以你搞這一出?”


    “我,沒…不是…你…”


    周嶼淮張了張嘴,不知該辯解什麽,現在回想一下,好像,是那麽個理,他頓時羞窘萬分。


    嶽西涼上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出疑似‘逼良為娼’的戲碼。


    默默走到離床最遠處打了個地鋪,他倒是想離的更遠些,但是小閣樓統共就那麽大。除開牆邊的櫃子,隻能躺在離床不到半米的地方。


    薑淺注意到他進來,就著原來的姿勢翹起二郎腿,不著痕跡轉移話題。


    “我的空間還能放很多東西,明天除了收集食物,可以多去幾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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