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金屬子彈或者光能子彈射入的痕跡。


    “是道具。”


    “那怎麽辦,難道,隻能等死嗎?不對啊,之前你身上的箭傷不是可以被治愈嗎?”


    “這應該是咒術類道具造成的傷口。”


    說完,嶽西涼整個人仿佛失了力般,頹然下來,咒術類道具,因其使用條件苛刻,無論是異能,還是治愈類道具,都無法修複形成的傷口。


    又要再一次,看著在乎的人,在麵前死掉了嗎。


    明明,才遇到...


    他深深看了眼床上呼吸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的人,身子後退,緩緩坐回自己的床沿。


    周嶼淮見他這副放棄掙紮的樣子,心有不甘。


    真的要放棄了嗎。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他闔眼,揉上太陽穴,努力搜尋腦中的記憶,試圖尋找新的辦法。


    治愈。


    人類。


    夜族...


    周嶼淮猛地睜開眼。


    對了,夜族可以初擁!


    尖銳的獠牙自口中生長,他毫不猶豫咬破自己的手腕,抵到薑淺微張的唇上。


    鮮血太多,一部分流入她的齒間,一部分順著她的唇角向外流溢。


    兩人血液混合,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鬱。


    薑淺的機體好似起死回生,闔著眼,無意識地攥緊唇上的手腕,大口吮吸。


    ‘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在沉靜的宿舍中格外明顯。


    嶽西涼看了眼因失血臉色煞白的周嶼淮,見他還想繼續‘投喂’,忍不住上前,拉開他的手腕。


    “夠了。”


    周嶼淮沉默回望一眼,隨手治愈自己的傷口。


    期待的眼神又緊緊鎖定床上的身影。


    薑淺感覺自己如同置身於火海一般,熾熱難耐,每一寸肌膚都在焦灼地嘶喊,哭嚎。


    又仿佛有無形的火苗在皮肉之下,焚燒血液,炙烤靈魂。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嗚。”


    周嶼淮立刻雙手包住她攥緊的拳頭,焦急的呼喚。


    “姐姐,你怎麽樣了,很難受嗎?”


    入手的拳頭瘦小,膈人,觸感如寒冬臘月中的霜雪,冰冷徹骨。


    周嶼淮又碰了碰薑淺身上其他的部位,同樣冰冷。


    可她明明看著很熱的樣子。


    記憶中的初擁似乎沒有這麽痛苦...


    難道...


    他稍稍放下了心,守在一旁繼續默默等待。


    嶽西涼看了兩人一會兒,覺得薑淺死不了,才回到自己床鋪躺下。


    薑淺備受煎熬,這種冰火兩重天的痛苦從五髒六腑直達四肢百骸,仿佛靈魂都被撕扯地扭曲變形。


    她想呐喊,想咆哮,想破壞一切。


    她在這無盡深淵中苦苦掙紮。


    翌日一早,她是被一股奇異的香氣喚醒的。


    聞到這味道,隻覺腹中異常饑渴難耐。


    記不清昨夜的痛苦持續了多久,隻記得最後自己完全墮入黑暗。


    但此刻,她覺得自己宛若新生,四肢百骸充盈著無盡力量。


    就好像,自己本該如此。


    傷口似乎不疼了。


    她掀起被子,垂眸看去,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傷口也已消失無蹤。


    她試著回憶往事。


    頃刻間幾千年的記憶片段如潮水般湧入腦海,那些塵封的過往畫麵,像電影膠片般在她腦中飛速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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