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的腳步聲,腦袋更低了。


    薑淺來到他身前蹲下,試圖與他對視。


    但他鐵了心不看她,鵪鶉似的把頭埋進膝蓋。


    她隻能放棄對視,慢慢順他的頭發。


    “阿漓,別生氣好嗎?”


    少年聲音悶悶的。


    “我沒有生氣。”


    她也聲音低低的。


    “你是委屈了,怪我沒有給你名分?”


    聽見這話,他終於抬眸看她,嗓音也帶上理直氣壯。


    “不應該嗎!”


    “你本來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雖然聽起來很順心,但他仍覺不滿。


    “我還想做你的男人。”


    薑淺眨眨眼,故作無辜。


    “不是嗎?我還以為你就是。”


    做你的男人和做我的女人,雖然聽著差不多,可實際天差地別。


    一個我是你的,而另一個你是我的。


    他可以是她的,她卻不屬於任何人。


    可晏漓聽不出,當薑淺承認他是她的男人時,他心花怒放,完全沒有在意摳字眼的問題。


    一張比花還要冶麗的臉龐滿是由心而生的喜悅。


    薑淺順勢湊過去親親他的鼻尖,牽起他的手。


    “可以走了嗎,他們都在等我們。”


    我們,多麽甜蜜的字眼。


    “嗯。”


    晏漓笑得眉眼皆彎,順著她的力道起身,跟她回去。


    兩人身影一出現,周嶼淮和嶽西涼的視線同時落在他們相牽的手上。


    這是她第一次正大光明主動牽別人的手現身,雖然很快鬆開,但也像某種證明。


    兩人不禁澀意翻湧,望向她的眸光都變得晦暗,複雜。


    知道同屋而居是一回事,畢竟有很多玩家為了省積分也會這麽做,可事實擺麵前又是另一回事。


    大家同等位置,心裏倒能平衡些,一人打破,剩下的人便會難安。


    四人追蹤血跡,在河岸找到了之前跟丟的動物,是隻水豚。


    隻能說以前是水豚,如今體型增大,多出一對耳朵,四隻眼睛,身上潰爛遍布,在棕色皮毛襯托下顯得愈發惡心。


    薑淺不禁眉心皺起。


    這玩意是絕對不能食用了,但他們需要存活十二天,壓縮餅幹加盒飯絕對撐不到。植物目前看起來沒有被汙染變異,可以多找些水果充饑,再不行也能用‘桃花灼灼’在海灘生成桃林,結果充饑。


    萬幸的是她有空間可以長時間儲存,排除動物襲擊,他們可以在十二天的孤島行生存的很好。


    至於水...


    她看向渾濁不堪,又不明多樣生物的河流。


    隻能祈求老天奶的饋贈了。


    順勢看了眼太陽的位置,她轉身征詢三人意見。


    “中午了,先吃點壓縮餅幹墊肚子,還是繼續找山洞。”


    晏漓黏黏糊糊來到她身前,牽起她的手,餘光卻一直注意另外兩人。


    “你餓了嗎?我無所謂的,都依你。”


    本就帶有撩人意味的清越聲線,在他刻意壓低下,變得更加磁性悅耳。


    薑淺無奈看他一眼,又望向另外兩人。


    “我還好,你們呢?”


    周嶼淮咬了下唇瓣,眸中浮現些許委屈。


    “我不餓,依姐姐吧。”


    嶽西涼不發一言,隻那黝黑的眼眸深深看了眼相握的手。


    四人組隊就會這樣,薑淺心中歎氣,不著痕跡抽回手,拿出空間中的壓縮餅幹,一一遞給他們。


    “先填填肚子,等會兒爬山比較耗費力氣。”


    “嗯。”


    雨林除了樹多,就是石頭多,四人就著最近的大石頭坐下用飯。


    鳥叫,蟲鳴此起彼伏,三人皆各懷心事,悶聲不吭。


    氣氛太過壓抑,薑淺想緩和下氛圍,主動挑起話頭。


    “雨林最不缺的就是掠食者,現在副本第一天,可能還有限製,不會出現太多,但我們最好還是遠離水源。”


    野外生存小白周嶼淮咽下口中的餅幹,不由問道。


    “為什麽?”


    “動物離不開水源,不論是食草類還是肉食類都需要喝水,而且現在全數變異,食草類也可能會襲擊人。”


    他恍然點頭。


    “所以我們最好找地勢最高的洞穴是嗎?”


    薑淺笑看他。


    “大錯特錯,最好找植被茂密的山腰位置,易於隱蔽,山頂太容易暴露,難以防禦,而且容易受風雨侵蝕滑坡。”


    聞言,嶽西涼也朝她望去,陽光侵染下的黑眸隱約欣賞沉浮。


    她雖然年紀小,懂的卻很多,特別是說話時眸中流動的自信,熠熠生輝到難移目光。


    加之身手不凡,性格卻細膩溫柔,這樣的人,怎會讓人不心動。


    溫軟的聲音合著心髒猛烈跳動,在他耳中似形成一曲愛河交響樂。


    眸光不自覺落到她身側不遠處意氣風發的俊美少年,酸意便像發酵的梅子在四肢百骸遊竄。


    他也很自信,甚至是驕傲,不像自己性子冷,又不會說好聽的話,他們真的很配。


    嶽西涼的眸子在兩相對比中愈發幽邃,暗沉,自卑混著酸澀將他兜頭淹沒,連手中的包裝袋都要被揉皺。


    可即便這樣,他也想抓住那抹逸散出來的光。


    身上的鬱氣如有實質彌散開來,薑淺感覺到了,疑惑的眸光投向他。


    突然之間,這是怎麽了?


    想到她便問了。


    嶽西涼卻快速瞥開眸光,避而不答。


    薑淺更加莫名,決定先作罷,找時間再問問。


    四人收拾一番,沿山體再次出發,這次他們很快在半山腰找到一處山洞。


    周嶼淮剛想上去扒拉山洞口半掩不掩的藤條,薑淺卻一把拉住他的衣擺,在他看過來時,又指向地上某種動物的糞便和足跡。


    “別去,糞便和足跡還是新鮮的,裏麵應該是某種動物的棲息地,再找下一個。”


    他點點頭,跟在她身後,繞過糞便往前走。


    附近的山洞格外多,但四人找了許久都未發現符合的。


    不是洞口太大,防不住大型動物進入,就是空氣不流通,太過潮濕。


    日漸西下,他們在高地附近看見一個周圍植被繁密,僅一人通過的小洞口,附近還有一片芭蕉林。


    洞口麵向陽光,避開強風直吹,外在條件極好,就是不知內裏如何,不過,就算內裏不太符合心意,今晚他們也隻能住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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