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他一眼,使勁想拽回自己的手走人。


    他卻鐵了心,要問個明白似的,攥的死緊。


    “你敢說沒有?短短幾天,讓他變成那個樣子,真是好手段啊。”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聽不懂人話是吧!”


    見談不攏,她也不再客氣,右腿迅速掃出。


    主空間禁止打架鬥毆,判定方式為一方確定被毆打,就算成立。


    所以她隻是用最簡單的掃堂腿,逼他鬆手躲避。


    可他丫的也是真廢,她明明收著力,還被踹倒,倒也就算了,還死拽著她。


    若不是有地毯和臨時找準的人肉墊,著地的膝蓋準摔出一大片淤青。


    被當成墊子的薄奚辭悶哼一聲,仍攥緊她的手腕。


    “你這人!怎麽一言不合就動手!”


    薑淺叉腿,坐在他腰腹,用力往回拽手。


    “先動手的明明是你,你給我鬆開!”


    “我鬆開,你不就轉身跑了?”


    說著,他又去拽她另一隻手。


    薑淺立時背到身後。


    “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我要你說清楚!”


    他仰坐起來,手繞到她背後,強硬地去拽她的手。


    薑淺被迫滑坐下去幾寸。


    兩人身子貼的極近,又是春季衣衫單薄,對抗間,氣息傳遞,胸口來回互觸。


    她穿了寬鬆輕薄的休閑褲,很快感覺被硬物,戳到。


    她也不反抗了,任由他攥住兩隻手腕,笑得一臉玩味。


    “我倒以為你真想讓我說清楚,原來…心思不純啊。”


    話語間,她輕輕挪了挪臀部。


    薄奚辭白皙的臉頰立時漲到通紅,盛著火焰的眼眸閃閃爍爍,直視她的雙眸。


    方才怒氣上湧,隻想著不讓她走,留下來說明白。這會兒對抗結束,才發現,生理反應起來了。


    “沒有,你想多了。”


    “你的反應可不是這麽告訴我的。”


    她索性將雙手舉到頭頂交錯,捱向他。


    薄奚辭眸光閃爍,不自覺躲避她的眼神。


    她靠的太近了,為了不碰到,他隻能往後倒。


    可後方是地板,躲無可躲後,他被迫被她壓住。


    “正常生理反應而已,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有。”


    “哦,是嗎?那你怎麽不敢看我。”


    上揚的尾音帶著勾人的調調,如蘭吐息輕輕打在他緋紅的耳廓。


    他雖然對美色沒什麽興趣,但如此近距離接觸,再清心寡欲也會被撩起雜念。


    喉間莫名幹澀,想問的問題全數拋諸腦後,眼裏,心裏,隻剩柔軟,溫熱的觸感。


    心髒怦怦直跳,不知道在期待什麽。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微鬆,薑淺手腕扭轉,脫出後,反扣住他的雙手,鄭重道。


    “再和你說一遍,我沒有利用阿暮,我和隨硯卿分手也不是因為孟桑,我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分開是必然。”


    “這就是真話,你若還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轉瞬她又笑得玩味。


    “你倒是比阿暮有趣多了。”


    說話間,鼻尖若有似無擦過他的臉頰,來到鼻尖輕輕抵蹭。


    唇瓣近在咫尺,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含帶的溫熱和柔軟。


    他的臉紅到似滴血,想辯駁,又不知從何開口。


    也許,真是他誤會了。


    天藍色的眼眸逐漸沉進迷離的霧氣,薑淺卻抽身而起,俯視他。


    眼神中的輕蔑,冷凝不加掩飾,在此刻像是海浪,重重拍打他的身心。


    “不過我不喜歡,太聰明的人,尤其是,自作聰明。”


    人已經離開,薄奚辭仍沒有起身。


    呼吸間仿佛還留有淡淡的檀木香氣,他懊惱地拿手背,蓋住濕意氤氳的雙眸。


    自己到底在亂想什麽。


    她畢竟與會長有過關係,阿暮亂來,自己難道也要跟著他腦子發昏嗎!


    薄奚辭如何,她已不想再管。


    兩人不愧是一母同胞,說阿暮死心眼,一根筋,他自己何嚐不是。


    住宅樓格局相仿,薑淺沒有選初進的那棟住宅小樓,而是選了右數過去第三棟,隻因離主樓和娛樂樓最近。


    晏漓先選了第四棟,周嶼淮第二棟,嶽西涼喜靜,選了最靠裏的第一棟。


    薄奚暮慢一步,隻能住進第五棟,排過去,薄奚辭選了他隔壁的第六棟。


    不過因為有長廊相連,半圓形的布局,即使離得再遠,也能通過長廊快速抵達。


    中心城的建築基本都是玻璃外觀,加上播放店內物品廣告的超大顯示屏。


    娛樂設施,購物中心,日常活動區域,整齊劃分,布滿整座中心浮空島。


    街上人頭攢動,隻要抬頭,便能看見飛馬自半空來回飛掠,儼然一座超現代都城。


    他們選了中心城最高樓層的高檔餐廳——雲端夢,開啟中心城第一站。


    餐廳內裏占地很大,走幾步就能瞧見的大片綠植花園,小型水簾,和灰黑白主調的裝潢,盡顯高端。


    一路走來,薑淺的唇角就沒落下。


    這才是生活啊。


    “這家店的招牌蝦球,你等下一定要嚐嚐!”


    正笑著敷衍身側薄奚暮的無營養話語,迎麵走來一群無論是氣勢,還是身形都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玩家。


    離的近了,待看清為首男青年時,薑淺的笑容短暫僵滯,又被她快速側首掩飾。


    想著裝不認識,她目不斜視看著薄奚暮,回他。


    “既然你推薦了,那我一定要試試,說起來我還蠻喜歡海鮮的。”


    正說著,餘光捕捉到隨硯卿在離他們五步遠處停下了。


    三米寬的長廊,對方二十幾人,遮擋的嚴嚴實實。他既然沒有避讓的意思,她隻能正眼看過去。


    依舊是那副如玉的眉眼,隻是暖意不再,反沁入了寒霜飛雪。


    她未言語,倒是薄奚暮和薄奚辭同時脫口而出。


    “會長。”


    此話一出,晏漓看著青年的眸光瞬間染上幾分晦暗。


    兩方視線交匯,隨硯卿眉心微凝,深深看了眼之前未見過的少年,轉而看向薄奚暮時,眉心出現明顯褶皺。


    “薄奚暮,薄奚辭,回去後,給我個解釋。”


    “是。會長。”


    薄奚辭的心重重往下一沉。


    這意思是要問罪了。


    早說碰不得,碰不得,這下好了,還當麵撞槍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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