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飛舟是郭家的,眾人也鬆了一口氣,郭氏一族在南晉口碑極好,倒是不用擔心什麽。


    何況眾人修為都是不弱,隻要遇到的不是盜匪,也不怕其它修士找麻煩。


    片刻之後,歸淩舟停在許豐年一眾人麵前,舟上果然是插著一麵繡有郭字的三角小旗。


    “你等是何人,在此處做些什麽?”


    歸淩舟上走出兩名修士,皆為築基修為,其中修為較為深厚的修士,在打理眾人一番之後,沉聲問道。


    此人身形高大,身著一般銀袍,容貌隻有二十來歲,乃是築基後期的修為。


    “這位道友,我等準備橫渡域處,前往西土,在此休整。敢問兩位可是南郭一族?”


    許豐年拱手說道。


    郭家位處南晉,所以對外之時,一般自稱為南郭一族。


    “不錯,我正是郭家的修士,你等最好把來曆說清楚,你們是說在此休整,那域外那些屍體是怎麽回事?”


    銀袍修士指向域外漂浮的屍體,冷聲問道。


    “道友懷疑這些人是我們殺的?”


    許豐年笑了笑,“道友不如先去看一看那些屍體,那些人都是十幾天前被殺死的,我們若是凶手,又怎麽會過了這麽久,還停留於此?”


    “郭寬,你去看一看。”


    銀袍修士對身旁的修士說道。


    郭寬點了點頭,飛速掠入域外。


    此人顯然是有在域外行走的經驗,完全不需要適應,半刻鍾的時間就將所有屍體查看了一遍,然後回到銀袍修士身邊。


    “稟報郭屺族兄,確實都是死了十幾天以上。”


    銀袍修士點了點頭,看向許豐年道:“看來或許是誤會了,這件事就算了。”


    說完倆人便要返回歸淩舟。


    “兩位且慢。”


    許豐年開口攔下二人,問道:“在下姓許,在貴族之中有幾位舊識,不知他們是否在這歸淩舟上,若在的話可否請道友幫忙通傳一聲,以免錯過。”


    “你認識何人,說出來就是。”


    一身銀袍的郭屺聽許豐年說出歸淩舟三字,便是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不知郭琳姑娘可以舟上?”


    許豐年問道。


    “你認識郭族妹?不過,她並不舟上。”


    郭屺和郭寬都有些驚訝,隨即搖了搖頭。


    “那郭百思前輩所在?”


    許豐年又問道。


    他記得郭百思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現在多半還未入金丹,不過郭百思是郭琳叔父,所以還是尊稱為前輩。


    “道友還認識百思叔父?可惜了,百思叔父需要掌管寶符樓,此次前沒有前往西土。”


    郭屺又是搖頭。


    “那不知郭雲芝姑娘可在舟上?”


    許豐年隻能問一問郭雲芝了。


    不過,郭雲芝並非郭家嫡族,築基艱難,多半沒有資格前往西土。


    “你連雲芝族妹也認識?不過,雲芝和郭琳交好,你既然與郭琳相識,自然也就認得她了。”


    郭屺笑道,這時他的態度就好多了。


    郭琳之父,乃是郭家大長老,金丹大圓滿修為,也是郭家最有希望踏入元嬰的金丹修士。


    許豐年與郭琳相識,他自然要客氣一些。


    何況許豐年的修為還在他之上。


    “雲芝族妹,你有故人在此,快快出來。”


    郭屺笑了笑,便轉身向著歸淩舟上喊道。


    許豐年聞言,也是有些吃驚,郭雲芝竟然在舟上。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高挑豐滿,麵容俏麗的女子,從舟上掠出,正是郭雲芝。


    而令許豐年意外的是,郭雲芝竟然也踏入了築基期。


    “我能雜靈根築基,其它人未必就不能,實在不該小視天下英傑,想來雲芝姑娘也應該有過一番機緣。”


    許豐年暗暗打量郭雲芝,發現她的真氣修為,比一般築基初期的修士還要渾厚些許。


    “你是許道友!”


    郭雲芝看到了許豐年,杏眸微潤,頗有幾分激動。


    說起來,許豐年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沒有許豐年,她說不定早就死在百獸宮的弟子手中。


    “是我,天靈秘境一別,沒想到轉眼便過了數十年。”


    許豐年點頭道,故人相見,他也是感慨萬分。


    當年他和郭雲芝,還都是為了博取築基的機會,舍命進入天靈秘境一搏的小人物,如今卻都已是築基修士。


    這其中除了幸運之外,也有道不盡的凶險。


    “是啊,如今我們都已是築基了,隻不過我這築基與許道友相比,實在有些羞愧。”


    郭雲芝看著許豐年,覺得有些受打擊。


    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她此生都未必能夠達到。


    “雲芝姑娘妄自菲薄了,以道友的福源悟性,他日凝就金丹亦不在話下,可惜當年沒答應了姑娘,否則許某日後便可以橫著走路了。”


    許豐年笑道。


    郭雲芝愣了一下,半晌才想起自己當年在天靈秘境時,曾說過願意以身相許,報答許豐年的救命之恩,


    “哼,你現在隻要敢說一聲願意,雲芝自也不會忘了當日,言出必行。”


    郭雲芝盯著許豐年,戲謔說道。


    許豐年尷尬的笑了笑,本想調戲一下郭雲芝,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


    這女子向來潑辣,說不定還真敢答應。


    看到許豐年的反應,郭雲芝臉上依然是笑盈盈的,心中卻微微有些失落,傳音道:“許道友也要前往西土吧?不如乘我族的飛舟同往?你幫我們郭家,又是郭琳小姐的好友,舟上長老應該可以通融一番。”


    “若隻有我一人,自是要打擾一番,但我還有其它結伴的道友,就不必麻煩了。”


    許豐年搖搖頭,橫渡域外本就凶險,一個外人上了郭家的船,人家必然要有所防範。


    何況,他並非獨自一人。


    “那好吧。”


    郭雲芝笑了笑,而後傳音道:“郭琳十數年前便離開了南晉,拜入中乾封天宗,你若到中乾記得去封天宗看看她,離開南晉之前,她時常念起你,可見她心中…對你頗為想念,記得一定要去。”


    說完之後,郭雲芝便是對許豐年拱了拱手,與郭屺郭寬返回飛舟。


    片刻之後,歸淩舟駛入域外,消失在亂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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