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月白趁著範無救分神轉頭的間隙,以最快的速度奔至紅靈身前,一手扛起硬的像個雕塑似的紅靈,一手將手中的符紙狠狠甩向範無救。


    符紙一觸碰到範無救身上的陰氣便爆發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所過之處,陰氣如被烤化般煙消雲散。


    月白悶哼一聲,後背處傳來深入靈魂的灼痛。


    疼痛讓他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嗚嗚......屁股好疼!!”


    紅靈再次爆發出尖銳的哭聲,月白感覺耳膜都快讓他給吵破了。


    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腦袋上:“知足吧!沒讓你腦袋朝後,屁股糊了就糊了,反正沒人看見,臉要是毀了,討不著漂亮媳婦!”


    “嚶~我不想討媳婦兒.....”


    “閉嘴,現在是說媳婦兒的時候嗎?沒看逃命呢!”


    紅靈哼唧了幾聲,明明是你先說的。


    不過,他還是強忍疼痛,閉上了嘴,隻眼中淚水流得更凶了。


    不僅是疼的,還有感動。


    這段時間的師兄沒白叫,剛剛是他誤會月師兄了。


    月師兄還是顧及“同門情誼”噠。


    另一邊,範無救一揚衣袖,周身撐起一圈黑色的陰氣罩,阻擋了金光的侵蝕。


    符紙猛烈的爆發出一陣耀眼光芒後,漸漸熄滅。


    視線再次清晰起來,範無救隻看到消失在小樹林的兩抹衣角,眸中劃過一抹興味。


    小兔子,我們終有一日會再相見的。


    “哇——哇——”


    空中傳來烏鴉不爽的叫聲,範無救朝一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後手一震,手中的鎖鏈化作漆黑的遊蛇,將龜縮在陣法中的一眾陰魂捆了個結結實實。


    下一秒,手一震,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消失在鬼門後的黑暗。


    “砰!”


    大門關上,空間被震出一圈圈漣漪,漣漪退後,鬼門消失不見了。


    風乍起,天上聚集的陰雲開始消散。


    又是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急速從遠處奔來。


    “看來,我們來晚了。”


    玄夜蒼白的臉頰因急速本派帶上一抹紅暈,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紅塵氣。


    “有靈力殘留。”


    容衍美美睡了一覺,積年累月的黑圓圈倒是淡了不少,周身氣息也沒有那麽暴躁了。


    玄夜細細感受了一番,心頭微動:“這靈力......似乎有些熟悉?”


    容衍與他對對上目光:“你也感覺出來了?”


    剛一接觸,他就發覺了。


    這裏殘留的靈力跟給他梳理靈力那人的一樣。


    玄夜:“張叔說,時大夫一大早就帶著兩個師弟出了軍營,這裏卻殘留著他的靈力,還有打鬥的痕跡,莫不是......”


    出事了?


    容衍明白他話中的未盡之意,漆黑的雙眸裏劃過一抹厲色。


    “誰!出來!”


    黑色長劍出鞘,錚鳴之聲不絕。


    隨即,容衍整個人跟長劍融為一體,化作一道利箭,直直射向小樹林深處。


    “叮!”


    黑色利劍撞到一個金色的靈力罩上。


    一張符紙漂浮在空中,擋在一臉警惕的月白和紅靈身前。


    此時,月白臉色白的瘮人。


    他覺得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所以才會遭了一劫又一劫。


    “你們是誰?在這裏幹什麽?”


    容衍看了看那張符紙,又看了看兩個少年,沉聲喝問。


    月白不遜的一揚下巴:“你又是誰?敢傷小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熟悉的叫囂聲讓玄夜加快了腳步,等看清容衍身前的人,微挑了挑眉:“是你?”


    容衍斜視他一眼:“你認識?”


    玄夜頷首:“時大夫的兩個小師弟,大的叫月白,小的叫紅靈。”


    給容衍介紹完,他目光落在月白身上,嘴角習慣性的帶上一抹笑:“小白,這位就是容衍容將軍,還不快收了你的......神通?”


    容衍?


    月白眯起雙眸,上下打量一番,一身黑衣,身材健碩,個頭比玄夜還高半個頭,看起來得有六尺半(按唐尺算:一尺=30.7cm。)。


    長得嘛,眉眼深邃,有棱有角,隻比他遜色一點。


    最令他費解的是,這人竟然頂著一頭大波浪卷發,莫不是有外族血統?


    這般想著,他也就問了出來:


    “你有蠻夷血統?”


    聞言,容衍眸色更深沉了些,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利落收劍入鞘。


    玄夜嗬嗬笑起來:“沒有,他是漢人。”


    月白盯著他的頭發,表示不信:“漢人頭發會長這樣?”


    玄夜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容顏,笑著解釋:


    “他原本頭發直的很,後來練了某種功法,才變得越來越彎。不說這個了,你們師兄,時大夫呢?我看那邊有打鬥痕跡,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說到這個,小臉上淚痕未幹的紅靈立即開口道:“師兄被......唔,唔唔?”


    嘴驟然被捂住,紅靈不解的看向月白,為什麽不讓他說?


    察覺到落在身上的兩道探究的視線,月白尬笑了幾聲,道:“師弟你傷得這麽重,還是少說話,以防加重傷勢。”


    說完,轉頭看向容衍二人,言簡意賅道:


    “師兄被一個白衣人帶走了,我們為了阻止,被一個黑衣人傷到了。”


    說著,他轉過身讓兩人看他烏漆嘛黑的後背。


    沒想到看到他的傷口,容衍和月白齊齊變了臉色。


    容衍急聲問道:“那個黑衣人會火靈之術?”


    月白和紅靈被他驟然的厲喝嚇得一怔。


    玄夜嚴肅道:“小白,此事對若飛非常重要,還望如實告知。”


    如實告知?


    告訴他們自己是鬼,後背的傷是被符紙之力灼傷的?


    眸光隻微微閃爍了一下,月白就苦惱的皺起了眉頭:“當時看那黑衣人手都快拍到紅靈天靈蓋了,我一著急,就甩了一張符籙過去,然後,那人周身也冒出黑紅色的氣,阻擋了符籙的攻擊,也灼傷了我們的後背。


    至於是不是你們說的火靈之術就不知道了。”


    其實範無救身上的是純正的黑氣,他隻是順著兩人的話,加了點紅。


    容衍看著那張仍漂浮在空中,閃爍著金光的符籙,問道:“你甩出去的就是這種符籙?”


    月白搖搖頭:“不是,是一張攻擊性的符籙。這張主防禦。”


    容衍看了一眼符籙,然後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玄夜感受到符籙上透出的熟悉靈力:“你師兄畫的?”


    “不錯。對了,你們要想追人就趕快,他朝那邊跑了,速度快點說不定能追上。”


    月白此時很著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有損,他感覺維持他變身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


    直覺告訴他要趕緊將兩人打發走,於是便隨手指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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