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吃的茶葉蛋和一個龍井慕斯蛋糕。


    是在湘市買回來的。


    餘溪風是第一次吃龍井慕斯,默默給了個差評。


    外圈巧克力泛苦,裏邊的慕斯齁甜,這兩者沒有起到調和的作用,隻讓人覺得冰火兩重天。


    但茶葉蛋很香很香。


    從空間裏拿出來,蛋殼還是滾燙。


    雞蛋白上倒映了葉片筋絡一般的花紋,色澤明亮,味道噴香。


    餘溪風一口氣吃了兩個。


    小橘也湊過來,想要分一杯羹。


    餘溪風以前有一位室友家裏養貓,依稀記得貓是能吃雞蛋的。


    茶葉蛋餘溪風存貨不多,這個氣香味重,也不好自己做,餘溪風拿出一個自己做的水煮蛋。


    蛋白比蛋黃要嫩。


    餘溪風把蛋白自己吃了,剩下蛋黃留給小橘。


    “你也就是跟著我能吃這麽好了。”餘溪風薅了一把小橘的長毛,誇它,“很有眼光嘛。”


    小橘吃完蛋黃,不樂意再回去吃幹巴巴的貓糧,貼在餘溪風腿上撒嬌。


    就還挺萌。


    餘溪風拿玩具逗它玩了一會,去灶台上蒸包子煮雞蛋去了。


    煮雞蛋這種好東西,多多益善。


    煮完一鍋後,消食消得差不多了,餘溪風重回健身房做力量訓練。


    剛開始練的時候還會渾身發酸,現在身體習慣了,餘溪風捏了捏手臂上的線條,自覺緊致了不少。


    餘溪風往上加了百分之二十的強度。


    通身大汗。


    洗完澡,餘溪風出門查看水位。


    她在十一樓碰到了馬天家的,陳彩鳳扶著大肚子,正和譚晚晚她們相聊甚歡。


    看見餘溪風的時候,陳彩鳳眼裏閃過怨憤。


    隔得有些遠,不過用腳趾也能猜到陳彩鳳會跟人家說些什麽。


    無外乎不通情達理,見死不救之類的。


    “有娘生沒娘養的,怪不得不會做人。”陳彩鳳斜眼瞧著餘溪風,聲音揚高八度。


    餘溪風腳步一頓,沒有去管陰陽怪氣的陳彩鳳,視線落在譚晚晚身上。


    譚母不會雇傭一位來曆不明的人輔導自己的女兒,所以譚晚晚知道自己生母早逝,這並不奇怪。


    她給譚晚晚陸陸續續輔導過一年功課,將譚晚晚三十分的化學拉到了八十五,自認對得起譚母給的家教費用。


    台風過境的時候,餘溪風不好開口,她琢磨著要找個機會提醒一下譚晚晚。


    她的室友,不應該由她來負擔。


    譚晚晚也根本負擔不起。


    她是個很溫柔善良的人,這會看向餘溪風的目光帶著不讚同和淡淡的譴責。


    甚至沒有開口和餘溪風打個招呼。


    餘溪風掃了一眼和譚晚晚抱團的室友,淡笑。


    前世,馬天和他媳婦最終也是住在這一層。


    餘溪風盯了一眼陳彩鳳的肚子,神色意味不明:“但願你這個孩子有娘生,有娘養。”


    “你個黑心爛肺的說什麽呢。”陳彩鳳拍桌怒目。


    “都懷孩子了還這麽大氣性,當娘的不會做人,可別帶累了孩子。”餘溪風留下這麽一句,輕飄飄地走了。


    譚晚晚追了出來,義憤填膺:“小餘老師,你太過分了。”


    當年譚母家教費給的大方,讓初進大學的餘溪風寬裕不少,看在譚母的份上,餘溪風轉過頭來。


    “你既然還叫我小餘老師,我最後教你一件事,我知道你手頭還有錢,你爸媽在外地,如果還想和他們見麵的話,趁著現在還沒有撕破臉,叫個皮劃艇來,送走你室友,能送多遠送多遠。”


    譚晚晚皺眉:“我怎麽和我媽說的一樣,我以前也叫室友來過家裏,有什麽大不了的。”


    連親媽都勸不了,餘溪風又能說什麽。


    人各有命,點到為止。


    譚晚晚滿目失望:“你怎麽可以這麽和彩鳳姐說話,她是位孕婦!”


    餘溪風調頭就走。


    一晚上過去,水位已經上升到了三樓。


    下水道上溢,排水係統已經沒法正常使用。


    小區的住戶們生產的垃圾都是直接從窗戶拋出去。


    越往下,那種發酵出來的惡臭氣味使越濃鬱。


    整個小區像是泡在了垃圾池裏,指甲大小的蟲子在塑料袋裏爬進爬出。


    這提醒了餘溪風,暴雨連天,城市排水係統已經崩潰了,不僅無法排水,還會往外溢出。


    伴隨著各種喜陰濕的蟲子。


    密度足以讓密集恐懼症當場病發。


    從樓道折返,餘溪風回去就從空間裏取出水泥,砌上了下水口。


    餘溪風幽幽看了一眼小橘。


    往後,貓砂就不隻是給小橘用了。


    門鈴響了,餘溪風從監控裏認出是二樓的住戶。


    頂樓幾層的門都被他拍了,李慶初叉腰,聲音響徹全棟。


    “要不要臉,垃圾全堆在我家門口,我屋子還要住呢,每個扔垃圾的人我都記住了,要麽水退了來我家搞衛生,要麽賠錢。”


    他一個人在那裏叫罵,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鵪鶉一樣,沒人開門應聲。


    餘溪風的生活垃圾都堆在空間的角落裏,從沒往外扔過。


    李慶初對頂樓的怨氣似乎格外重,餘溪風自然也不可能和他解釋空間的存在。


    就和讀書時老師批評全班一樣,隻要沒指名道姓,就當他放屁。


    餘溪風進了臥室,一邊看電視劇,一邊摘擇空心菜。


    手機一直滴滴滴,群裏沸反盈天。


    :傻逼


    :我就丟了你能拿我怎麽樣


    :笑死個人,不往下丟難道放自己家裏


    李慶初也在群裏,當場打電話給物業,關了群裏的匿名。


    李慶初扯著嗓子:“就你們個個是幹淨人,沾不得一點垃圾,全往我這裏扔,做人別這麽自私,小區臭成這樣你們樓上的能香到哪裏去?”


    住在樓道裏的住戶勸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堆樓道裏,和扔下去也沒差嘛,再說,等水退了,物業肯定會清掃的。”


    物業是塊磚,哪裏需要往哪搬。


    “小李啊,你自己的垃圾不也是往下扔嗎。”


    比起住在高層的原住民,客居樓道的,才是往下扔生活垃圾的主力。


    樓道就那麽幾平方,吃喝拉撒的什麽都缺。


    天天找原住民借水借電,有譚晚晚這樣的大度人,但大部分人,多少會覺得麻煩,明裏暗裏擠兌兩句在所難免。


    兩方人摩擦不斷。


    李慶初罵到上麵來,未嚐沒有發泄怨氣的意思。


    “樓下是我自己的房,我當然想怎麽扔就怎麽扔。”


    有人道:“一樓是人雲姐的,雲姐說什麽了,你在這算哪頭蒜呢。”


    吵吵嚷嚷的,也沒吵出什麽結果。


    等到了飯點,李慶初和之前一樣,想上門借個電時,原住民們不約而同,紛紛叫李慶初吃了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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