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跟的這個大哥,是和他一起逃出來的獄友。


    末世前就在灰色產業混,背了人命混的。


    餘溪風會先被大哥享用。


    他也能跟著喝口湯。


    馬天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為接下來即將發生的。


    餘溪風直直劃了過來,像是走進圈套的羔羊。


    先一步過來的,是閃著寒光的箭矢。


    年輕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直了身體。


    餘溪風的眼睛在暗夜裏閃著冷光。


    那裏屬於狩獵者的氣息。


    千鈞一發,馬天將大哥拽到了自己麵前,擋住了箭矢。


    這個女的竟然有弩箭!


    馬天打了個冷戰。


    他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個硬茬。


    不光是膽子,還有心性,能力,她怎麽會是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


    迎著餘溪風半眯著的視線,馬天感覺自己好像置身在瞄準鏡下。


    裝箭矢需要時間,馬天咬牙,握緊菜刀衝了過去。


    隻要靠近,把餘溪風按在身下,事情就可以回到正軌。


    兩人的距離很近,這一箭矢射出,餘溪風就放開了弩,從腰側取出了電擊棍。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馬天甚至沒能衝到餘溪風麵前。


    水流裹著電花在他身上炸響。


    馬天抽搐兩下,栽進了水裏。


    水麵濺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餘溪風側過身,避開了。


    馬天帶來的男人肩膀上中了箭,踉踉蹌蹌地往外跑,在心裏把馬天罵了個狗血淋頭。


    餘溪風當然不會放他走。


    既然來了,就永遠留下吧。


    槍聲響起。


    男人驚愕低頭,胸口遲鈍地傳來痛感。


    怎麽……會有……槍。


    水裏的電花散去,餘溪風淌水走到男人麵前,跨過馬天的屍體,餘溪風低垂下眼。


    他們還真是找了個好地方。


    小區分明近在咫尺,發生的一切卻都被門麵遮攔住。


    甚至都沒人意識槍響意味著什麽。


    白光閃過,男人的身體沒入空間,還有馬天。


    剛丟出一具,又來了兩具。


    餘溪風在心裏歎氣,子彈就剩下六顆了。


    解決掉這兩個人,餘溪風沿原路回到了家中。


    魚肉被她鞣製成了魚丸,煮熟以後蘸鹵水吃,穿在簽子上,一口一個。


    這場雨水下足了三個月。


    天氣陰濕,木製品受潮會長各種菌子。


    靠著這些菌子,好些人家才沒有徹底斷炊。


    有經驗豐富的老人會摘合適的品種,加進魚湯裏,蘑菇嫩滑,加上魚湯的鮮美,不失為一佳肴。


    這也是有風險的。


    萬一認錯了,摘到毒蘑菇,輕則嘔吐頭痛,症狀重的,可能會把命賠進去。


    況且原先能吃的蘑菇,天災後,可能就不能食用了。


    餘溪風也會往魚湯裏加各種東西。


    火腿片,金針茹,紫蘇,蔥花,鵪鶉蛋。


    蔥花是胡母給的。


    胡母自家種了不少蔥和韭菜,割了一茬也能繼續長。


    餘溪風見了也挺心動。


    在空間花壇的邊角上灑下蔥種,沒幾天就鬱鬱蔥蔥地長在一片。


    餘溪風移植了兩盆子放在陽台當景賞,就這兩盆,日常用料完全夠用。


    在家家戶戶的魚腥味中,餘溪風屋子裏傳出的香氣總是格外鮮美。


    外邊的雨水在緩緩退去。


    這場前所未有的暴雨裏,死去了太多人。


    這樣的時日漫長得仿佛看不到盡頭。


    它終於要過去了。


    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


    天氣逐漸明媚,能出行的人越來越多了,外邊的消息陸陸續續地傳進來。


    這天下午,雲姐不知從哪裏得了一大包囊餅。


    她請餘溪風過去嚐嚐。


    餘溪風挑了挑,從空間裏取了一個羊肉罐頭帶過去。


    羊肉罐頭足有一斤重。


    雲姐語氣嗔怪:“你帶這個來做什麽,瞧著快要過年了,這東西難弄,留著三十的時候吃頓好的。”


    餘溪風笑笑:“這個配饢吃正正好。”


    “我朋友弄到了一批大米,隻價格實在貴,隻要現金。”


    四千一袋,一袋子也不過二十斤,她開棋牌館,現金肯定有一些,隻是還在猶豫。


    有酒店裏帶回的那些東西,她家裏還真不缺。


    饢上麵撒了辣椒麵,聽起來很酥脆。


    雲姐用餘溪風帶來的羊肉罐頭熬了湯。


    這時候,鮮肉難存,雲姐家裏的肉都做成了臘肉。


    廚藝再好,也沒有那股鮮味。


    餘溪風這罐頭很難得。


    麵餅化進羊肉湯裏,泡軟微化,咬一口唇齒生香。


    肉絲細密緊實,帶著羊肉特有的微臊。


    咬一口,叫人魂都酥了。


    餘溪風就著湯吃了一口饢:“能買多少買多少。”


    至少現在,糧食還有價格。


    能將糧食往外賣的人,一來不缺,二來,相信暴雨過後,生產能漸漸恢複。


    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雲姐說:“我手上現金有一點,但不太夠,要不要找渠道借。”


    餘溪風從羊湯的熱氣中抬眼,語氣平和而又不容置疑:“借。”


    雲姐從餘溪風的話語中讀出一種叫人心驚的力量。


    “雨不是停了嗎。”


    “雨停了,不代表天災結束了。”


    雲姐眼神茫然,雖然有著困惑,但最終還是還了決定。


    “你要買多少?”雲姐問。


    餘溪風手裏還有一萬八的現金,她想了想,算是給雲姐加一把火:“我隻剩下這點錢,你幫我全買了吧。”


    餘溪風狀似無意地提起:“今年冬天一直不冷,氣溫和秋天差不多,我以前聽老人說,像這種天氣,到了年後往往有大降溫,有條件的話,得提前準備一下了。”


    雲姐點頭:“我這的被子不厚,我找人問問,能不能再搞兩床被子。”


    喝完了那碗羊湯,就著熱湯又吃了一碗泡飯,餘溪風取了現金交給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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