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咧嘴笑起來。


    她來得時間湊巧。


    餘溪風左右無事,留她下來。


    她教過阿越站樁和拳法。


    這些終歸是要應用到對敵上的。


    阿越現在的身手,對付普通人沒什麽問題。


    比如捏她那個養尊處優的大伯,就和殺雞一樣。


    但也就止步於此了。


    不說別的,和那正經操練過的守衛比起來,至多三個,就要落在下風。


    阿越現在也不在林區,缺乏生死一線的磨煉,總歸是欠一點火候。


    餘溪風指點完阿越的拳法,


    從陽台上撿著一根章秋削剩下的樹枝,拿在手裏掂了掂。


    “來,使出你所有本事,攻擊我。”


    章秋聞言,默默地收走了客廳裏的東西,就連桌子都拖到了一邊。


    阿越聞言,滿臉躍躍欲試。


    她衝了過來,然後手臂上就挨了一記抽。


    “嘶——”


    章秋退到廚房,把廚房的玻璃門合上,隔著一道玻璃看兩人打架。


    準確地說,看餘溪風單方麵虐打阿越。


    最開始,阿越的出招還有模有樣,是拳法的延伸,發力點還像那麽回事。


    漸漸的,手上挨的抽越來越多,給阿越打急眼了,血氣上頭,方寸一亂,就開始不管不顧起來。


    開始使一些亂七八糟的陰招。


    眼見著阿越的手迅捷如風,直奔餘溪風的頭發而去。


    生生給餘溪風氣笑了。


    這種下三濫的打法,餘溪風比阿越要精深得多,屬於看阿越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她想怎麽下手。


    這種打法下限高,上限卻很低,無形之中也會局限一個人的心氣,會將路越走越窄。


    餘溪風站在一個過來人的角度,能很清楚地看明白,阿越正處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


    餘溪風抽得更狠了。


    直到阿越回轉到圓融周正的拳法上去,使發力點形成肌肉記憶。


    章秋都不忍心看了。


    阿越打這一通,盡挨抽了,連餘溪風的衣角都沒摸到。


    一直到餘溪風覺得今天差不多了,才停手。


    阿越齜牙咧嘴地癱到地上。


    餘溪風有點想笑,繃住了。


    “打的什麽東西,自己不嫌難看嗎?”餘溪風道,“去找章秋給你開個紅花油。”


    阿越又癱了一會兒,才爬起來:“遲早有天,我給你打趴下。”


    餘溪風點點頭:“誌向可嘉。”


    餘溪風本來想留阿越吃個晚飯再走。


    看阿越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估摸著她也不想再留下繼續丟人,


    索性沒開口。


    阿越從章秋那裏拿了紅花油,梗著脖子走了。


    章秋在她身後關上門:“你下手可真狠。”


    餘溪風神色無辜:“蔡老頭打我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我可沒在阿越的手腳上綁沙包。”


    章秋想了想:“沒辦法,他後邊就打不過你了,又不服老。”


    外邊沒有半點天光。


    時間一長,很容易讓人模糊時間。


    餘溪風從空間裏拿了一個鬧鍾,對著外麵的鍾聲調好時間後。


    這個小鬧鍾就不收空間了。


    放在客廳看時間。


    吃完了晚飯。


    章秋用藤枝編了一個燈罩。


    燈罩將台燈分割成無數細碎的光影,打在天花板上,


    撥動時,像是流轉的星河,又像是盛夏微風中的樹影。


    餘溪風玩得不亦樂乎。


    她一個人玩還不過癮,甚至找了一個同好。


    她把小橘從空間裏拎了出來。


    果然,小橘仰頭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餘溪風一撥那個罩子,小橘的腦袋也跟著光影動。


    看的一愣又一愣的。


    餘溪風滿足了分享欲,又抓著小橘薅了幾把。


    手感毛絨絨的。


    章秋做的氛圍感燈就一直這麽開著。


    餘溪風蜷在榻榻米上玩切水果。


    她操作靈敏,從來不會切到炸彈。


    章秋湊過來。


    餘溪風開了一盤,給章秋試水。


    沒到20秒,章秋手一滑,切到了炸彈。


    遊戲結束。


    章秋抿抿嘴,把手機還給餘溪風,自己從後麵將餘溪風抱在懷裏。


    時不時親一親餘溪風的臉。


    章秋說:“這遊戲有這麽好玩嗎?不如玩點別的。”


    餘溪風說:“起開。”


    章秋抱著沒動,但動作收斂了一點。


    餘溪風打遊戲的間隙,從空間裏摸出一盤果切。


    她騰不出手,章秋給她拿到嘴邊上。


    樓上傳來陶碗碎裂的聲音。


    兩人都是一愣。


    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尖叫。


    餘溪風也不看手機了,暫停了遊戲,豎起耳朵聽樓上的聲音。


    兩人緊閉了門窗,這樓裏的小區隔音不算差,聲音朦朦朧朧地,聽不清楚。


    好像是有耗子?


    這很正常。


    雖然哪裏都在打擊四害。


    但凡清理完了,也不至於守衛隊現在都還沒個消停。


    上麵一陣乒乓聲之後。


    傳來兩聲清晰的尖利喝罵:“廢物!”


    應該是女聲。


    男聲低吼了什麽,盡管餘溪風努力去分辨了,卻還是沒有聽清。


    等到聲音小下去了,餘溪風才開口:“這兩人不是夫妻嗎,怎麽搬來第一天就幹上了。”


    上麵摔摔打打一直到半夜。


    餘溪風睡著又被吵醒。


    章秋上去交涉了一次,總算沒鬧了。


    第二天,房東嬸子又來了。


    仍舊是摸黑來的,短發女人臉色差極了:“我們住進來第一天,就被這裏的毒蟲咬了,現在人還在醫院,這是在你家房子,總得有個說法吧。”


    嬸子臉色一白,跑下樓來,敲章秋的門。


    “章大仙啊,你有空不?”


    餘溪風一開門,那個手電光又照到了餘溪風的臉上。


    照一回還有第二回。


    這次餘溪風沒慣著,抄起玄關上放著的手電,直接開到了最大檔。


    女人一聲尖叫:“你幹什麽!”


    “你不就是這麽和人打招呼的,這叫禮尚往來。”


    房東嬸子一愣,轉頭對短發女人道:“妹子,你趕緊給人道個歉,這打燈怎麽能往人眼睛上照呢,你老公被毒蟲給咬了,讓指著章大仙給看呢。”


    女人皺眉:“大仙?什麽東西。”


    房東嬸子道:“這一戶也是我家的房客,她老公開藥很靈的,上一回,有人叫蜘蛛給咬了,就是他給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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