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許茉莉起來燒了鍋開水,給自己衝了個紅糖雞蛋茶喝了,又灌了一壺水,在眾人沒看見的時候又拿出房車裏的水壺灌了滿滿兩大壺開水。


    然後戴著草帽,背上背蔞上山了。


    至於鐮刀,砍刀這類工具她是沒有的,現在是集體製,所有工具農具都由生產隊統一保管,用的時候再統一發放。


    她上山後在林子裏找了根直溜的樹枝掰下來當登山杖用,然後在老地方打了一趟拳,這才去了之前找到鬆茸的林子。


    一段時間沒來,林子裏的鬆樹底下長了不少菌子,啥都不說了,她放下背簍開始采摘。


    把眼前的這一片采完後,她開始在周圍查找,結果讓她發現幾朵猴頭菇,大一點的長的像小孩拳頭那麽大。


    這可是難得的山珍,拿到城裏在黑市上能賣不少錢,她可舍不得吃,把采下來的猴頭菇全部用樹葉包好放進背簍,接著繼續找。


    然後就看到腐朽倒地的朽木上長著不少黑木耳。


    她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這顆腐木上的大朵木耳摘完,小一點的她沒動,留著來年采。


    這時,她踢到一個鬆塔,鬆塔滾了幾圈後露出幾顆鬆子。


    她一拍額頭,原諒她之前長在南方,忘了鬆子這個東西。


    鬆子是個好東西,不光健脾潤腸,還能補腦健腦,最重要的是它還有抗氧化美容的效果。


    行了,啥也不說,幹活。


    她放下背簍,找了株鬆塔最多的紅鬆樹,爬上去使勁的搖。


    熟透的鬆塔接連不斷的掉下去,把這棵樹搖的差不多,她又爬上旁邊的鬆樹繼續搖。


    等地上落了一層鬆塔後,她這才下來,從背蔞裏拿出一個大麻袋鋪好,然後把周圍的鬆塔撿過來開始剝鬆子。


    這一忙又是兩個多小時,她手下不停的剝著,直到一大堆鬆塔都剝完,她才給背簍裏鋪上厚厚的葉子,把鬆子倒進去,目測有十幾斤。


    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現在是下午2點多,她又爬上一棵樹繼續搖。


    正當她坐在地上剝鬆塔時,忽然感覺周圍靜悄悄的,連一聲鳥鳴都沒有,她心下一緊,第六感告訴她有危險。


    她抓起地上的麻袋蓋在背簍上,至於背簍裏之前的菌子之類的東西,已經被她悄悄渡進房車了。


    之所以沒把背簍和自己一同送進房車是因為她很謹慎。


    畢竟不久前她才舉報了敵特,萬一有人來調查她怎麽辦?所以最近都要小心,半點不能暴露房車。


    此時,她背著背簍如同一隻猴子般直接爬上附近一棵粗大的鬆樹。


    正當她靠在樹幹上平複呼吸時,一隻體型碩大,目測有四五百斤的狗熊哼哼著從山林裏走出來。


    一邊走,一邊用靈敏的左右嗅,不知道在找什麽。


    許茉莉看得心頭大駭,好家夥,這麽大個的狗熊,這要是看到她,今天免不了一場你死我活。


    她一邊在心裏祈禱狗熊隻是路過,一定不要發現自己,一邊假裝從背簍,實則從房車把電警棍拿出來悄悄放進背簍。


    有句話叫怕什麽來什麽,果然,狗熊嗅了一會後直立起身,因為它發現了許茉莉這個趴在樹上的人類。


    她心驚膽顫的看著狗熊,此時,狗熊扭動著身體正向這棵鬆樹走來。


    許茉莉都快嚇哭了,她為什麽如此害怕?那是因為她看過動物世界,知道狗熊不光會爬樹,它還會遊泳,而且它跑得特別快,咬合力還強。這個物種竟然是全能型選手。


    她此時欲哭無淚,想著萬一死到臨頭她就大膽一次,躲進房車裏。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家夥是2016年被列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的,也就是說現在弄死它也不犯罪。


    於是,她穩住心神,抱緊樹幹,拿出一個小噴壺,裏麵裝的是自製辣椒水,還有一個藥包,裏邊裝的是胡椒粉和白右灰,這都是在現代時,她給自己做來防身用的,畢竟在現代色膽包天的雜碎挺多的。她可不想變成另一個在燒烤攤被打的女生。


    要是狗熊敢爬上來,她就直接噴過去,狗熊如果直接撒手就會從樹上掉下去。


    她所在的位置距離地麵目測有十幾米,這麽高掉下去,估計狗熊也會摔痛。


    她想著如果那麽危急的時刻都沒人現身,那就說明沒人監視她。到時狗熊摔斷胳膊腿,她就找機會用電棍電暈它。事實證明謹慎確實能保命。


    正當狗熊走到她所在的那棵樹底下準備向上爬時,她聽到幾聲槍響傳來。


    正當她嚇得不知所措時,就見地上的狗熊已經應聲倒地,倒地後還時不時抽一下,身下流了一灘血。


    許茉莉是真的嚇壞了,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槍擊現場。


    正當她又驚又怕又疑惑時,就見樹林外圍走出兩名身穿綠軍裝的人。


    這時,她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也落在實處。原來真的有人在她附近。


    兩名軍人走過來後看著樹上的女孩對她道:“同誌,別害怕,這隻熊不行了,傷不到你,你自己能下來嗎?”


    許茉莉心有餘悸的道:“同誌,我能,你們等會,我緩口氣就下來。”


    說著,把手伸進背簍,悄悄把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物品收進房車。


    她心裏暗想,看吧看吧,她就知道會查她,那麽大的事,上麵怎麽可能不查她的背景,不過她一點也不不擔心,原書裏許父是位一心為國的高知分子,他們那輩人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信念,就是希望祖國強大。


    所以,想查就查吧,她們一家身正不怕影子歪。


    不過她想多了,即便查出她父母被冤枉,也不可能現在就翻案,因為還不到時候。


    她調整好心態,背著背簍要從樹上下去時,底下一個軍人對她道:“同誌,你把背簍扔下來我給你接著,這樣你下來也方便。”


    許茉莉一想也是,反正背簍裏除了猴頭菇,別的東西摔了也沒事。


    想到這裏,她假裝從背簍裏其實從房車裏把猴頭菇拿出來先用麻袋包起來,然後對底下人道:“我把這個扔下去,你幫我接住,別摔壞了。”


    見對方點頭,她這才把麻袋扔下去,然後又把菌子和木耳放進背簍。


    見對方在看她,她拿著背蔞道:“那我扔了,你小心點,這裏邊是鬆子,別打到你。”


    對方沉穩的聲音響起:“放心吧,你扔。”


    許茉莉一咬牙,把幾十斤重的東西扔下去。


    隻見樹下的軍人一把接住背簍轉了個圈卸力,然後穩穩的放在地上。


    許茉莉看的目瞪口呆,果然訓練有素,真厲害。


    然後她抱著樹幹慢慢往下滑,樣子很滑稽,但她顧不上形象,隻要安全就好。


    等她下來後,另一個軍人已經用刀送狗熊上路了。此刻正在用草編繩子綁狗熊。


    她對兩人道:“今天謝謝兩位同誌了,要不是你們出手,我可能就被狗熊撕碎了。


    我身無常物,沒什麽報答你們的,回頭我會給你們單位寫封表揚信,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兩個軍人約摸二十多歲,他們麵容堅毅,小麥色的膚色一看就知道他們長期在外執行任務。


    兩人聽她說完,忙道:“小同誌別害怕,山裏的東西都是公家的,我們怎麽可能私藏。


    再說,剛才的槍聲那麽大,山底下肯定有人聽到,估計一會民兵就會上山查看,所以,這東西咱們都不必惦記。”


    許茉莉一拍腦門,她把槍聲傳的很遠這事給忘了。忙道:“對對對,我說錯話了,那我要跟你們一起等民兵上山嗎?”


    兩個神色複雜的看著她,上頭讓他們查這個小同誌。


    他們奔波兩地仔細查看過後,心裏還有些同情這姑娘。


    父親明明一心為國,結果反而被小人誣告。唉,他們對地方上的事也沒辦法,隻能如實上報,希望他們頭能幫這丫頭申請到獎勵。


    這不,消息報上去那邊還沒回複,他們隻能繼續觀察,結果沒想到她上山采個菌子都能遇到熊瞎子。還真是命運多,好在他們跟著,不然今天這丫頭估計就凶多吉少了。


    想到這裏,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年齡稍長的對她道:“小同誌,我看你年齡也不大,沒事別往林子密的地方去,要不然遇到危險,你這副小身板……”


    說到這裏,他想起這副小身板昨天暴打張磚頭的事,還有這丫頭平時早上在山上練功的事兒。


    於是,嘴角抽了下道:“你這副小身板在野獸麵前就是鮮美的食物。即使你會點拳腳功夫,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徒勞無功。所以,不要以身犯險。”


    許茉莉聽他這麽說,眼睛一轉,就知道自己被查了個底朝天,幸虧她最近很謹慎,沒有動用房車裏的東西。


    她乖巧點頭道:“我知道了,同誌,我就是想采點東西放著冬天吃,聽說這裏冬天時間漫長,我怕自己分的糧食不夠吃,到時候餓肚子。


    你們說的我記住了,我以後會和同伴們一起上山,謝謝你們提醒我。”


    兩人見她這麽聽勸,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小姑娘真乖,就是運氣不好,家裏人碰到那種事,希望她家能早日平反吧。


    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三人不約而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為首的竟然是趙永州。


    後邊還跟著十幾個拿著步槍和棍棒的民兵。


    一群人過來後,趙永州先是看到地上的黑熊,然後看向旁邊的三個人,目光掃到許茉莉,見她好好的,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擦了把額頭上汗,問道:“這是咋回事兒?”


    許茉莉知道,有些話兩名軍人不好解釋,率先說道:“那個,這位同誌……”


    後麵跟了一群民兵,她裝出不認識趙永州的樣子道:“我在山上撿鬆塔,結果黑熊來了,我爬上樹,黑熊追我,碰巧遇到兩名解放軍同誌,他們把黑熊打死了,然後我就下來了,接著你們來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現在有話你們跟解放軍同誌說吧,我沒開槍,也沒招惹熊瞎子,我也不認識這兩位解放軍同誌,我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我現在很害怕,我可以下山了嗎?”


    趙永州看著小小一隻的許茉莉,見她此時不像找自己舉報敵特時那麽沉穩,估計她被嚇到了。


    加上這兩人是自己的戰友,有些話當著她的麵不好問。


    於是對她道:“小同誌沒事就好,那你先下山,這裏由我們來處理,我讓兩個民兵送你下山。”


    許茉莉本想拒絕,但想到自己的小可憐人設,於是果斷閉嘴,說了句:“那就謝謝幾位同誌了,也非常感謝兩位解放軍同誌的救命之恩,請問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叫什麽名字?我想寫封表揚信寄過去。”


    兩人齊齊擺手道:“小同誌,別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用這麽麻煩。”


    許茉莉看向三人,知道他們肯定認識,於是對趙永州眨眨眼道:“我回頭去武裝部打聽,救命之恩,怎麽能輕飄飄幾句話就抹去。”


    趙永州看著許茉莉道:“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小同誌不必放在心上,不過你要真有問題也可以去武裝打聽。先下山吧。”


    聽他這麽說,許茉莉對幾人再次道謝,然後跟兩個民兵下山了。


    不是她想把事情搞得複雜,而是她一直尊敬軍人,不管遇到什麽危險,都是他們衝在最前麵。


    所以,看到他們曬得黝黑的臉,她想為他們做點什麽。


    一封感謝信帶給他們的榮譽不是幾瓶罐頭幾斤糖能比的。


    她們下山時走到半路,就碰到馮和平帶著社員們上山查看。


    許茉莉回到知青院時,除了去縣城的幾個知青,其餘人全部都在。


    見她回來,鄭明月率先跑過來問:“你沒事吧?剛才山上的動靜你聽到沒?”


    “我沒事,山上的動靜我知道,據說是野獸下山被民兵打死了,我剛下山時碰到隊長帶人去查看,跟咱沒關係,放心吧。”她半真半假的說著。


    這麽說也是想表明她當時不在現場,省得知青院和隊裏的長舌婦問七問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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