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安哥,你別這樣說......”秦淮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捂著臉,哽咽著說道,“我知道,我們一家欠了你家很多,可是,傻柱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隻是......”


    “夠了!”林思安怒吼一聲,打斷了秦淮茹的話,“秦淮茹,你不用再替他說話了!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家恩斷義絕!你以後也別再來找我了!”


    秦淮茹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思安,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們兩家恩斷義絕!”林思安咬牙切齒地重複了一遍,語氣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旋餘地。


    “不,不......”秦淮茹搖著頭,無力地癱坐在凳子上,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也模糊了她的理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林思安家的,隻知道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院子裏。


    夜風習習,吹得她渾身冰涼。


    她抬起頭,看著林思安家黑漆漆的窗戶,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知道,她和林思安之間,真的完了。


    徹底完了。


    “秦淮茹?”林思安驚訝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秦淮茹,她的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思安哥......”秦淮茹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林思安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一軟,問道:“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我......”秦淮茹低著頭,絞著衣角,猶豫了半晌,才鼓起勇氣說道,“我來看看你。”


    “看我?”林思安有些疑惑,“我有什麽好看的?”


    “我......我怕你因為今天的事兒難過......”秦淮茹的聲音細若蚊蠅。


    林思安心中一動,秦淮茹這是在關心他嗎?


    “我沒事。”林思安搖搖頭,強顏歡笑道,“傻柱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就是一根筋,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思安哥......”秦淮茹抬起頭,眼含熱淚地看著林思安,“你真的沒事嗎?”


    “真沒事。”林思安笑著摸了摸秦淮茹的頭,“傻柱那小子,也就你會慣著他。”


    秦淮茹被林思安親昵的動作弄得臉頰發燙,心中卻泛起一絲苦澀。


    “時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林思安說道。


    “我......”秦淮茹還想說什麽,卻被林思安推出了門外。


    “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林思安說完,便關上了房門。


    秦淮茹站在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林思安是在關心她,可是她卻無法回應他的這份關心。


    因為,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傻柱。


    盡管傻柱衝動、魯莽,還經常惹事,但他對她的好,卻是真真切切的。


    “傻柱......”秦淮茹低聲呢喃著,轉身離開了林思安的家門口。


    林思安回到房間,卻沒了睡意。


    他躺在床上,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剛才秦淮茹的模樣。


    他知道秦淮茹對他有好感,但他卻無法給她任何承諾。


    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隻是一個過客。


    總有一天,他會離開這裏,回到屬於他的世界。


    而秦淮茹,注定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想到這裏,林思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翻身下床,點燃一根香煙,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深深地吸了一口。


    “也許,我該早點離開這裏了。”林思安喃喃自語道。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異響。


    林思安心中一驚,連忙掐滅煙頭,走到門邊,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個黑影在院子裏鬼鬼祟祟地走動著。


    “誰?!”林思安厲聲喝道。


    黑影被林思安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就想逃跑。


    “站住!”林思安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黑影的胳膊。


    “啊!”


    黑影發出一聲尖叫,借著月光,林思安看清了黑影的真麵目,頓時愣住了。


    “怎麽是你?!”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淮茹。


    昏暗的燈光下,她顯得楚楚可憐,眼角還帶著淚痕。林思安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前世那個為了生活苦苦掙紮的女人。


    “淮茹,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林思安壓低聲音問道,同時側身讓她進來。


    秦淮茹低著頭,局促不安地絞著衣角,沒有說話。


    林思安關上門,把她拉到桌邊坐下,倒了杯水遞給她:“是不是傻柱又為難你了?”


    秦淮茹接過水杯,卻隻是拿在手裏,並沒有喝,她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林思安,欲言又止。


    “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跟我還客氣什麽。”林思安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莫名地煩躁。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思安哥,我知道今天這事兒是傻柱不對,他太衝動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行了,這事兒我早就忘了。”林思安不耐煩地打斷她,“你到底想說什麽?”


    秦淮茹被他這態度嚇了一跳,眼圈又紅了,她吸了吸鼻子,低聲說道:“思安哥,我知道你人好,你就幫幫傻柱吧,他......他現在心裏難受,又喝了那麽多酒,我怕他......”


    “怕他什麽?”林思安心裏冷笑一聲,“怕他喝死了沒人給你養老送終嗎?”


    “思安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秦淮茹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他......”


    “擔心他?你擔心他什麽?擔心他因為賈張氏的事想不開?還是擔心他以後沒人照顧?”林思安冷笑著,“秦淮茹,你少在我麵前裝可憐,你那點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秦淮茹被他這番話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林思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厭惡:“秦淮茹,我告訴你,賈張氏的事情我問心無愧,傻柱要是有氣就衝我來,別拿你那套來惡心我!還有,以後沒事少往我這裏跑,我可不想被人誤會!”


    說完,他便毫不留情地轉身進了裏屋,留下秦淮茹一個人坐在那裏,臉色慘白,淚流滿麵。


    林思安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他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剛才秦淮茹的樣子,她的眼淚,她的哀求,都像是一把把刀子,一下一下地割著他的心。


    他不是沒有動搖過,不是沒有想過要幫傻柱一把,畢竟他們曾經也是朋友。可是,一想到賈張氏臨死前的那個眼神,一想到秦淮茹的算計,他就心寒不已。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林思安喃喃自語道,心裏卻充滿了苦澀和迷茫。


    這時,他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撬門鎖。林思安心裏一驚,連忙起身,抄起一根木棍,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猛地拉開門。


    “誰?!”


    借著昏暗的月光,林思安看到一個黑影站在門口,手裏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秦淮茹。


    昏暗的燈光下,她顯得更加楚楚可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祈求和不安。她咬著嘴唇,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林思安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淮茹,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秦淮茹低著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走了進來。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頭發也有些散亂,像是經過一番掙紮和奔跑。


    林思安的心頭沒來由地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放下手中的鐵棍,關切地問道:“淮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倒是說話啊!”


    秦淮茹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她哽咽著說道:“思安哥,傻柱他......他喝醉了,在院子裏鬧事呢!”


    “什麽?!”林思安心頭一沉,一股怒火直衝腦門。這個傻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他把許大茂打了,還砸了東西......”秦淮茹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見了。


    林思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問道:“一大爺和二大爺呢?他們怎麽不管管?”


    “一大爺和二大爺去勸了,可是......可是傻柱誰的話也不聽,還把一大爺推倒了......”秦淮茹說著,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個混蛋!”林思安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起桌上的外套,怒氣衝衝地往外走,“我去看看!”


    “思安哥!”秦淮茹連忙追了上去,拉住林思安的衣角,哀求道,“你別去了,傻柱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了隻會讓他更生氣......”


    林思安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秦淮茹,問道:“那你說怎麽辦?難道就讓他這麽鬧下去?”


    秦淮茹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思安哥,你......你能幫我勸勸他嗎?他......他隻聽你的話......”


    林思安看著秦淮茹祈求的眼神,心中一軟。他知道,秦淮茹之所以來找自己,是因為她實在沒有辦法了。傻柱的脾氣,她是知道的,一旦發起火來,誰也攔不住。


    “好吧。”林思安歎了口氣,說道,“我去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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