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大茂,幾年不見,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三大媽縮著脖子,小聲嘀咕道。


    “可不是嘛,以前在院裏橫行霸道,沒想到出去一趟,還帶回來一幫當兵的!”閻埠貴也附和道,語氣裏滿是酸溜溜的味道。


    “人家現在可是紅星軋鋼廠的采購員,聽說一個月工資比咱們院裏所有人都加起來還多!”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


    周圍的議論聲傳入傻柱耳中,讓他更加煩躁。他悶哼一聲,轉身回了屋。


    屋裏,何雨水正坐在桌邊,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哥,你沒事吧?”


    傻柱搖搖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哥,你說這許大茂怎麽就......”何雨水欲言又止。


    傻柱當然明白妹妹的意思,他也想不通,許大茂以前在院裏就是個混不吝,怎麽出去幾年,就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了?


    “哥,你說他這次回來,會不會是衝著你來的?”何雨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傻柱眉頭一皺,心裏咯噔一下。


    他和許大茂之間的恩怨,四合院裏人盡皆知,許大茂這次回來,會不會真的在憋著什麽壞呢?


    想到這裏,他心裏頓時升起一股不安。


    “哥,要不......咱們搬走吧?”何雨水突然提議道。


    傻柱一愣,隨即苦笑一聲:“搬?搬到哪去?”


    “搬到廠裏宿舍去,我聽說最近廠裏正在分配宿舍,咱們去問問,說不定就能分到一間呢!”


    傻柱沉吟片刻,這個提議的確有道理。


    現在許大茂回來了,四合院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讓他安心的地方了。


    “行,明天我就去廠裏問問。”


    ......


    第二天一大早,傻柱就來到了紅星軋鋼廠。


    他找到後勤處的劉主任,說明了來意。


    劉主任聽完,沉吟片刻,說道:“傻柱啊,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最近廠裏宿舍緊張,實在是騰不出地方啊!”


    傻柱一聽,頓時急了:“劉主任,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我真是在院裏住不下去了!”


    “你小子,在院裏得罪人了?”劉主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傻柱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否認。


    劉主任見狀,歎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消息,我這邊再想想辦法。”


    傻柱雖然心裏著急,但也知道這事急不得,隻能無奈地離開了後勤處。


    他剛走出辦公室,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迎麵走來。


    許大茂!


    他怎麽會在這裏?!


    傻柱愣在原地,心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剛從劉主任那兒碰了一鼻子灰,怎麽就撞上了許大茂這個瘟神!


    許大茂顯然也看見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咱們院裏的大廚傻柱嗎?怎麽,這是來廠裏偷師學藝來了?”許大茂陰陽怪氣地說道,語氣裏滿是嘲諷。


    傻柱咬了咬牙,沒好氣地說道:“關你什麽事!”


    “嘿,我說傻柱,幾年不見,你這脾氣見長啊!”許大茂說著,斜眼瞟了一眼傻柱身後的後勤處辦公室,“怎麽著,來找劉主任辦事啊?我可告訴你,劉主任現在可忙著呢,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見的!”


    傻柱一聽這話,就知道許大茂這是故意在給自己難堪。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紅星軋鋼廠的大紅人許大茂許采購員啊!怎麽,您老人家現在飛黃騰達了,連我傻柱都不放在眼裏了?”


    許大茂哈哈一笑,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說道:“傻柱啊,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好歹也是一個院裏長大的,我怎麽能不把你放在眼裏呢?”


    他說著,壓低了聲音,湊到傻柱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不過,有些人啊,就是不識抬舉,非要跟自己過不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許大茂說完,拍了拍傻柱的臉,然後揚長而去。


    傻柱站在原地,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許大茂這番話,分明是在威脅他!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何雨水說的話,難道說,許大茂這次回來,真的是衝著他來的?


    不行,他得趕緊想辦法才行!


    傻柱心亂如麻地回到四合院,剛進院門,就看到一大爺易中海正坐在院子裏,和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說著什麽。


    看到傻柱回來,易中海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傻柱啊,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商量著呢,你看這事兒......”


    傻柱還沒等易中海說完,就急匆匆地問道:“一大爺,您看我能不能搬到您那屋去住幾天?”


    易中海一愣,隨即問道:“怎麽了這是?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要搬到我這兒來住?”


    傻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許大茂的事情告訴了易中海。


    聽完傻柱的講述,易中海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事兒,的確有些棘手啊......”


    傻柱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許大茂,腦子裏像炸開鍋一樣。許大茂還是那個許大茂,但好像又不是了。他那身軍裝呢?怎麽搖身一變成了廠領導了?


    許大茂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輕蔑地掃過傻柱,慢悠悠地開口了:“呦,這不是咱們院裏的大廚傻柱嗎?怎麽,來廠裏打雜來了?”


    周圍路過的工人紛紛停下腳步,對著傻柱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傻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許大茂,你別太過分!”傻柱漲紅了臉,握緊拳頭,強忍著心頭的怒火。


    “喲喲喲,還急了?怎麽著,想動手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可是廠裏!”許大茂說著,故意挺了挺胸膛,露出了別在西裝上的工作牌,“看見沒?紅星軋鋼廠,采購科科長,許大茂!你一個臭廚子,也敢跟我叫板?”


    傻柱被許大茂這一通搶白,噎得說不出話來。他這才注意到,許大茂胸前的工作牌上,赫然寫著“科長”兩個字。


    “怎麽,傻了?我告訴你,傻柱,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你在院裏跟我稱王稱霸,那是老子懶得跟你計較!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許大茂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湊到傻柱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許大茂不屑地瞥了傻柱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傻柱站在原地,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他怎麽也想不通,幾年前那個在院裏被他追著打的許大茂,怎麽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科長了?


    難道,他真的要一輩子被許大茂踩在腳下嗎?


    不!


    傻柱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就不信,他堂堂一個廚神,會鬥不過一個隻會溜須拍馬的小人!


    許大茂,你給我等著!


    傻柱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許大茂跪在他麵前,求他!


    這時,後勤處的門打開了,劉主任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看到傻柱,招了招手,示意他進去。


    傻柱壓下心中的怒火,快步走進了辦公室。


    “傻柱啊,你的事我幫你問了,廠裏最近確實沒有空餘的宿舍。”劉主任說道。


    傻柱一聽,頓時急了:“劉主任,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我真的......”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劉主任打斷了他的話,“雖然廠裏沒有宿舍,但是......”劉主任故意拉長了聲音,目光在傻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聽說,你跟婁家那丫頭關係不錯?”


    傻柱愣了一下,不明白劉主任怎麽突然提起婁曉娥。


    “劉主任,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主任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傻柱啊,有些事,不用我說得太明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傻柱一頭霧水地離開了辦公室,心裏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隱隱約約抓住了什麽,卻又說不清楚。


    婁曉娥......婁家......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停下了腳步。


    對啊!他怎麽把婁家給忘了?!


    傻柱心說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許大茂怎麽陰魂不散的!他心裏發虛,下意識地想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許大茂也看到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邁著方步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傻柱嘛,幾天不見,怎麽還瘦了?”許大茂上下打量著傻柱,語氣裏充滿了譏諷。


    傻柱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許大茂,你來這兒幹什麽?”


    “我來這兒當然是有正事,倒是你,不好好在院裏待著,跑到這兒來幹什麽?怎麽,想打聽我的消息?”許大茂一臉戲謔地看著他。


    傻柱被他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暗罵自己嘴笨。


    “我告訴你,傻柱,以前的事我可都記著呢,咱們走著瞧!”許大茂丟下一句狠話,轉身揚長而去。


    傻柱看著許大茂離開的背影,心裏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他回到四合院,心裏越想越不安。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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