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催什麽催!”傻柱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心裏卻暗暗叫苦。廠裏那個李副廠長,一直跟自己不對付,今天領導來視察,肯定又要借機找茬。


    想到這裏,傻柱心裏就憋著一股火。他三兩下套上衣服,胡亂扒拉了幾口窩頭,就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就看見許大茂那小子,正騎著自行車,一溜煙地往外衝。


    “嘿!許大茂,你小子等等我!”傻柱衝著許大茂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許大茂扭頭看了一眼,見是傻柱,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喲,這不是咱們院裏的‘大廚’嗎?怎麽,今天不騎你的‘二八大杠’了?”


    傻柱最討厭別人拿他的自行車說事,那是他省吃儉用攢了好久才買到的寶貝疙瘩,平時寶貝得跟什麽似的。


    “去你的!我的自行車那是留著娶媳婦用的,你小子懂什麽!”傻柱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娶媳婦?就你?哈哈哈......”許大茂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就你那條件,還想娶媳婦?我看你啊,這輩子都別想了!”


    傻柱最討厭別人說他娶不到媳婦,他漲紅了臉,指著許大茂的鼻子罵道:“許大茂,你小子別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跪下來求我!”


    “喲喲喲,我好怕怕啊!”許大茂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胸口,然後騎上自行車,一溜煙地跑了,臨走還不忘回頭丟下一句,“傻柱,我等著你讓我跪下求你的那一天啊!哈哈哈......”


    傻柱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他看著許大茂遠去的背影,拳頭緊緊地攥了起來,心裏暗暗發誓:許大茂,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這時,傻柱突然感覺手裏有什麽東西,硬邦邦的。他攤開手掌,赫然發現,那本夢裏出現的《九陽神功》,竟然真真實實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傻柱打了個激靈,酒醒了大半。借著昏黃的路燈,他看見手裏的書皮上隻印著四個大字——《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傻柱撓了撓頭,滿腦子問號。他費勁巴拉地翻開書,借著路燈一瞅,全是些治感冒發燒、拉肚子、跌打損傷的偏方,看得他眼花繚亂。


    “這玩意兒...能打通任督二脈?”傻柱嘟囔著,心裏那點希望的火苗“噗”地一下滅了。他氣得把書往地上一摔,“感情讓老頭給耍了!還絕世高手,我看是絕世騙子!”


    罵罵咧咧地回到四合院,傻柱一肚子火沒處撒,正好瞧見許大茂在院子裏跟幾個鄰居吹牛,說他新買了一輛自行車,是永久牌的,還帶橫梁呢,整個四合院就他獨一份!


    傻柱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憑什麽啊,許大茂這孫子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偷雞摸狗,憑什麽他能買自行車,自己連個自行車鈴鐺都沒有?


    “喲,這不是咱們院兒的大廚嘛,回來了?”許大茂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傻柱,陰陽怪氣地打招呼,“怎麽著,今天又加班做菜給領導吃了?”


    傻柱本來就窩火,一聽這話更來氣了,他幾步走到許大茂跟前,梗著脖子說:“領導吃那是領導的事,你管得著嗎你?再說了,你個放電影的,不好好放你的電影,怎麽著,還想騎自行車上天不成?”


    “哎呦喂,傻柱,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啊!”許大茂旁邊一個瘦猴似的男人起哄道,“人家大茂現在可是咱們廠宣傳科的紅人,騎自行車怎麽了?過段時間說不定連摩托車都能騎上!”


    “就是,傻柱,你就別在這兒酸了!”另一個矮胖的男人也跟著幫腔,“人家大茂那是憑本事吃飯,你呢,就會做點飯,還整天想著占我們便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傻柱被他們說得麵紅耳赤,他握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跟他們理論,可是他心裏清楚,自己一個人,哪說得過這幫人精?


    “怎麽著,傻柱,你還想打人啊?”許大茂見傻柱不說話,以為他怕了,更加得意洋洋,“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你要敢動手,我就去廠裏告你,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傻柱氣得渾身發抖,他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許大茂,你給我等著!”


    說完,傻柱轉身就走,他心裏憋著一股邪火,這口氣,他咽不下!他一定要想辦法出這口惡氣,讓許大茂這孫子跪下來給自己道歉!


    夜深了,傻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滿腦子都是許大茂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突然,他想起那本被他扔在角落裏的《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赤腳...”傻柱喃喃自語,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浮現。


    傻柱打了個哆嗦,隻覺得手裏那本《九陽神功》像塊冰疙瘩。他揉揉眼,巷子裏空蕩蕩的,哪還有什麽怪老頭?


    “嘿,我說傻柱,大半夜的不回家,在這兒夢遊呢?”


    傻柱一激靈,回頭一看,是院兒裏的三大爺閻埠貴,正一臉狐疑地盯著他。


    “三大爺,我,我這不是......”傻柱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閻埠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落在那本《九陽神功》上:“呦,這什麽玩意兒?還九陽神功,我說傻柱,你這看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書啊?這年頭可不興封建迷信那一套!”


    傻柱趕緊把書往懷裏一揣,含糊道:“沒,沒什麽,就是一本,一本小人書......”


    閻埠貴還想再問,傻柱卻像屁股著了火似的,一溜煙跑了。


    回到家,傻柱滿腦子都是那老者的話,還有那本《九陽神功》。他把書藏在床底下,翻來覆去睡不著。


    “傻柱,你又發什麽神經?大半夜的不睡覺,折騰什麽呢?”秦淮茹睡眼惺忪地抱怨道。


    “沒,沒什麽......”傻柱不敢告訴秦淮茹,他怕被她嘲笑。


    第二天一早,傻柱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了軋鋼廠。一路上,他都在琢磨那本《九陽神功》,他雖然不識字,但書上的插圖卻栩栩如生,那些招式看起來玄妙無比,讓他心癢難耐。


    “傻柱,你小子今天怎麽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又惦記你那秦淮茹了?”


    說話的是食堂的馬華,平日裏沒少受傻柱的欺負,這會兒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嘲諷。


    “去去去,一邊兒去,我惦記她?我巴不得離她遠遠的!”傻柱沒好氣地罵道。


    “喲,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傻柱居然也會說這種話?你不是整天圍著秦淮茹轉,就差給她當牛做馬了嗎?”另一個廚工劉嵐也跟著起哄。


    “行了,都少說兩句!”食堂主任看不下去了,嗬斥道,“趕緊幹活去,別在這兒閑聊!”


    傻柱悶頭切菜,心裏卻越發煩躁。他想起昨天晚上老者的話,想起他承諾的強大力量,想起自己想要報複的那些人,一股衝動在他心頭湧起。


    “不行,我得找個識字的人,幫我看看這書到底寫的是什麽!”傻柱暗下決心。


    晚上下班後,傻柱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秦淮茹家獻殷勤,而是徑直去了院兒裏的聾老太太家。


    聾老太太雖然耳朵不好使,但眼睛卻毒辣得很,她一眼就看出了傻柱的異樣:“柱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


    傻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向聾老太太坦白:“老太太,我,我昨天晚上遇到一個怪老頭......”


    他把昨晚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聾老太太,並拿出了那本《九陽神功》。


    聾老太太接過書,翻看了幾頁,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傻柱打了個哆嗦,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這破巷子,風像是能從骨頭縫裏鑽進去似的。他把那本《九陽神功》揣進懷裏,轉身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傻柱,你在這兒幹嘛呢?”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從巷子口傳來,傻柱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準是許大茂那孫子!


    傻柱心裏暗罵晦氣,但又不敢不理,隻得堆起滿臉假笑:“喲,許哥,這麽晚了您還出來溜達呢?”


    許大茂踱著方步走過來,眼尖地瞥見了傻柱懷裏的那本泛黃的書:“喲,這是什麽寶貝?藏得這麽嚴實!”


    “沒什麽沒什麽,”傻柱趕緊把書往懷裏塞了塞,“就是一本破書,不值錢的。”


    許大茂是什麽人精啊,一眼就看出傻柱在藏著掖著,心裏更加好奇了。他一把抓住傻柱的胳膊,陰陽怪氣地說:“傻柱,咱們好歹一個院兒住著,你有什麽好東西,也該讓哥們兒開開眼界啊!”


    傻柱被許大茂抓得生疼,他最討厭許大茂這副盛氣淩人的嘴臉,可又不敢得罪他,隻能賠著笑臉說:“真沒什麽好看的,許哥您就別為難我了。”


    “我為難你?我這是關心你!”許大茂說著,手上更加用力,“你一個單身漢,能有什麽好東西?該不會是偷了什麽見不得人的玩意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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