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來到何侍妾的院子裏,沒見到人。


    “何氏呢?”


    丫鬟連忙請安,恭敬道:“回王爺,主子身子不適,正在臥床休息”


    “請府醫過來”


    昭王大步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出到躺在床上的何侍妾。


    何侍妾被丫鬟扶起身子,語氣嬌嗔:“王爺,您怎麽來了?妾身沒事,您去陪季姐姐吧!


    昨日妾身……”


    她適當的停下,隨即語氣更加輕柔,臉上帶著無限嬌羞:“妾身也沒能想到,姐姐會因此生氣”


    昭王瞧著粉麵含春的何侍妾,直接道:“她沒生氣,剛剛還鬧著說要來看你呢,還好本王製止了她,”


    何侍妾還沒來得及心中甜蜜,就聽到昭王接著道:“你剛進府就身子不適,是不是之前就身子不好?”


    儼然一副質疑她、質疑何家把女兒送進來,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給她治病。


    說不定還要用的不少珍貴藥材,畢竟何將軍也請的了宮中太醫,再不濟求求皇上,也能讓太醫給自家女兒看診。


    能做的把女兒送到他這裏,難保是需要用到些就連將軍府都弄不到的珍貴藥材,所以想指望他來想辦法。


    這麽一想。


    昭王越發覺得印象中那個黑臉男人心機深沉:“何將軍真是用心良苦啊!”


    竟然把王府當成了藥館不成?


    難怪何家這麽積極主動的要把女兒往他府裏送。


    何侍妾人都傻掉了,“王爺,您怎麽能這麽說?”


    眾所周知,後宅女子稱病,不就是想爭寵嗎?


    在將軍府裏,少女時期的何侍妾就經常看見父親的姨娘們用這一招,把父親從母親身邊請走。


    屢試不爽!


    也沒聽說過父親,因為此等小事質問過姨娘們啊!


    她這才想到這一招,沒想到這麽不好用。


    “王爺,府醫來了”


    何侍妾的院子雖然規格不大,但比當初季雲卿的住處位置好不少,別的不說,府醫就來的挺快。


    可是這個時候,何侍妾很希望府醫不來這麽快。


    還沒等何侍妾阻止,昭王就迅速吩咐:“把府醫叫進來,給何氏把脈”


    府醫進了房間,頭不敢抬,也不敢胡亂多看,隻是行了禮,然後目不斜視走到何侍妾床前。


    “何侍妾,請伸手”


    何侍妾瞪著這個老頭子,不情不願的伸手。


    希望這個老大夫能識趣些。


    “另一隻手”


    兩隻手都把完脈,府醫看向昭王:“回王爺,何主子隻是稍稍有點疲憊,才導致身子不利爽,多養養就好了”


    聽到這話,何侍妾才悄悄鬆口氣。


    畢竟昨晚王爺……她確實是有些不舒服,也不算說假話。


    府醫從隨身藥箱裏麵拿出來一個小瓷瓶:“這裏有藥膏,是在下親手製作,用了祖傳秘方,用來消腫止痛的。”


    不過他就是隨口一說,覺得昭王不一定會用。


    府裏這麽多如花似玉的主子,說不定王爺他有專門的藥,用來保養身子。


    果然,昭王頷首:“有藥,待會兒叫人送過來”


    王爺專門給她送藥,何侍妾心裏十分甜蜜。


    當她看到王爺第一眼的時候,就相中了他,雖然做不了正妃,但是她也不在意,隻要王爺對她好就行了。


    捧著藥膏,何侍妾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正在這時,昭王冷聲質問府醫:“何氏她,沒有其他病症了嗎?”


    王爺這話問的,府醫有些摸不著頭腦。


    暗暗尋思難道這何侍妾有什麽隱疾,他沒能看出來?


    這下可壞了!


    府醫臉色嚴肅,“小人鬥膽,想請王爺恩準,再為何侍妾把一次脈”


    王爺當然恩準。


    可是府醫“望聞問切”都來了一遍,一顆心翻來覆去的迷惑,難道王爺是有什麽其他意思?


    但是他最終還是堅持學醫原則。


    “回王爺,何侍妾身子健壯如牛,並沒有任何問題。”


    昭王這才真正放心。


    等到昭王走後。


    身邊的丫鬟知良看著主子,有些猶豫是否要說出來。


    奈何知心向來快言快語,竟然直接說道:“主子,聽說王爺今日給桂花院那個,賞了不少好東西呢!”


    知良輕斥:“知心!”


    沒見主子正高興呢!


    果然,何侍妾冷下臉來:“這是真的嗎?”


    知良無奈,上前一步輕聲道:“主子,確有其事”


    “好啊,這個季庶妃!”


    何侍妾陰沉著臉色,表情很不和善。


    突然,有個丫鬟稟報:“主子,岑侍妾登門,說是有話要說”


    ……


    之後幾天季雲卿儼然找到了新的興趣愛好,啥地方都不去了,一下早會就回去做手工活,總算在她生辰前做好了準備。


    去年季雲卿不太熟悉環境,再加上懷著孩子,整日能多低調就多低調,也沒好好過生辰。


    今年就不一樣了,季雲卿給自己弄了個超級豪華的生日禮物。


    不過禮物嘛,都是最後才拆封。


    一大清早,去正院的時候,季雲卿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一身淺綠色的翠煙衫,同色係的水紋百褶裙,袖口處零星繡了幾片竹葉,與下擺處的幾簇翠竹呼應。


    頭上難得多了幾件飾品,這是從上回昭王送的那個翠竹頭麵裏麵撿了幾件。


    在逐漸炎熱的夏天,季雲卿給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叫人眼前一亮。


    惹得今日眾女紛紛側目。


    一看她花枝招展的,何侍妾暗罵一聲不要臉的狐狸精,打扮這麽好看,肯定是想勾引王爺。


    想到王爺自打她頭一天後,就再沒進過她的院子,何侍妾恨不得紅了眼眶。


    難道她就這麽不堪入目,入不了王爺的眼嗎?


    何侍妾沒想過的是,昭王也沒去其他院子,他甚至都沒過後院。


    這可不是他腎虛了,是昭王原本就不愛天天輾轉於後院女子房裏。


    岑溪不屑的撇了撇嘴,仗著自己是王妃表妹的身份,忍不住陰陽怪氣開口。


    “季姐姐今個兒怎麽如此靚麗?難道是有最近遇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好事不成?”


    何侍妾眼前一亮,一手捂著嘴迫不及待地開口,似是而非道:“聽說季姐姐最近要出府去,難道是在府外有什麽人物……”


    早就知道要進王府,她可是早早的查了府裏的女子,因此也知道了一樁隱秘之事。


    這個季雲卿,她曾經有一個未婚夫。


    隻是令人不解的是,自打季雲卿進府之後,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很快就消失,自此以後沒再有人見過。


    何侍妾可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會無緣無故地消失,要她猜測,這個所謂的未婚夫不定躲在哪裏。


    說不定就混跡在王府裏,和季雲卿再續前緣呢!


    聞側妃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道:“何侍妾說什麽呢,遮遮掩掩的,她這麽蠢……在府外能認識什麽人物?”


    簡侍妾也悄悄鼓起勇氣,顫著膽子開口:“季庶妃向來行事規矩,從無一絲逾越”


    何侍妾心裏詫異,後院女子不是應該逮著機會落井下石的嗎?


    這府裏人都是怎麽回事兒?


    借著這個機會,季雲卿悄悄抬眸,水潤潤的眼睛感激的看了聞側妃一眼,聞側妃心中因為開口為季雲卿說話的懊惱瞬間不見,人家雲卿也沒做什麽,她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


    季雲峰心道人家簡侍妾也幫她說話了,又開心的看了一眼簡侍妾。


    被她這一眼看的,簡侍妾稍稍挺了挺胸口,心中的壓力頓時減輕。


    等到她和坐在上首的王妃對上眼的時候,一雙會說話的杏眸情緒瞬間轉換,驟然變成了無盡委屈。


    仿佛再說,王妃您就眼睜睜看著人家被人欺負嗎?


    王妃僵硬的心中產生一絲絲愧疚,就算季雲卿再怎樣,也不能質疑她的品行啊,更何況她隻不過是穿的好看一些。


    渾然不知道王妃心中想法,季雲卿習慣性做完這一套絲滑小連招,撩動了幾人的心,這才換成明晃晃的驚訝不已。


    “何侍妾,你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要出府啦?我怎麽不知道哇?”


    季雲卿是真不知道,她心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誰能給她劇透一下?


    王妃淡淡看了岑溪一眼,沉聲道:“我也很想知道,何侍妾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


    何侍妾心裏咯噔一下,頭上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醒悟過來。


    這個消息,是岑溪仗著王妃表妹的特殊身份,悄悄偷聽了正院裏的消息,說給何侍妾的。


    除了正院,府裏根本就沒人知道季雲卿即將出府這件事。


    眼見所有人都看著她,何侍妾惴惴不安,但她想起自己的身份,瞬間不心虛了。


    挺直腰板落落大方道:“王妃,我今早來的時候,聽正院一個丫鬟說的,不然還能是什麽原因?”


    “哦?是哪個不規矩的下人?王妃,你這院子的人,可要好好教一下規矩了,若是沒有人手,我倒是可以借給正院幾個”


    聞側妃眼神一閃,借機說道。


    王妃怎麽可能會要其他院子的人插手?


    她臉上表情不變,一派端莊大氣,“不勞側妃操心了,正院有的是人手。”


    王妃又看向何侍妾:“不知何侍妾見到的是哪個丫鬟?這種沒規沒矩的丫鬟,正好找出來換掉。”


    何侍妾隻是隨手一說,每回她來正院連正眼都不帶看丫鬟的,哪裏知道什麽丫鬟啊?


    就是說不出來,看她能把自己怎麽樣?


    於是隨意敷衍道:“我哪裏知道是哪個丫鬟?王妃你不會自己查查?”


    聽到這種話,王妃看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極冷,隻是短短一瞬,隨後又變回原樣。


    要是稍不注意,還真察覺不到。


    “確實,正院的事情,本王妃自會查明”


    何侍妾又忍不住得意起來。


    看看,她就說這個王妃不中用,這女人不得男人心,腰杆就是挺不硬。


    王妃早就年老色衰了,色衰而愛弛,反觀她自己年輕漂亮,就問這個後院哪裏有人比得過她?


    視線掃了一圈,看到花枝招展十分奪目的季雲卿,她狠狠地剜了一下子。


    狐狸精,騷蹄子,整天就知道賣弄風騷!


    季雲卿立即捕捉到她的眼神,宛若炸了毛的貓貓:“何侍妾,你看我那眼神是什麽意思?”


    她慣常聲音響亮,此時一個嗓子,就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徐庶妃興致勃勃的旁觀:“今日請安,可真是熱鬧極了!”


    婁庶妃輕聲附和:“可不是嘛!”


    何侍妾也沒想到,她不就是看一眼嗎?怎麽這也要大張旗鼓說出來?


    就問這種情況,誰不是默默忍了,然後再找機會報複回來?


    誰會明目張膽的問出來啊?


    岑侍妾見狀不對勁,趕緊開口:“季庶妃,你剛剛說何侍妾故意看你?”


    她說的是“看”,而不是“瞪”,明顯就是故意大事化小。


    何侍妾一臉不屑道:“哼,我不過看你一眼,怎麽啦?”


    也就是現在,要是擱從前,這樣身份卑微的女子,連站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能賞臉看她一眼,那是她的福氣。


    季雲卿杏眸圓瞪,仿佛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她兩手一拍,響起清脆的掌聲。


    “好哇!我就知道有問題,王妃,我可是看到她不止一次偷看我了,竟然還有臉問我怎麽啦,


    那眼神都拉絲了,你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


    眾人驚住:“……啊?”


    王妃也一臉的猝不及防:“……”


    突然被造謠的何侍妾,她覺得自己現在需要滿身的嘴來澄清。


    反應過來之後,何侍妾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看你了?”


    季雲卿這人能吃這種虧?


    她立即繃著小臉,氣沉丹田義正言辭:“就剛剛,還有之前,你說的偷偷看我了,岑侍妾是人證!”


    岑侍妾:“……”


    她剛剛是說了這話沒錯。


    但是她那全都是為了幫何侍妾的忙。


    還不等兩人繼續說,季雲卿就看向王妃哀嚎。


    “王妃,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好害怕啊,萬一何侍妾她……獸、性、大、發,妾身這麽柔弱無骨,妾身這麽純真善良,萬一被有心人給欺騙——”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此言有理。


    聞側妃率先一步,姿態慵懶的坐在專屬座位上,看一眼季雲卿,唇角微勾。


    “王妃,您可要好好注意這些,我剛剛看的真真切切,那何侍妾,不知為何總是賊眉鼠眼的偷看季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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