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啊,我累了,這些年你也掙了不少錢,咱倆和平分手不挺好的嗎?”


    程可馨看向周高歌,“好聚好散,日後或許還能有合作的機會,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真要鬧得去打官司什麽的,多難看。”


    “行,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也是鐵了心。”


    周高歌無奈地搖了搖頭,“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就一個要求,按照你現在的身價,三千萬的違約金肯定是不夠的,至少得一個億,這什麽墨羽文化要是能拿得出來,我就認了。”


    厚著臉皮坐地起價,竟然還能說得這麽輕描淡寫。


    聽得這話,程可馨頓時就怒了,一拍桌子,指著周高歌的鼻子罵道,“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一個億,你把我賣了都不值這麽多。”


    “去去去,這不正在賣嗎?你覺得不值,說不定有人覺得值呢?”


    周高歌輕哼一聲,擺了擺手,目光轉向了洛清婉,“洛總是吧,價我是開出來了,生意能不能談成就看你夠不夠誠意,對了,要是你慫恿可馨跟我打官司,我也不怕,咱就拖著唄,拖上一年兩年的,這期間我啥工作也不給她安排,就等她熱度下去,到時候或許不用一個億,一千萬就夠了,我認賠。”


    這話聽得蘇羽皺起了眉頭,說這家夥是個壞人吧,他還挺坦白,說是好人吧,這招數還真夠損的。


    “就一個億,沒問題,周總公司應該有專門負責合同的人員,叫過來就解約事宜把該走的流程都走了吧。”


    蘇羽衝程可馨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說,隨後笑著看向了周高歌,朗聲說道。


    “你們公司夠奇怪的,總經理都沒說話,你一個秘書能拍板?”


    周高歌沒理會蘇羽,老神在在等著洛清婉開口。


    “一個億就一個億。”


    洛清婉心頭震驚可想而知,她從沒想過出來給公司跑的第一單業務竟然就這麽大手筆,但蘇羽已經拿了主意,她也就隻能附和。


    “好,夠爽快,我這就讓人來弄合同。”


    周高歌朗聲說道,隨後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要撥出去。


    “別,花這麽多錢挖我太不劃算了。”


    程可馨朝蘇羽和洛清婉搖了搖頭,“咱們就跟他耗著,看誰耗得過誰,大不了我以後不吃這碗飯,也不能讓你倆這麽被人拿捏。”


    “哪有你這麽攪和的,說要解約的是你,現在談妥了你又蹦出來阻攔,程可馨啊程可馨,我待你不薄吧,怎麽說也是嘉航捧紅了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周高歌聞言一拍桌子,“行,那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是不薄,三年掙的那點錢,都不夠我買套大房子安家的。”


    程可馨翻了翻白眼,“你自己摸著良心想想,跟我一個級別的女明星,誰有我混得慘?”


    “娛樂圈很複雜,你這麽年輕,要是來錢太快,你把握不住。”


    周高歌振振有詞。


    真夠不要臉的。


    “對我來說,錢不重要。”


    蘇羽朝程可馨笑了笑,“我相信你,回頭肯定能給公司帶來不止一個億的收益。”


    隻能這麽勸了,總不能說自己花得再多都不要緊,說不定還能加倍返還。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程可馨對他印象還行,好感度估摸著應該已經達到50+了吧,萬一沒有,也不虧。


    要不是這價格隻能由周高歌來開,蘇羽恨不能越高越好。


    “你的錢就不是錢了?花在我身上就跟我有關係,我不同意,你就別想破費。”


    程可馨執拗地搖著頭朝蘇羽道,“聽話,咱不當冤大頭。”


    可我就樂意當冤大頭啊,越冤越好。


    蘇羽在心裏呐喊,可惜又不能直說,隻能看著程可馨幹瞪眼。


    “咋的,幫你省錢,你好像還不太樂意?”


    程可馨眨巴了兩下眼睛,柳眉輕蹙,隨即又轉向了洛清婉,親昵地拉起了她的手,低聲道,“開公司,能省則省,我這兒省下的錢,回頭還能多招攬兩個二三線的演員,或者挖掘幾個有潛力的新人。”


    洛清婉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兩女如此表現,蘇羽幹脆閉了嘴,再也不多說一句話。


    局麵一時間陷入了僵持,周高歌穩坐釣魚台,反正程可馨現在的合約捏在他手裏,他有什麽可急的?


    等了幾分鍾,辦公室的門忽然被猛地推開,竟是周高歌的大長腿秘書去而複返,行色匆匆,眼中更是明顯帶著幾分慌亂。


    “周總,出大事了。”


    秘書手裏拿著個平板,不由分說便遞到了周高歌麵前。


    “程可馨曾腳踏兩條船?”


    “程可馨學生時代霸淩同學?”


    “程可馨片場耍大牌,欺負新人,怒扇同組小花耳光?”


    “程可馨頒獎禮不尊重主辦方,當場擺臉色?”


    “程可馨學曆造假?”


    周高歌一行一行念著,平板上展示的是圍脖上的熱搜詞條,前十條當中程可馨就占了五條,而且沒有一條是正麵的。


    再大的腕兒,攤上這其中一條都不得了,一旦公關不好就可能塌房,辛苦塑造的形象瞬間崩塌,接踵而至的便是品牌解約,代言撤離,說不定還得背負天價的違約金。


    程可馨見周高歌神色怪異,也湊過去看了看,隨即便驚呆了。


    “你最近惹到什麽人了?這tm是要把你往死裏整啊,這麽多黑料,公司想給你洗都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


    周高歌將平板摔到桌上,指著程可馨喝道,“這事兒公司管不了了,你自己想辦法搞定吧,如果品牌方找上門來索要賠償,公司一分錢都不會出!”


    “這不正好麽,我成了燙手山芋,你趕緊跟我解約就是了。”


    程可馨冷聲道,隨後將平板遞給了蘇羽,“果然被小卿說中了,這肯定是那幾個家夥的手筆。”


    蘇羽看了看,輕輕點頭,旋即朝周高歌道,“周總,鑒於程小姐麵臨如此大的危機,一億的違約金我們公司肯定不會出了,就照原來合同約定的,三千萬,你好好考慮考慮。”


    就這麽幾分鍾時間,一個億就降到了三千萬,這可真是風雲突變,周高歌胸膛急劇起伏,頭頂都要冒出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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