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童年,沒有上過學,隻有日複一日嚴苛的訓練,這樣的成長曆程走下來,性格除了有些倨傲,並沒有明顯的缺陷,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眼前這個女孩有一顆強大的內心,就是那種隻要認定了目標就會死磕到底的人,關鍵還很講信用。


    如果不是跟著伍雄,或許她早就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蘇羽無法對別人的人生置喙,畢竟他沒有麵臨過伍靈當時的窘迫,唯一的親人臥病在床,年幼,沒錢,她能怎麽辦?


    生活就是這樣,從來不會給人太多選擇,也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哦,錯了,他有,但也隔了四十年。


    抬手輕輕搭上老爺子的手腕,蘇羽凝神探查。


    “怎麽樣?”


    三分鍾過去,蘇羽抽回了手,伍靈立馬急切問道。


    “比我想象的要遭,原本有五成把握,現在隻有四成。”


    蘇羽歎了口氣,“老爺子太虛了,平日怕是節衣縮食,營養嚴重不足。”


    “怎麽可能?”


    伍靈不可置信,蹲下身抓住了老者的手,“爺爺,我每個月給你的錢足夠你生活,你怎麽會弄成這樣?”


    “嗬嗬,爺爺這把年紀,無所謂了,想著給你多存一點嫁妝。”


    老者抬手在伍靈頭上摸了摸,“就是有點可惜,怕是熬不到你成家的那天了。”


    一句話,張綠芍瞬間動容,眼眶亮晶晶的。


    蘇羽則是搖了搖頭,至於伍靈,早已泣不成聲。


    “傻孩子,別哭,要不是你,我哪能撐到現在?爺爺這輩子能陪你一段路,已經很滿足了,以後你要多替自己考慮,好好生活。”


    老者說著,朝蘇羽拱了拱手,“小郎中,多謝,我們不治了。”


    言罷,他那顫顫巍巍的手托向伍靈,想拉她起身離去。


    不等伍靈說些什麽,一隻有力的手按在了老者肩頭。


    “到了這兒,找上了我,我就得負責。”


    蘇羽微微一笑,“老先生還是坐著吧,我要是任由你走了,別人還以為我胡吹大氣,其實沒本事把你治好呢。”


    “小郎中,我們可沒多少錢。”


    老者苦笑一聲,“你若是用些不尋常的法子,花銷定然不小,老頭子怕是付不起診費。”


    “分文不取。”


    蘇羽輕輕搖頭,“若是能成,您老多活個兩三年不是問題。”


    聽得這話,就連正在另一頭忙碌的張濟中也按捺不住了,匆匆打發走了剩下的病患,湊到近前麵帶懷疑道,“我觀他最多隻有半個月的陽壽,你張口就能讓他多活幾年,非要這樣打我的臉嗎?”


    “你的診斷沒錯。”


    蘇羽挑了挑眉,“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也不行。”


    “那我還真得長長見識了。”


    張濟中吹了吹胡子,悄悄把張綠芍拉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道,“你既然拜了師,那就得好好學,尤其是這種招數。”


    “我盡力。”


    張綠芍吐了吐舌頭,她的確很感興趣,費力攛掇蘇羽出手,就是想看看蘇羽是不是有真本事。


    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延壽,這哪還是醫術?分明就是奇跡,要是真成功了,她才算是心服口服。


    “需要準備些什麽?”


    張濟中朗聲朝蘇羽道,“今天我別的事情都放一放,全力給你打下手。”


    聽得這話,張綠芍立馬跑到櫃台後邊拿出了一塊牌子,匆匆掛到了門口。


    “暫停看診?”


    蘇羽哭笑不得,這倒也符合張濟中的性子,開個醫館都是隨心所欲,想休息就休息。


    連招牌都沒有的醫館,哪有半點爭名逐利的意思?這年頭不為名利,自然活得通透自由。


    “師父,我也會全力輔佐你的。”


    掛完牌子,張綠芍也湊到了蘇羽身側,舉著拳頭一臉鄭重。


    “其實你們接著忙自己的就行,要給老先生醫治,我一個人就夠了。”


    蘇羽略顯尷尬,“主要是你們也幫不上什麽忙。”


    “你是在嫌棄我們爺孫倆水準太低嗎?”


    張濟中麵頰抽了抽,強壓著心中憤怒。


    “不就是這個意思麽?你都多餘問這一句。”


    張綠芍撇了撇嘴,低聲說道。


    “足以吊命的藥材,您老這兒有麽?”


    蘇羽笑了笑,朝張濟中問道。


    “有那玩意兒我早就名揚華國了。”


    張濟中搖了搖頭,“幹這行的誰不知道,一藥抵百方,拿出那種東西,方子什麽的已經沒意義了,一口下去什麽毛病都能治得八九不離十。”


    “那您老覺得,這位老先生如今的情況,用哪一種藥材最為合適?”


    蘇羽竊笑著道,“大膽一點,藥材再珍稀都沒關係,說出來。”


    “首選自然是玉髓芝,必須是五百年以上的。”


    張濟中眉峰輕挑,“金匱秘術之中有提及,此物一出,哪怕是新死之人都能拉回來片刻。”


    “有點道理,那就用它吧。”


    蘇羽蹙眉忖度一番,張濟中所言有些道理,玉髓芝的效用也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係統,玉髓芝能買吧?多少錢一株?”


    一邊猜測著會要花上多少錢,蘇羽一邊心道。


    “嘀,商城中搜索到相關靈草,玉髓芝,100年份售價6億,300年份售價15億,500年份售價30億,另有千年玉髓芝,售價100億。”


    係統馬上有了結果。


    “買一株500年份的吧。”


    蘇羽咬咬牙,沒想到這玉髓芝比火蓮草還要貴,關鍵他是為了給伍靈的爺爺醫治,這份花銷係統可不會給他返利。


    30億扣除,蘇羽隻覺得兜裏瞬間變得鼓鼓囊囊。


    “你真當這種世所罕見的靈藥是大白菜麽,還就用它吧,癩蛤蟆打嗬欠,口氣不小,我活了大半輩子也就見到過一小塊100年份的玉髓芝,還是人家祖上傳下來的。”


    張濟中在旁輕哼一聲,上次蘇羽拿出火蓮草的確讓他震驚不已,但玉髓芝這種東西,比火蓮草還要稀有,算是金匱秘術之中最頂尖的靈藥,說有就能有?


    “你看看,這是你說的大白菜嗎?”


    蘇羽在兜裏掏了掏,拿出來一塊巴掌大的東西,通體純白瑩潤,如玉石一般細膩光滑,狀似靈芝,其上有著一圈一圈的紋路,定睛細看,一共五圈,如水波一般往外擴散。


    “我滴個親娘嘞,你把這玩意就隨手揣兜裏?”


    張濟中一蹦三尺高,指著蘇羽的鼻子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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