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謝星忱是非常好聽的渣男嗓,聲線很低,帶著磁性,咬字還特勾人。


    這麽拿腔拿調的叫著小名的時候,能讓人後背酥麻半邊。


    但......幫個屁啊,他就是那個謝星忱口中跟人亂搞的omega。


    而且,他怎麽會覺得謝星忱聲音好聽,腦子裏全裝130塊錢一盤的空心菜了。


    謝星忱拿膝蓋又撞了下,嗓音帶笑:“曜曜?”


    受不了。


    這家夥絕對是跟風評裏那樣,四處拈花惹草的海王,萬o叢中過的高手!


    林曜猛然咳了聲,伸手就抓了個杯子喝水,猛灌了到了底才感覺不對勁,很苦,濃鬱的酒氣在嘴唇裏蔓延。


    如果說酒,還是謝星忱的信息素好聞點。


    等等。


    在想什麽,一點都不好聞!


    肯定是因為那個臨時標記,太可怕了,嘴巴一張一咬,他居然就被洗腦,連審美都發生了變異。


    “叫個小名這麽激動,都喝上酒了。”謝星忱看出他不擅飲酒,倒了杯茶遞過去,“喝那麽急幹什麽。”


    林曜仰頭猛灌,用茶把那股酒味壓下去,才威脅開口:“你再叫那兩個字試試。”


    謝星忱這人吧,最大的美德,就是遵從本心,絕不屈服。


    麵無改色:“曜曜。”


    林曜瞪他。


    酒精麻痹舌頭,想罵人罵不出。


    謝星忱唇角微勾:“我聽你話吧。”


    還特別欠。


    坐對麵的看戲二人組沒忍住笑了下。


    謝允淮看著還是挺正經的樣子,像是跟下屬批項目似的,批準道:“你踹吧,踹傷了記我頭上,不找你麻煩。”


    親哥都發話了。


    “大家吃完了嗎?”林曜擦拭著麵前的刀叉,“吃完了我買單,回去路上我找個沒監控的地方把他了結。”


    江祈然撐著下巴:“行,明天把殯儀館地址發我,未婚夫的葬禮還是要參加一下以示尊重。”


    林曜麵露凶光:“好的。”


    逗林曜真的很好玩,看似冷靜,其實炸毛已經有一會兒了。


    謝星忱悶著頭直笑。


    林曜此時沒動手的原因沒別的,絕不是因為對某人殘存著憐憫。


    他酒量是真的很差。


    剛才那杯酒整個灌下去後,就幾分鍾的時間,已經開始上頭,頭暈目眩。


    再待十分鍾,估計就會進入不可控的醉酒模式。


    他要臉,很怕丟人,萬一發起瘋來,留了黑曆史,以後在琅莊不好找工作了。


    一生要強的打工人。


    於是強打著精神招手叫來侍者,拿過來賬單,好樣的,林曜看到數字瞬間酒醒了一半。


    “一頓飯一萬三???”


    明明可以直接搶,居然還善良給他們上了幾盤菜,真有良心。


    林曜反複看了五遍,仍然心痛得無法呼吸,獎金才一萬,還要往裏倒貼三千,比他一年的飯錢還多。


    江祈然看了明細,臉上露出抱歉:“對不起呀,我沒看酒的價格,不然這頓我請。下次,我們就在校門口吃。”


    富家公子哥的確沒有這習慣,也不怪他,林曜沒見過世麵,第一次聽說這麽貴的酒。


    他看著麵前誤喝的空杯,一邊心疼一邊安慰:“我也喝了酒,沒事,說好了我買單,謝謝你幫我包紮。”


    一場比賽白打了。


    林曜算著餘額,搶他的錢比要他命還要難受。


    謝星忱給他哥遞眼色:“我怎麽記得我有張抵消券來著,哥,你去幫我看看,會員編號0120。”


    壓根沒來消費過,還編得煞有介事。


    謝允淮點了下頭。


    兄弟倆打配合已經不是頭一次,從小到大騙了老頭無數回,輕車熟路。


    謝允淮付完賬回來,說道:“星忱的券兌換掉了一萬一,你把剩下的付掉就行。”


    林曜把卡遞過去,舒坦多了。


    吃謝星忱的錢,他沒有那麽重的心理負擔,少爺有錢。


    “走吧,快閉寢了。”謝星忱起身,替他把弄髒的外套拎著,跟在後麵。


    幾人在餐廳門口告別,林曜要回宿舍,隻能順路蹭車,但表情特冷,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滴酒不沾的謝同學,仿佛是叫了個代駕。


    “頭暈嗎?”謝星忱倒車的功夫轉過頭問他。


    林曜喝酒不太上臉,酒品也好,隻是嗓音變得比平時軟了很多:“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林曜沒說話,隻是伸出了左手,食指和大拇指彎曲著並在一起又分開:“這麽一點點。”


    頂著那麽一張清冷的臉,做著幼稚的動作,謝星忱簡直要被萌暈。


    沒人跟他說酷哥喝醉了這麽軟啊。


    他盯著前方的路燈,突然想到了點正經事:“你知道我信息素是龍舌蘭吧,標記的時候會暈嗎?”


    林曜遲鈍地看了他好幾秒,被問住。


    好幾秒鍾後才說:“你咬我的時候,呼吸很快,手腳會麻,像喝醉了酒。”


    謝星忱唇角彎了起來,語氣變得惡劣:“那我下次要是再多釋放一點信息素,你是不是任我擺弄了?”


    林曜點了點頭,非常嚴謹:“應該是的。”


    完全不知這句話簡直羊入虎口,任憑擺弄,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讓人遐想的邀請。


    謝星忱的目光在他臉上緩慢劃過,潮濕的眼,嫣紅的唇,脖頸上是自己打上的標記,人就在咫尺,隻是身上的信息素為了掩蓋,被香水蓋住了。


    不太愉快。


    最好是從上到下都染上自己的味道,讓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是謝星忱的。


    “你為什麽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林曜皺眉。


    感覺到對方看過來的模樣,像是之前在某個營地裏看到過的野性的狼犬。


    高大威猛,看似溫和,實際上吃生肉,嗜鮮血,叼住獵物就不鬆口。


    而自己,好像成了他瞄準的獵物。


    天生的警惕性讓他有些不安。


    謝星忱笑了下,表揚說:“喝醉了感覺還挺敏感。”


    林曜輕哼,轉過頭,拿手掌擋住自己的臉。


    他的手掌挺寬,臉又窄,一隻手就遮了個幹淨,不讓人看。


    “幹什麽?”


    “不準看我!”


    邊說著,邊把手掌煩躁地朝下移,隻露出一雙凶巴巴的眼睛。


    謝星忱看著他那些毛手毛腳的小動作,感歎道:“曜曜,好可愛。”


    “說好多遍了!不許叫我曜曜!!!”


    齜牙咧嘴,炸毛的貓貓,想rua.


    紅燈,謝星忱踩了刹車,把人從副駕駛一下抓到跟前。


    四目相對,林曜更是警惕,因為捂著嘴,說話變得口齒不清:“不許,看我。”


    紅燈還有五十七秒倒計時。


    謝星忱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再手掌下移,捏住後頸不讓人跑。


    “不看,能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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