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親?”


    “沒夠。”


    等反應過來,耳根紅透。


    林曜頭一回知道alpha能粘人成這樣。


    “差不多可以了吧。”


    “不。”對方強勢得不行,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


    但也僅限於此。


    既色情,又克製,發乎情,止乎吻。


    把所有的瘋都藏了進去,讓人招架不住。


    林曜警告道:“適可而止。”


    “你說的,你要幫我。”謝星忱食髓知味,此刻把耍賴發揮到了極點,“你先親上來的。”


    林曜:“.......”


    對,都怪他助人為樂,現在把自己栽了進去,真是要命。


    “你再這樣,快把我的病也勾出來了。”


    林曜麵紅耳赤道。


    “那正好啊,天時地利人和,還沒人打擾。”


    謝星忱嘴上說著最下流的話,心裏卻想著最純情的事。


    這次過後,可能再也沒機會再吻他。


    於是一下又一下,鄭重地將所有的感情都放在這輕柔的吻裏。


    林曜被弄得頭皮發麻,低聲道:“謝星忱,你別這樣。”


    “哪樣?十分鍾前你還讓我隨便選。”謝星忱蠻不講理。


    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頭一回知道原來性子那麽冷的人,嘴唇這麽軟。


    謝星忱戀戀不舍地拉開距離,抬頭看著他眼底的潮濕。


    於是單手抱著勁窄的腰,另一隻手抬起,抹了下對方敏感到泛紅的眼尾:“把死對頭親哭了,我怎麽敢的。”


    “滾。”林曜臉頰漲紅著咒罵,“我才沒哭。”


    “嗯,你沒哭,你最凶了,整個星係裏爪子最鋒利的貓貓。”


    多大的人了,還講疊詞,惡心。


    林曜覺得這人真的很不要臉,還能貧嘴,應該是好了一點:“.......鬆手。”


    心裏倒數著時間,等到估摸著那群學生差不多快趕過來,謝星忱才把人放到一邊。


    林曜靠著門板,盤算著之後的計劃。


    歇息了一會兒,他才緩慢開口:“一會兒我們要怎麽辦?”


    “你想要讓他們覺得我們在幹什麽,我配合你。”


    謝星忱伸手拽他的手腕,把人推到洗手池前。


    “但在這之前,洗把臉。”


    林曜抬起眼,和鏡子裏的自己對視。


    嘴唇像是染上了胭脂,從眼尾到脖頸都泛著一層淡淡的粉,眼底潮濕。


    怪不得....謝星忱說把他親哭了。


    看上去真像個嬌氣的omega。


    “你下嘴真狠。”


    他低聲罵。


    “你先主動的。”謝星忱唇角微勾,“還讓我張嘴。”


    “我現在讓你把嘴閉上。”


    林曜低下頭,打開水龍頭拚命朝著臉上潑水,靠著冰涼的觸感讓自己臉上的滾燙降溫,一邊腦子飛速旋轉。


    如何才能把這事兒鬧大,得從謝星忱身上下手。


    還不能暴露自己二次分化成omega的身份。


    想了幾秒鍾,林曜從冷水裏抬起頭,從鏡子裏跟他對視,逐漸恢複理智:“兩個alpha同時被誘導會怎麽樣,大打出手是嗎?”


    謝星忱點了點頭:“敵對的關係,當然會打得你死我活。”


    那和興奮劑本質上沒區別,林曜想到了之前琅莊的那頭失控的野獸。


    再看著謝星忱受傷的下唇,還在溢出微微的血跡,的確是有點戰損的意味。


    於是低下頭,脫下身上的戰鬥服,又揭開襯衫的領口拽開,露出還未完全痊愈的傷口。


    之前被那隻巨獸攻擊留下的傷,還未痊愈,派上了用場。


    謝星忱瞳孔緊縮,伸手拽他的手腕:“不用做戲到這種地步。”


    林曜微微挑眉,語氣桀驁:“不狠一點,怎麽能把對方置之死地?”


    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換做任何別人和謝星忱關在一起,後果都無法想象。


    他們太下作,他們想讓謝星忱前途盡毀,那就不必留情。


    謝星忱雙唇緊閉,不發一言。


    林曜撕開肩膀上的紗布,卷起來丟進馬桶衝下去,拇指按壓在還未結痂的傷口,狠心撕開,鮮血瞬間入水溢出。


    謝星忱心疼得不行,卻無法阻止,整張臉都陷入了陰影,陰鬱不堪。


    林曜朝著他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來,現在輪到你演戲了,撂倒我。”


    ………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的時候,綜戰院的學生被眼前的場景震驚。


    謝星忱俯下身,伸手壓著林曜的脖頸,襯衫上四處沾染著新鮮的血跡,看上去像是剛剛死裏逃生。


    衣衫破碎,血跡蔓延,一片慘烈。


    而仰躺在地上的林曜,微微仰著頭,目光停留在對方破碎的嘴唇。


    此情此景,如同之前體檢時候的裝腔作勢,卻有了莫名的默契。


    “掐我啊,別舍不得用力。”林曜無聲開口。


    這是當時謝星忱逗弄自己的話,此刻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謝星忱卻隻感覺手掌都在顫抖,看著他淋漓的傷口,心髒絞痛。


    很疼吧,肯定疼得鑽心,卻為了幫自己報複回去,還是這麽做了。


    “這是怎麽回事!”烏教授勃然大怒,“謝星忱,林曜,你們倆是什麽情況!”


    謝星忱抬起眼,呼吸粗重看向眾人,緩緩出聲:“有人在學校用了z7032興奮劑,然後把我們關在了裏麵,五六個小時,就想看我們互相殘殺。”


    z7032,赫赫有名的違禁品。


    誰用了這東西,不僅要開除軍籍,還要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段錚瞪大了眼,趕緊低頭給李茂發送信息。


    【你不是說就是普通的誘導發情麽,z7032你也敢碰?】


    李茂站在遠處錄像,看著他們的狀態本就一頭霧水,此時更是摸不著頭腦,焦急打字。


    【沒有啊,什麽興奮劑,他們這是在汙蔑!】


    【我真沒有,我怎麽可能有那玩意兒,私下使用可是要被審判的】


    【我知道興奮劑和發情劑的成分有部分重合,我可以把藥劑瓶子給你,你去查!】


    【錚爺,你信我,我真的沒有!】


    這個編號一出,所有人看向他們倆探究的目光都變成了敬佩,烏教授震驚出聲:“你們在這種特效興奮劑引誘下,隻受了這點皮外傷嗎?”


    謝星忱從林曜身上翻身而下,仰頭喘息了好幾次,才平複情緒:“是的,我們竭盡全力克製了本能。”


    烏教授怔住。


    這得是多麽強大的意誌力,才能戰勝生理操縱的控製。


    好幾秒鍾才反應出聲:“他們狀態不穩定,趕緊叫救護車!”


    林曜和謝星忱被分別抬上了擔架,落在救護車的兩邊送往醫院,他腦子裏卻一直是謝星忱之前的話。


    “是的,我們竭盡全力克製了本能。”


    這句話是那些謊言裏唯一的真實。


    哪怕在那樣極端情境下,謝星忱也沒對自己做出更過分的事。


    醫護人員落在前座,他們在救護車廂的後座無聲對視。


    林曜心弦微動,有異樣的情緒劃過,稍縱即逝。


    正準備出聲,卻發現謝星忱撐著身子過來。


    “幹什麽?”因為怕被醫護人員發現,他隻是無聲的口型,“別亂動啊。”


    謝星忱低下頭,無比心疼地看著他撕裂的傷口,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


    “吹一吹,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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