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被這個要求弄得愣了下,反應過來後點點頭,拿了常用的香水給男人。


    慎勢安低頭聞了聞,是這個味道,開心得嘴角翹起細小笑弧。


    “看來,是我做飯的油煙味汙染了整個客廳,慎總監才會找我要香水。”徐紫月心中暗暗想著,歎息一聲,沒辦法,做飯就是會有油煙味。


    “謝謝你的香水,早點休息。”道完晚安,慎勢安拿著香水下樓,噴在被子上,然後關掉一樓的燈,躺在沙發蓋著香噴噴的被子入睡。


    黑暗中,男人把臉埋在被子間嗅了嗅,眉頭緩緩皺起,不對,味道不對。


    剛噴時,味道的確相似,但現在聞著,隻是相似,並不是徐紫月的被子的那種味道,更沒有助眠效果。


    難道是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慎二少的大腦飛快轉動起來,混的是什麽味道?洗衣液?洗衣粉?化妝品?洗發水?沐浴露?


    經過廚房時,有注意到徐紫月在一樓洗手間裏也放了洗漱用品,她一個人住這裏,放的肯定是她自己用的牌子,慎勢安立即起身,進入浴室,分別擰開沐浴露、洗發水、洗衣液來聞,沒有一種味道讓他覺得熟悉好聞的。


    “唉,時間很晚了,早點睡才是正道。”將東西歸回原位,慎勢安不太愉悅地回到沙發躺著。


    翌日清晨,慎勢安需要回公司簽一份文件,八點鍾就到公司了,不到五分鍾,陸樓也趕了過來,把文件遞給他,瞧見他憔悴的臉色很是驚訝:“安哥,你不是在休假嗎,怎麽臉色看上去這麽不好?”


    “昨晚沒睡好。”總共也就睡了兩個小時,其餘時間,眼睛都是睜著的,那個香水味似乎有毒,聞著的時候他腦子清醒得厲害,提神效果比咖啡還厲害。


    “小樓,你見多識廣,我問你個事吧!”


    被誇見多識廣,陸樓樂了,滿臉驕傲,說道:“問唄,咱倆有啥不能問的。”


    清了清嗓子,慎勢安脫口而出:“你覺得一個女孩蓋過的被子,除了會有香水味,還會有什麽味道?”


    “女孩子!”陸樓驚喜萬分:“安哥,你開竅了?我又有嫂子了?”


    慎勢安沉著臉,抬手拍了一巴掌這人的後腦勺,冷聲道:“你想有嫂子,讓你堂哥找。我是……咳,有個朋友,他……他在查案,問了我這個問題。”


    如果他隻說“有個朋友”,聰明的陸樓絕對懷疑他是“無中生友”,但他提到了“查案”,向來尊重人民警察的陸樓那是不敢有半點褻瀆,認真地啟動腦瓜子思考起來。


    十秒後,他摸著下巴說:“如果是懶惰的女孩子,她都被子除了香水、洗發水、沐浴露、護膚品這些味道之外,還會有食物和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卡噢對了,還有她們本身的體香,還有……咳咳,狐臭,腳臭味!安哥,你朋友查的是什麽案子,受害者是女子?她怎麽樣了?是生是死?”


    慎勢安淡淡掃了他一眼:“這是機密,我簽好合同了,先走了。”


    “好吧,我悲催地先打工了。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加油陸樓,今天又是給表哥當牛馬的一天,你一定是個最帥的牛馬!”


    慎勢安:“……”


    陸樓說走就走。


    慎勢安這個說先走的,反倒沒有走,坐在休閑區的沙發,仔細思考陸樓剛才的話,最後,他終於確定那種味道是什麽混合而成的。


    “是她自己的體香……”慎勢安抿緊薄唇,兩隻耳朵紅得滴血。


    顏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顏先生,你醒醒。”躺在休息室裏睡得昏天暗地的顏海楊被顏海鬆的秘書喊醒。顏海鬆緩緩睜開眼,看了眼秘書,再看周圍的環境,很懵。


    “我怎麽在這裏?”顏海楊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覺頭昏腦漲,身體疲憊。


    “顏先生,你哥哥顏總把公司轉給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顏氏集團的總裁,你洗漱一下,等會兒去三號會議室跟之前有合作的五位老總見麵吧,他們今天慣例來討債了。”秘書說道。


    消化完這番話,顏海楊頭皮發麻,渾身冰冷,二哥把公司轉給他了?昨晚的記憶漸漸蘇醒,如潮水在腦子裏鮮活翻騰,他終於想起來,昨日下午二哥找他來辦公室,讓他承擔公司的債務,他不願意,突然不知道為什麽就暈倒了,這中間發生了什麽,毫無印象!


    顏海鬆低頭,看到手裏的兩份文件,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整個人從頭涼到腳,他不相信二哥會如此不負責任,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他,可打開合同,看到自己的簽名,他無法辯駁。


    “該死的,竟然真的不顧兄弟情誼,讓我收拾這個爛攤子!”天知道,他根本不會做生意。


    “顏先生?”秘書再次呼喚,靜盯著顏海楊,作為經常跟在顏海鬆身邊出入各種場合的秘書,如果顏海鬆消失了,那麽他就很有可能被那群老總盯上,還好顏總厚道,把這個鍋丟給自己的親弟弟,免得他這些小魚小蝦遭受災殃。


    他知道顏海鬆做得不厚道,但他隻是個打工人,隻想獨善其身。


    “你先出去,我收拾好就來。”被秘書盯著,似被野獸盯上獵物,顏海楊心頭很不舒服,煩躁得很揮揮手,把秘書趕了出去。


    隨即,顏海楊背著雙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想辦法。


    他是不能去見那幾個老總的,一見,秘書就會曝光他現在是公司法人,那些追債的就會找他,他手頭上隻剩五十萬,原本有一百萬的,但是在外麵包養的二奶不太安分,想要破壞他的家庭,他就用五十萬買了件珠寶首飾哄二奶開心。


    “我沒錢,我不能去見他們。”顏海楊碎碎念,滿臉通紅。


    “顏先生,你好了沒?”秘書在外麵敲門:“那幾個老總等得不耐煩,正在來辦公室的路上,你快點吧,我怕他們見不到你,把辦公室拆了。”


    “知道了知道了,怕什麽,我不是在這麽!”


    聲音裏的顫抖,顯而易見,與此同時,還含著很強烈的暴躁。


    顏海楊抓狂地撓頭發,目光突然一頓,定在窗戶上,幾乎沒有多少猶豫,他打開窗戶,坐了上去。


    二十層樓的高度令心髒瑟瑟發抖,但他沒有這麽傻,隻要爬到下一層,就有機會離開公司,畢竟,現在還沒發通知,沒人知道他是公司的話事人。


    顏海楊屏住呼吸,一鼓作氣,在危險邊緣伸腿踩到牆壁上突出來的放盆栽的磚塊,隨即縱身一躍,撲向前方的水管滑下去。


    成功抵達下一層,他開心得咧嘴,再度伸腳,踩到空調機上,以此為支撐點,像隻抓著藤條在空中遊蕩的猴子,急切地朝著窗戶跳去。


    就在這時,房間裏有人無意間抬手“啪”地將窗戶拉上。


    手腳一起打滑的顏海楊雙眼瞪如銅鈴,眼睛裏的喜悅逐漸被驚恐占據……


    幾秒後:“天呐,有人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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