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哥,你再打下去我就要死了,我死了,爺爺也會傷心,我跟你保證,以後都不得罪你,求你別打了,我就說錯了一句話,你就要往死裏打我,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聽到最後一句話,慎勢安的拳頭擰得更結實了幾分,一拳下去,直接把慎勢浩的牙齒打崩出來。


    “我之所以沒有爸爸,你比誰都清楚原因,再敢亂嚼舌根,我讓你下半輩子當太監。”


    “還有,不許騙紫月!”


    慎勢浩不敢說話,縮在牆邊,他感覺自己的麵部骨頭都被慎勢浩打鬆了,見慎勢浩轉身回到病房坐著,他使勁兒爬出病房,到了外麵,才敢扶著牆站起來,跌跌撞撞跑去找醫生幫他照一下ct,看骨頭裂沒裂。


    檢查過後,骨頭沒裂,但牙齒都鬆了,以後他都不能洗牙了。


    “該死的,慎勢安,你這個克死親爹的玩意兒,我不會放過你的。”慎勢浩一拳砸在牆上泄憤。


    回到家,慎勢浩的母親梁雷芳看到兒子被揍得跟豬頭一樣,心疼死了。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呀,京海誰膽子這麽大?”


    慎勢浩惡狠狠道:“我那二堂哥給打的,我隻是嘴瓢說了一句小叔死了,他就跟瘋了似的打我,要不是搬出爺爺,他怕是要打死我。”


    梁雷芳氣瘋了,“那個家夥,腦子有病吧,沒想到他都受傷住院了還能把你打成這樣。”


    慎勢浩咬牙,“他力氣能不大嗎,天生當牛做馬的勞碌命。”


    “這倒是。”梁雷芳很讚同這話,柔聲安撫:“兒子,你別怕,媽這就去給你出氣,他敢欺負你,我就敢去欺負他媽。”


    慎勢浩眼眸劃過一抹流光,“隨便吧,別讓爺爺知道就行,爺爺生氣我可不幫你。”


    “放心吧,我知道怎麽對付她。”


    第二天,一場大雨過後。


    慎家後山的私人花園,慎勢安的母親帶著人過來,看到整個花圃裏的黃玫瑰都被踐踏成了泥時,崩潰到當場暈了過去。


    慎勢安接到爺爺的電話,爺爺讓他趕緊去看媽媽。


    慎勢安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瘸一拐地衝出病房。


    “勢安哥,你這麽著急著……”去哪啊?


    徐紫月第一次見到這個穩重內斂的男人臉色如此慌張,連忙跟在他身後,以防他摔倒。


    來到母親的病房,慎勢安上前握住母親的手,望著麵色憔悴的母親,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擰著,他輕輕握住母親的手,溫聲安撫:“媽,花沒了我們再種,沒事的。”


    “可是你爸爸的生日要到了,今年沒有送給他的玫瑰花了,他一定會很難過,他肯定以為我們忘記他了。”寧靜流了滿臉的淚,淚水打濕枕頭,雙眼空洞,被悲戚填滿,找不到一絲求生的欲望。


    站在門邊的徐紫月看著病床上毫無生存意識的阿姨,也心疼了,悄然來到慎老爺身旁,用隻有彼此聽得見的聲音問慎老爺:“慎爺爺,她是勢安哥的媽媽?發生什麽了?”


    慎老爺對徐紫月印象很好,徐紫月居然這時候也在,對她的印象就更好了:“好孩子,她是勢安的媽媽,勢安是我的小兒子的唯一血脈,他在勢安八歲時慘死,留下孤兒寡母,寧靜呢,不願意當我的女兒,不願意改嫁,留在慎家守寡,她跟我小兒子感情特別特別深,她每年都會精心種植黃玫瑰,等到我兒子的祭日、生日,逢年過節,都會拿著她親手種的黃玫瑰去掃墓,今年不行了,山裏的野豬踐踏了她的花圃,黃玫瑰全都壞了。你是不知道,勢安長得跟我小兒子有幾分相似,這剛開始的十幾年裏,寧靜都不敢見到勢安,怕自己會精神失常,把孩子當成了爸爸。”


    聽完慎爺爺的話,徐紫月忍不住落淚,勢安哥也太慘了。


    “慎爺爺,我們可以出去買黃玫瑰,騙阿姨說是她種的呀,雖然撒謊不好,但善意的謊言還是允許的。”


    “不行呢,寧靜種的黃玫瑰,花瓣的上部分是黃色,下部分是黃色過渡到粉色再到白色,她一眼就能認出是不是她種的,外麵也找不到這種玫瑰花,她大學念書時學的可是培植專業,種花很厲害的,我小兒子就特別喜歡她種的花,也因花定情。”


    “寧靜阿姨真深情。”徐紫月被深深感動到,可是,對愛人這麽好的女人,卻要遭遇守寡這種慘況,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深不壽”麽?


    “慎爺爺,勢安哥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安慰寧靜阿姨的人……”徐紫月心情複雜地看著不遠處。


    慎老爺也看了過去,的確啊,勢安除了守在母親身邊,還能做什麽呢?


    慎老爺心疼兒媳婦啊,頓了頓,轉頭看著徐紫月,“要不,你過去安慰兩句?你嘴巴挺甜的,聽你說話我就開心,說不定,你去勸勸,也許有點效果。”


    徐紫月也挺想的,但是她不敢,“要是我越勸她越傷心呢,您會打我嗎?”


    “慎爺爺是這樣的人?去,弄哭了,慎爺爺也不會怪你。”慎老爺一臉認真,鼓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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