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算是因宋白雪而起,她一早就被家裏來電教訓,這會兒也是蔫吧了在屋裏不出門。


    “稀奇,今兒一個不下樓,一個不出門。”邵慎時斜躺在沙發裏,手邊擺著一杯酒。


    “都被昨天的事嚇到了嗎,不應該啊。”


    寧漪,“連續玩了幾天,休息一下吧。”


    “盛君野跟佟雲州又出門了?”


    邵慎時連連搖頭,確實管不住,“嘁,那倆色胚昨晚就沒回來,不知在哪個溫柔鄉沒起來。”


    日本的文化,不好多言,心照不宣的事,有錢有顏的兩位貴公子,隻會玩兒的愈發來勁兒。


    六點多,睡的迷迷糊糊的李知被鈴木小姐叫醒,也沒說什麽,就讓她換衣服晚上出去吃。


    提了一嘴,社長什麽的。


    她想起邵慎時講的,宴沉姥姥家的業務,在日本有個人在管理,叫什麽來著沒記住名字。


    怕有什麽失禮的地方,下樓問邵慎時。


    “我不去,宴沉到了,今晚是商務局。”


    李知眨眨眼,好像沒接到電話也沒有消息啊。


    寧漪提醒她,“換身漂亮的衣服,不要遲到。”


    商務局帶女伴,這個她懂。


    “寧漪姐,你幫我挑衣服好不好。”


    “當然可以。”


    “這件裙子吧,你膚色白好看。”


    她相信寧漪的眼光,沒猶豫的換上,寧漪幫她畫了個簡裝,卷了卷頭發,跟她閑聊,“我原本有個妹妹,如果活著跟白雪差不多大。”


    如果活著。


    “生病嗎?”


    寧漪嗯了聲,鏡麵中看著她的眼神,有對妹妹的疼愛和惋惜,“疾病,治療不過一個月就走了。”


    “很漂亮,出發吧。”


    車子行駛途中,她有點小擔憂,“我不會日語,也聽不懂會不會鬧笑話。”


    “李小姐放心,社長是港城來的。”


    她悄悄長籲口,“那就好。”


    目的地抵達,不是什麽餐廳酒店,是私人別墅,日式風格的庭院,茅文毅把她領到一個小院,“李小姐稍等,先生跟社長談些事情。”


    李知嗯了聲,沒進屋,在遠小院裏看魚池裏的景觀,她很好奇那接水然後咚的一聲的竹筒。


    “這個叫驚鹿,用來嚇唬庭院裏的鳥雀。”杜仲遞來一個黑色小碗,很有性格,裝著魚食。


    “可以喂?”


    “可以。”


    她說謝謝,笑了下,“你懂得好多,我就覺得這個有趣。”


    杜仲站到一邊,瞧著她纖瘦的背影,“李小姐也很厲害,昨晚。”


    “多厲害,能打得過你嗎?”


    水池裏的魚被喂習慣了,李知剛撒了點,魚群就爭先恐後的遊過來,驚動了水波一圈一圈的漣漪。


    “不知道。”


    李知換個問題,“你跟千安動過手嗎。”


    “試過。”


    “結果呢?”


    杜仲不敢托大的說五五開,“平手。”


    “那你很厲害。”


    沒一會兒,女傭送了果汁,果盤,小點心來,李知沒進屋坐在廊下,一雙腿這麽悠閑的晃著。


    左看看右瞅瞅,一開始覺得漂亮,看多了也就這樣。


    忽的,一直狸貓跳進來,蹲坐在李知麵前跟她大小眼,她掐了一點點心扔過去。


    小貓嗅了好幾次,才試探著吃。


    “還挺敏銳,怕我下藥毒你?哪兒這麽好找毒藥。”李知念狸貓,一點點的扔,小貓一點點的吃。


    “池塘裏有魚,你去抓一條。”


    不知是夠靈性還是有這麽巧,狸貓果真朝著李知指的位置扭頭看去,忽然撐了個懶腰,踩著貓步到水池。


    水清,不深,遊魚看的十分清楚。


    “我們打個賭,我堵狸貓能抓到200塊。”


    杜仲不說話。


    金絲雀嘀咕沒趣,雙臂往後撐要看狸貓能不能抓到魚,沒看見就聽男人不溫不冷的聲線飄過來。


    “腰腰。”


    起身進屋,兩扇日式門後,男人坐在茶桌邊,沒有椅子腿的榻榻米茶椅,尊貴的黑色,猶如他那身黑色襯衣,指尖燒著煙,氤氳霧氣試圖侵占那位高高在上冷漠的權貴。


    感覺挺奇怪,不過幾天,見了他仍舊覺得歡喜。


    好像這場旅行他在,才可以稱得上圓滿。


    “腿斷了麽。”她沒動,男人冷漠的口吻,說著不好聽的字眼在催促。


    進到茶室,茶香四溢,旁側站著一個男人,西裝革履,跟她頷首問好,“李小姐。”


    不認得,李知回了個,“您好。”


    男人離開,茶室的門帶上。


    氣氛有點僵,李知不懂是怎麽個事,靠過來小心的側坐,“宴先生。”


    “坐近。”


    她挪了挪,紅色的裙擺蹭到他黑色的西裝褲。


    “非得我動手是麽?”男人心情不美麗,甚至有些壓著的戾氣跟陰森,含情眼裏的冷意碎碎的。


    李知的心髒在打鼓,小心側坐在他懷裏。


    “誰挑的衣服?”


    沒有恩寵的抱她,手臂隨意搭在扶手上,雙眼的逼仄壓迫卻盡數在她身上,臉上。


    “寧漪姐幫忙挑的,也是寧漪姐幫忙化的妝,好看嗎,宴先生。”


    貴公子反問,意味不明,“你覺得呢。”


    “……應該,還行吧。”


    小v領,露背吊帶輕紗紅色長裙,這一身如果去海邊拍照絕對很出片,宋白雪陪著逛街也是這麽說。


    一定很上鏡很好看。


    貴公子情緒不明,“你倒是不害臊。”


    她也覺得很好看,但太子爺不喜歡,心裏的小雀躍消失無影蹤,低眉斂眸,“不好看就不好看,以後不穿就是。”


    瞧這勁兒勁兒的模樣,不是寵的又是怎麽來的。


    貴公子揉了煙,拿起濕巾捏著下顎,沒有一分溫柔的擦去口紅,李知被掐的很疼掙脫不了。


    口紅擦完,嘴皮子發紅,被指腹捏過的地方泛紅,眼暈也泛紅。


    陰晴不定的性子,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異國他鄉不敢惹他,指不定太子爺一生氣收了護照,手機直接扔哪個犄角旮旯,甚至過分的事。


    “我招您了嗎?”


    貴公子重新取濕巾擦拭手指,“你說呢。”


    “沒有!”


    “真沒有?”


    “就是沒有。”


    男人拿過手機,翻出照片扔她懷裏,“看清楚再說。”


    照片是她,伸手在摸腹肌。


    下一張照片裏還是她,直勾勾的盯著台上濕身的男模。


    下一張還還是她,被一個上半身裸男抱著腰,挨得近似乎在接吻,接吻肯定不可能,但反正很親昵。


    “……”


    遭雷劈的杜仲,昨兒就不該幫忙讓他被捶死。


    “這是我喊宋白雪離開時被攬著,非我本意。”她隻解釋了最後一張,前兩張她認屬於百口莫辯。


    “前兩張是你本意,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李知否決,咬著嘴角在腦子裏思索該怎麽解釋。


    僵持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先生,晚……”


    “滾!”


    不知是哪個敲門,反正被罵走了。


    李知小心眼不少,扶著把手欲起身,男人冷聲就來,“滾哪兒去。”


    “您不是讓我滾嗎。”


    “跟我耍心眼是吧,李知。”


    她抬眼,眸色冷冷的,那根脊椎骨又硬起來,“不要這樣好不好宴先生,我們不吵好不好。”


    “您可以去看整個監控視頻,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您不喜歡,我就不出門了,您想把我養在哪兒就養在哪兒行嗎?一個也好,十個也好,24小時盯著我。”


    “除了您我都不跟異性說一個字可以嗎?”


    “又耍脾氣,嗯?”


    “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她扭頭,讓男人的手掐著,“乖了兩天腰腰,你也就乖了兩天。”


    “仰頭,親我。”


    她跟個機器人一樣,動作機械,公事公辦,好一副被強迫的模樣,男人冷哼,“我不叫停,不準停。”


    李知帶著一肚子氣鼓鼓的親,不走心也不走腎,宴沉也懶得跟她廢話抱著人直接去隔壁。


    不溫柔的往櫃麵一放,冷冷斥了句,“你就是欠收拾,李知。”


    她還嘴硬,“您現在不就是要收拾我嗎!”


    “你說得對!”


    她被抵在牆上,男人強勢埋首,反正他都是先一陣亂咬,咬的疼,咬的她服軟求饒才作罷。


    她今晚很嬌氣,一點不收斂,故意的,一聲聲的喚著姓名。


    一次,也是很久的一次。


    溫存時宴沉抓著她的手,“什麽時候做的指甲。”


    真他媽心狠,給撓的,後背火辣辣的疼。


    “前晚淩晨兩點多,半夜讓茅文毅先生找的美甲師,專門挑的紅色和碎鑽……”


    男人輕問,慢悠悠不在意的樣子,“又耍什麽脾氣。”


    “沒耍脾氣,想著宴先生可能喜歡。”她頓了頓,滿是陰陽怪氣,“或許我的手不如別的小姐姐好看,所以太子爺並未賞臉。”


    “沒所謂,反正就這樣,不敢奢求別的。”


    “故意做指甲撓我是吧?”他輕輕哼笑,把人撥過來吻那雙冷眉冷眼,“盛雅清,盛君野姐姐,外甥女。”


    “照片裏,那入鏡的手是嗎?”


    心思被戳穿,當下李知太有那無地自容,社死的感覺,臉皮刷的一下火燒火燎。


    “我沒有。”


    有些人開始耍賴,這才願意主動摟他,摟的緊緊的把臉藏著。


    “好了,不鬧。”


    “還有人等著。”


    社死的姑娘不鬆手,手臂纏的緊,“我沒有摸腹肌,就戳了一下看是不是假的,那台上表演我就看了幾秒就沒看。”


    “我沒做讓你不高興的事。”


    男人慢慢捏著她細腰,“現在知道,腰腰隻是吃醋,下次吃醋大方點,不用扭捏隱藏。”


    “吃醋是你的正當權利。”


    ——


    快兩小時兩人才到餐廳,借了人社會夫人的披肩攏著,坐餐廳裏的李知才不會顯得尷尬。


    今晚的尷尬已經夠多。


    故意不收斂的放縱,一聲聲的宴沉,一聲聲軟吟,哪個聽了不得說一句,這嗓音真夠酥軟嬌媚。


    喊得人骨頭酥麻透了。


    難怪太子爺這麽寵,又會撒嬌又漂亮。


    社長夫人很客氣,待李知溫柔又和善,即便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氣質也是溫婉優雅不減。


    離開時,社長夫人送了親手做的點心當做伴手禮。


    “我今晚是不是很尷尬?”


    男人故作不知,“哪兒尷尬?”


    “就……”


    她不好意思講,擠在頸窩裏,“您明明什麽都知道,故意的。”


    “不尷尬,宴先生喜歡聽。”


    “腰腰難得這麽霸道跟主動,嗯?”


    她再次無地自容,羞的想死,捂著男人的嘴,“不說了,不準說了,好不好,不說了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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