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來?”


    薑絲從空間取出一柄飛刀,輕輕晃動手臂,看著那群站出來的人。


    “我,我來。”


    第一個衝出來的,是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年輕男子,他看向王富貴的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恨意。


    “我隻能紮一刀嗎?”


    從薑絲手裏接過飛刀,男人忽然開口問道。


    “隨你。”薑絲輕輕應了一句。


    聽到這話,男人抱拳恭恭敬敬朝薑絲鞠躬,“多謝。”


    再抬起頭,刀疤男眼中那一抹僅剩的柔情散去,隨之被仇恨覆蓋。


    他並沒有如薑絲先前所說把這人當靶子扔飛鏢玩,而是握緊小刀的刀柄,緩步朝王富貴走去。


    “趙二虎,狗娘養的,你敢動老子一個試試,信不信老子搞死你全家,哦,是本少爺忘了,你哥趙大虎,你嫂子美娘還有你未婚妻一家都被老子弄死了,哈哈哈……”


    麵對被自己欺負慣了的人,王富貴那囂張的姿態又冒了出來。


    趙二虎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停滯,臉色因為氣憤變得漲紅,一雙眼中滿滿都是恨意。


    “呸,真特麽的是個畜生。”一旁剛把王富貴他老爹釘在牆上的張曉喜往地上啐了一口,提著裙子走過來,揚起手拍在趙二虎的肩膀,對他道:“哥們,你要是下不了手,兄弟幫你。”


    “慫貨,你就是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嘶啦~


    王富貴話還沒說完,他的臉頰便傳來皮肉綻開的聲音。


    感覺到臉上的刺痛與那蔓延下來的溫熱,王富貴癲狂大罵:“狗東西下賤貨,你竟然敢劃傷本公子的臉,老子要宰了你拖去喂狗。”


    趙二虎這一刀下去,鼓舞了後邊那些期待著報仇的苦命人。


    但聽到王富貴的叫罵聲,他們心裏雖恨但還是忍不住身子發顫,這是下位人被長期壓迫留下的心理陰影。


    王富貴瘋狂掙紮著,薑絲用來固定他的刀隻是釘在衣服上,他掙紮幾下,還真讓他掙脫出一隻手,隻是他那手才剛掙脫出來,就被趙二虎按了回去。


    趙二虎一刀紮下去,飛刀貫穿王富貴的手臂,插進那泥土牆裏。


    王富貴撕心裂肺的叫聲,充斥著整個莊子。


    一旁的王管事聽著自家兒子的慘叫聲,早就已經嚇傻了,這下,他意識到,他們父子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賤人,趙二虎你這個賤人……”


    王富貴依舊汙言穢語地罵著。


    人性就是這麽奇怪,一個人可以忍受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的侮辱打罵,但絕不能接受曾經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對自己動手。


    即便他心裏清楚這種謾罵不會給他要麵對的事情帶來半點好處,但他還是忍不住謾罵出口。


    “剛才那兩刀一刀是為我哥,一刀是為了我嫂子,你讓人打斷我哥四肢丟進獵狗窩,又劃爛我嫂子的臉,相較他們身前遭受到的痛苦,這點小傷對你來說,應該要不痛不癢才是。”


    趙二虎說著從牆上拔下那柄被王富貴掙脫的刀,上麵還帶著一塊紅色的破布。


    他沒有管那塊紅色的布,舉刀往王富貴身上紮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伴隨著依舊是王富貴的哀嚎聲。


    接連兩刀紮下去,趙二虎揮刀斬斷王富貴喜袍的下擺,露出裏麵紅色的褲子。


    趙二虎並沒有因此停手,而是繼續用刀劃開他的腰帶,褲子滑落的瞬間,眾人都驚呆了。


    這家夥,竟然沒穿內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光溜溜的那處,竟然……就隻有那麽一點點,就像是兩個被蚊子叮起的包上掛了一根刺還是最細的那種。


    瞧見這一幕,在場的女子紛紛尖叫著別開目光。


    額,好像也不是所有女子,也有那麽唯二的兩個例外。


    薑絲和張曉喜目不轉睛地盯著王富貴的某處。


    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這麽暴露在眾人麵前,若不是傷口傳來的痛感,王富貴險些暈過去,眾人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讓王富貴幾近崩潰。


    趙二虎也沒想到王富貴的褲子下麵是這麽個情況,一時間也看傻了,手上的刀遲遲沒有落下。


    就這麽一點,砍不砍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就這?”張曉喜上前些,舉起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往下比比又伸到王富貴麵前,“就這玩意,還沒老子手粗,也敢強娶良家婦女?”


    張曉喜的話,讓王富貴徹底發了瘋,他張著嘴啊啊啊的亂叫,像頭得了狂犬病的狗,隻會亂咬。


    薑絲幾人不清楚,莊子上的人這下卻都懂了,難怪這狗東西此前強娶回去的女子都被虐打而亡,原來天生就是個太監。


    王富貴癲狂的叫聲,拉回了範桐的思緒,他一轉頭,就瞧見自家媳婦目不轉睛饒有興致的盯著王富貴雙腿之間。


    他有些怒了,身上的酸味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範桐上前,一把捂住薑絲的眼睛,“你就不能有點羞恥心嗎?”


    薑絲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一把扯下範桐的手,回過頭看著她道:“又不是我不行,我幹嘛要感到羞恥?”


    這話一出,眾人的視線紛紛朝他們兩人投來,範桐這會兒也被懟得一時找不到言語反駁。


    她說的,確實沒問題。


    就在這時候,趙二虎往王富貴的肩膀上刺入最後一刀,這一刀下去,再沒拔出來,“你欠我五條命,老子隻給你五刀,算是便宜你了。”


    趙二虎說完,又朝著範桐夫婦恭恭敬敬一拜退了下去。


    王富貴哀嚎聲不斷,王管事則是認命地貼在牆上一言不發。


    下一個衝出來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她身上的衣服就是一件巨大的補丁服,渾身泥濘滿臉髒汙,頭發亂糟糟的,也不知有多久沒洗過。


    薑絲第一發現,原來眼睛也是能聞到臭味的。


    那中年婦人並沒有來問薑絲要刀,她不知從哪拿來一把彎刀,朝著王管事就衝了過去。


    拿刀的手哆嗦著朝王管事身上砍去,第一刀砍在他圓滾滾的肚皮上,因為手抖的關係,這一刀,不太深,僅僅是破了皮。


    血液慢慢從刀口滲出,那嬌豔的顏色染紅了中年婦人的眼睛,仇恨給了她十足的勇氣,再下手的時候,明顯穩了許多,下刀也更狠。


    薑絲和範桐靜靜看著這一幕,從人群中零碎的聲音可以聽出來,這王管事把她家女兒擄回去後,先是被這姓王的折磨,後又被他兒子打死。


    自女兒死後,這婦人便變得瘋瘋癲癲,也是可憐。


    有了趙二虎和中年婦人先手打樣,後麵的人也不再猶豫,不等薑絲招呼,他們便衝了上來,將王家父子圍住,或打或砍,發泄著他們心中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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