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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先看著,我感覺還得改。)


    ……而這樣的意識形態,這樣的‘理所應當’,這種民俗文化,又有什麽人能說他不好呢?”


    被那菲洛的話語所勾起來了年少時許多的節慶回憶,又重溫了一遍那些靈魂深處所銘刻下了的畫麵,微微的笑顏也在不經意間爬上了西瑟的麵容,控製著西瑟呢喃般地輕語著:


    “是,挺不錯的。”


    “是吧?”而這一份笑顏,也進一步地感染到了對麵的菲洛,使得那臉上的笑顏更甚,口中話語也變得愈加欣快:


    “所以意識形態其實並不是一個被確定了詞性,明確屬於褒義貶義的詞匯,他就隻是一個統括的泛稱,它代表著自然人對於外界的認知,是人類千萬年來經驗的集合。所以雖然這其中一定會有謬誤的存在,但也並不代表所有的意識形態都是糟粕。”


    些微聽明白了點的西瑟似是在其他方麵還有點困惑,於是又趁著此刻菲洛一句話完畢了的時候插進去了一句問了起來:“那那些經常被提起了的‘意識形態’,那些什麽什麽亂七八糟的主義,他們就都是壞的了嗎?因為他們很可能都有……額……‘時效性’?過了那個時代就不通用了?”


    “差不多,雖然社科方麵似乎沒有什麽明確的劃分,但就我個人的經驗來說是習慣於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主義統統先劃分成兩類,一大類就類似於馬哲基本原理,就是《資本論》裏頭講的那些現象發生的底層邏輯,以這些不怎麽需要時代環境注腳的基本原理為幹絡。它們通常是經久不衰的,隻需要根據生產力的現實發展偶爾的打上幾個補丁就能夠繼續解釋現實現象的發生。”


    這一大段說完,菲洛中間還給自己留下來了個氣口,又是一口氣泡水送進了喉嚨裏頭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然後像是各種類似布哈林啦、斯大林啦,甚至包括苟斯特之類的,這一部分必須要聯係起來當時時代背景和地區環境進行理解的各種亂七八糟‘主義’就是另一類,這一部分就是旁支。這一部分往往局限性就十分的大,通常情況下他們所論述的內容離開了他們的環境就無法成立,作為經驗的補充是很棒的,但如果生搬硬套地想要將其普適化還是大可不必。”


    “哇哦——”被麵前的菲洛所引導著,西瑟的眼前仿佛攤開了一幅曆史長卷,以那常聽人提起了的馬克思先生為起始,以那流傳百年了的哲學思想為脈絡,無數教科書上曾出現過的人頭像在那書卷之上依次閃過,就像是正在向西瑟傾訴著他們的故事、他們的國家、他們的熱愛。


    難言戰栗感覺爬過了西瑟的全身,甚至於在曆史課本上都沒能感覺到過的所謂“曆史的厚重感”,此刻竟是讓西瑟體會了個淋漓盡致。


    “所以,菲洛你也會變成他們中的一個嗎?以後我也能在課本裏頭瞧見菲洛你的大名?”難抑的興奮從西瑟再開口的話音當中顯露。


    隻是那話的內容卻又讓菲洛臉上原本的輕鬆與欣然都消失不見了。


    “啊……哈哈……”讓菲洛隻能先是窘迫地笑了笑,再開口回答著:“哪有那麽簡單,再說了,我以後還幹不幹這方麵的也兩說呢……”


    “為什麽不幹啊?我相信你行!”與菲洛消極的模樣相對應的,是西瑟滿麵的積極,似是還想幫著自己的好朋友打氣,這說著話的功夫,西瑟甚至還直直伸過了手去在菲洛的肩頭拍了拍。


    又把那菲洛給拍得是好一陣的失穩,差點整個上半身都伏倒了過去,過了好一會才堪堪回正了坐姿。


    “哈哈……我記得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現在之所以還走在這條路上,其實也隻是因為我實在是無聊罷了。”這句話說著,菲洛的一顆腦袋也似是順應著那空洞的內心而耷拉著,留給麵前西瑟看見了的隻剩下來了一個青年正頹廢著的模樣。


    同時被菲洛的這一句話所勾起來了的,還有西瑟還在那鹽湖城時,第二次醫院實踐時候聽到的另一番給西瑟留下來了無窮深刻印象的話語:


    ‘嗬嗬……雖然實現那個烏托邦的存在其實也並不是我所真心欲求的活下去的理由吧,但至少也能先讓我以此為借口堅持著活下來了。


    至少有了這麽個理由,我也不至於在某個寂靜的夜裏,登上一棟高樓的頂端,迎著狂風一躍而下了不是嗎?’


    就算是到了現在,西瑟也無法理解菲洛心中那種肆意張狂著,不斷侵蝕著人心的空洞感覺究竟是怎樣的感覺。


    隻不過,那會的菲洛也說過,他是個從未出過鹽湖城的孩子所以對西瑟自己心底下的這股子堅持完全無法共感,那麽這會的菲洛,已經前來夜之城從事過一段時間的基層幹員,輕微的見識過了這肮髒城市了的菲洛,是否會變得有所不同呢?


    一念至此,西瑟一副神情也倏地肅穆,口中再問出了又一句:“所以,菲洛,現在來到了夜之城,看見了那麽多以後,你還是沒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嗎?”


    像這樣的話語,從那個看起來就略微有點憨憨的西瑟口中說了出來,讓菲洛聽進了耳當即就是怔怔出神。


    “哈哈哈!”而那出神之後,卻又是好一陣的肆意笑聲傳來,就仿佛西瑟的這一句,是牙牙學語的稚童故作老態模仿著大人講話一般的滑稽。


    而西瑟卻並沒有因為這笑聲而變更了顏色分毫,仍是正色肅顏地,雙目直視著菲洛的麵容。


    也正是這樣的正色,讓菲洛口中的笑聲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重新地對自己麵前的這麽個金發青年審視著上下,直至從那對視線當中瞧出了某些不知名的真切,這才意識到了,這個名為西瑟的青年也已經多少褪去了不少的懵懂,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曾經如同稚童一般的青年了。


    “哈……”似是認了命,長長疏了口氣的菲洛這才打算將西瑟提出來了的這麽個問題認真對待:“說實話,還沒有就是了,雖然這短短的時間裏,我也看見了不少像西瑟你一樣,一腔熱血的笨蛋了吧……但就我自己而言,其實一直到現在也從來都沒有什麽實感,驅動著我繼續著工作的也和你們都不一樣,還隻是單純的命令罷了,組織讓我幹啥,我就去幹啥,沒有什麽理由,就這麽簡單。”


    “哇,像我一樣的‘笨蛋’?說得是像不久之前那個俄裏翁同學一樣的嘛?”臉上再度展露出來了笑容,坦然地接受了菲洛口中‘笨蛋’的稱呼,西瑟又問出來了這麽一句。


    “嗯……那個也算吧。反正你肯定是那個‘笨蛋’裏頭的其中之一就是了。”再看菲洛的臉上,隨著西瑟的笑顏展露,同樣的微微笑意也開始勾勒上了嘴角。


    隻不過西瑟的笑顏又很快被刻意地掩藏了些許,連帶著再出口的話裏頭也多了幾分佯裝的氣惱:


    “就算我是‘笨蛋’,那至少也比你強不是?至少我還有你沒有的理由……”


    一句話說到了這,似是又在腦海裏頭想到了什麽,那話音略作了停頓之後,又再補上了句:


    “……還有倆!”


    這可讓菲洛聽了再難掩心下的好奇,直接順著話頭就問出了聲:“倆?都是啥啊?”


    “額。”就像是沒想到菲洛真會順著問出來,這下反倒是西瑟稍稍帶上了點窘迫了,口中支吾著回答:“……這第一個嗎,那肯定就是想要把那些個巨頭企業一個個全弄死啦……”


    “第二個呢?”緊接著西瑟話語的停頓,菲洛的追問來得又是那麽快。


    這逼問之下,就好像是那第二個理由是多麽樣的難以啟齒,甚至於讓西瑟的雙頰都染上了一抹紅,就這也僅僅才能從那羞怯難當的口齒之間摳出來這僅有的幾個字眼:“……嗯,伊莎爾啦……”


    “哈哈!”而與那羞臊的金毛青年相對的,菲洛卻是當時就大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


    就仿佛這是什麽非常好笑的事情一樣的。


    再給西瑟更添了幾分羞意的同時,又讓一股子惱意衝上了西瑟的天靈,頓時忿忿地伸出雙手去,做出來一副“掐脖”的模樣,來回搖晃著其上身,嘴上還念念不停,對著菲洛同樣的軟肋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說!你和塔西婭到哪一步了!說!給我說!”


    “我超!”


    從來沒料到西瑟會提到塔西婭的名字,這突然地攻勢也一下子讓菲洛也慌了神,同樣的紅潤著色上了麵頰,隻不過這一次浸染了的卻是那黑發青年。


    “我妹有!我不是!”而那連連的矢口否認也絲毫不見了先前的冷靜與智慧,僅僅剩下了與西瑟同樣的羞臊。


    “那你還笑我不笑了!”惡狠狠的,西瑟此刻的麵容倒也真有點神話當中赤麵獠牙,凝眉怒目的惡鬼那意思了。


    讓菲洛看在眼裏也再難招架得住,趕緊地求了饒:“不笑……我不笑了……”


    “真不笑了?”


    “我真不笑了……”


    得了菲洛的這麽一句,西瑟這才堪堪鬆開了手一雙,又或許是為了趕緊地要把話題從這麽個上頭拉扯開,西瑟轉頭就又向菲洛問起來了老問題:


    “那我們剛剛是聊到什麽了來著?啊對!你就真沒點什麽想要堅持的東西嘛?”


    而菲洛這也樂得轉移開那話題,於是也順著那話回上了句:“哪有啊,就這樣唄,活一天算一天的。那天不高興了兩腿一蹬就這麽走了算了。”


    再看菲洛說著這話的同時,還扭過去了紅潤未消的麵頰,撇著個嘴看向了一旁。


    “那你之前和俄裏翁說的那個什麽科學社會主義呢?你不想親手把那個玩意實現了嗎?”還不死心,西瑟口中的質問好似珠連成串。


    “屁嘞,一種基本的方法又怎麽可能實現?必定會實現的曆史進程又哪裏少我一個人去實現?”然而菲洛卻是油鹽不進,甚至還因為西瑟漸漸高昂了的語氣,自己也稍稍變得激奮了些:


    “那個科學社會主義就好像是刀耕火種的技術手段,她就在那裏,早已經完善了,有我啥事?至於讓我用那個方法去實現終極社會的到來?哈哈……”


    就仿佛是這麽個提案多麽樣的搞笑,讓菲洛說到了一半自己都不由地笑出了聲來。


    也讓另一邊的西瑟聽著這笑是那樣疑惑:“有什麽好笑的嗎?”


    “當然好笑了!資本早晚都是會因為生產力矛盾而自行崩毀的,這中間當然需要有人上前去推他一把,但缺我一個嘛?況且為什麽我又一定要把這事當成我畢生的追求?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距今兩億年前的石炭紀,植物們演化出了木質素這一改變了世界,帶來了進步的聚合物,卻又因為沒有對應的分解者而讓這進步成了肆意瘋長著的負擔,最終甚至於都到了毀滅生態的邊緣,而你我正是隨後出現的那一批擁有著木質素分解酶的真菌。


    我當然知道我們正是將世界生態拯救回來的所謂‘英雄’,我也當然知道這正是不可阻擋的曆史進程,我們必然能夠終結那由木質素所帶來的一切失衡。但問題是,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真菌,哪怕我也同樣擁有著解決這一切的‘鑰匙’,在那浩如煙海的真菌大軍中少我一個有何影響?在那鋪陳一地的朽木戰場當中多我一個又何加焉?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曆史的必然!必定會發生的事件!或者說如果我們不能夠取得最終勝利的話整個人類的文明都得停滯,甚至是毀滅在這裏!”


    難得一見的憤慨從菲洛的臉上顯現了出來,但又在菲洛看清楚了麵前人是誰,意識到了不該對麵前人表露出這般情緒之後全然地消解,直至最終僅僅隻剩下來了滿副的神傷,以及口中喃喃一句:


    “或許這麽做是有意義的吧,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未完待續,請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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