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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多明哥“燎原火”的老社區公共衛生服務中心。


    由於其在“燎原火”的支持運維之下,其就診費用之低廉,哪怕是在從來都沒有在這注冊過會員全額支付診療費的情況下都屬於是整個不夜城醫療機構中費用最低的那一檔,所以哪怕是在夜之城還未破產的那會“太平年間”,這裏也都不是什麽清閑的地方,各色的患者總是會如同潮水一般匯湧來此。


    更別提夜之城這會瀕臨破產清算的邊緣,各種公共開支能砍的幾乎都砍掉,連帶著大批市民失業,經濟情況下行,通脹嚴重的現在了。而那些必須要接受醫療服務的患者們也都在自己錢包的拮據條件之下,或是自願,或是被迫地尋找到了這裏來。讓這本就擁擠不堪了的衛生服務中心此刻是更勝從前的人滿為患,以至於不得不抽調出大量的人手去專門用以維持秩序,以及將一些患有傳染性疾病的病人進行最低限度的基礎隔離。


    而就在這麽個嘈雜混亂的衛生中心,這會竟是又生硬地擠進來了另外一波明顯不像是來治病看診的人們。


    隻見那中心內部本就顯得有些狹促的露天停車場上,此刻竟是被三輛半掛大車給滿滿當當占了個嚴實,而就在那些個半掛車後頭,工人們將一個個被黑色布匹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見內中容物的巨大圓柱形液缸裝載到自動運輸車上的卸貨現場附近,同樣開著警車來到此地了的西瑟、休斯頓以及其餘的幾位警員,這會就扮演起來了幫工的角色,攔在了周遭一應看熱鬧的患者家屬前頭,盡量給自己二人身後的“裝卸工地”留出來足夠寬裕的空間。


    “嘿!不好意思讓一讓啊!”


    而對於此刻攔在了群眾之前的西瑟與休斯頓幾人這會心中所感覺到了的壓力也是無比的巨大,並且這壓力也並不僅僅是來自於身前的這些位好奇駐足的群眾們。


    更來自於自己身後那些個液罐之中的內容物。


    作為最早一批接到了命令前去執行打掃戰場任務的成員,西瑟、休斯頓,以及其餘的幾位警員對那些個液罐裏頭裝著的究竟是些什麽那可都是清清楚楚。甚至就連那些個玻璃液缸上頭所緊緊蒙住的那一層黑布那都是他們幾位一個個忙活了半天才一個個為其貼上去了的。


    他們可最最明白這些液缸裏頭的東西要是真給公眾瞧見了,究竟會出現多麽大的輿論壓力,是以哪怕自己幾人都已經在裝車之前就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來回檢查過了無數遍,才將這些要命的玩意交給了自己身後那些由“新軍”教官團們所偽裝而成的“裝卸工人”們的手中。但這會真的感受到了身前無數群眾們的目光注視之時還是不免地心虛,就好像自己一行這是在行什麽滔天的罪惡一般,惶惶驚懼感覺縈繞心頭難以消解。


    【西瑟,休斯頓,你們兩個先過來一趟跟首長們說明一下具體的情況,外邊就先讓其他同誌們看一會。】


    不過好在來自於自家支隊長的一則意料之外的傳喚,讓西瑟與休斯頓二人也有了個暫時喘息了的機會。就在與自己周遭的其餘幾位警員同誌們對視交流了一下眼神過後,便從這邊卸貨場上逃似的抽身,跟隨著那些被“卸貨工人”操縱下自動運輸車的行進路線,順著走入了一旁的大樓的內部,再是穿過了兩道大門,離開了人群密集的公共區域進入了職員內部區域的一處臨時堆放場上。


    也就在這裏,除開了給西瑟與休斯頓二人發來傳喚的“燎原火”治安支隊長的存在,“仁愛”博夫、“勞動模範”安德烈以及另一道讓西瑟無比熟悉的黑色倩影——“黑鳶”伊莎爾,一眾“燎原火”的頭麵人物此刻竟是都集聚於此,眼神也都匯聚在了其麵前一罐已經被揭開了黑色蒙布的玻璃液缸內。


    “所以這些……呃,這些孩子是要在不夜城養嘛?現在不夜城情況那麽複雜,送回去鹽湖城會不會更合適一點?”


    再聽這會從伊莎爾口中問出來的話語一句,似乎對於這些人類胚胎的處置,即便是那幾位也都感覺到了無比的紮手,這會可正在熱烈的討論著呢。


    “很抱歉,這麽做的風險可能會更大。”而伊莎爾所提出來的這麽個提議也幾乎是馬上便被其身後站定了的安德烈給言有所據,委婉地反對了:


    “一方麵我們夜之城根據地由於之前威斯特布魯克的事件已經把與夜之城議會的鬥爭給徹底地擺到了台麵上,所以那些本來就分外危險了的補給線路這兩天更是遭到了我們敵人更加嚴厲的打擊報複。想要在現在的鬥爭環境下將這些巨大的目標悄無聲息地運回鹽湖城並不現實。


    另一方麵這些孩子們其實也並不完全是一些負擔,他們恰恰也能夠充當輿論場上的鬥爭武器使用。畢竟這些孩子終究也不是我們‘燎原火’所培殖出來的物……呃,生命。也就不應該反過來讓我們畏首畏尾的好像做錯了什麽一樣將其徹底地雪藏。


    當然,無論如何,我們麵前的這些嬰兒們此刻都尚且活生生的存在在了這個世界上,即便是處於人道角度考慮,我們也有義務將其撫養長大,並給予其一如普通公民的所有權利。


    但此刻,我們擁有著充足證據能夠證明夜之城議會正在與光明會、清道夫三方蛇鼠勾結進行著肆意踐踏倫理的非人道人體改造。


    而將這一事實公諸於眾,與將這些孩子們撫養長大並授予其各自一個全新身份,這兩件事也並不衝突,事實上是存在有並行的可能性的。”


    對著身前的伊莎爾提出來了自己的意見,安德烈也謹慎地,並沒有越俎代庖,再度問詢了一邊伊莎爾的意見:


    “並且這件事情由於保密需要,在徹底決定公開之前也不方便直接召開黨團會議進行討論,目前就由我們幾位同誌小規模討論決定,所以小姐您的意見如何?”


    “沒有意見。安德烈、博夫,你們想的已經非常周到了,我也同意這個方案。”再沒了任何的後顧之憂,對於自己這幾位格外讓人省心的下屬伊莎爾也隻能笑了笑,讚同了這一方案。


    不過讚同歸讚同,對於這其中的一些小細節,伊莎爾還是表現出來了一絲擔憂:


    “可如果我們想要曝光這些東西的話,有什麽比較好的發聲渠道嗎?就現在夜之城的主流媒體們,無論是自由派還是合眾派的喉舌媒體企業恐怕都不會接受這種‘猛料’的吧?”


    “哈哈。”再等一旁的博夫聽見了伊莎爾的這個擔憂,反倒是先一步輕笑了聲,再開口為其解憂:“小姐這就不用擔心了,夜之城裏頭也並不是隻有那些官方媒體才擁有著足夠巨大的聲量。事實上那些網絡平台上麵許許多多專攻時政解讀方麵的自由媒體人也都有著足夠的流量與專門的發聲渠道能夠在我們被打壓的現狀中為我們所用。”


    隻不過博夫的這麽一句解釋非但沒能夠解除此刻伊莎爾的茫然,反而在某種程度上還讓其更加地困惑了些:


    “自由媒體人?我倒是知道咱們家有那麽幾位專門在做這方麵工作的同誌,並且他們或許也確實是有足夠的粉絲數量吧,但是平台又不是他們的,他們之於那些平台也隻不過是一種另類的報社編輯打工人罷了,這能給我們提供多少的聲量?能夠讓我們的聲音傳播到夜之城大眾的耳朵裏去嘛?”


    “是,沒錯,這些也正是我們目前所麵臨的窘境。夜之城內部的發聲渠道幾乎都是被那些官媒所壟斷了的,即便是那些相對自由的平台也絕不可能在我們贏得勝利之前幫助我們。但同樣的這一點也是我們根據地從初創開始就一直麵臨的問題,是以我們也從一開始就在發聲渠道的問題上做過了不少的努力,除開小姐您已經提到了的那些同誌們以外。


    在威斯特布魯克事件發酵了一天過後,夜之城市民對於我們的關注度一直在不斷地上升當中,相關網絡平台之上的關鍵詞也一度成為了熱門搜所。幾乎所有人都單純因為對於夜之城議會的恨,而想著來了解一下我們這個‘可能的第二選擇’。”


    說到了這,博夫的話語還暫且地停頓了片刻,再是一伸手,指向了門外,那隔著數堵牆壁的人群密集之處,才再開了口:


    “而那些專門吃熱度飯的自媒體人們也當然不會放過威斯特布魯克這一大事件所附帶的巨大關注。


    除開那些仍舊是無腦抵製‘主義’,宣傳自由愛國的低創直播主們,我們這個社區內部在這兩天也已經前後迎接了不少願意實地調查了解我們大致運行邏輯的高質量直播主了,雖然其各自背後的平台可能會對其內容進行過篩。一些誇讚我們好處的視頻幾乎完全無可能出現在公眾視野當中。


    但這次我們想要對外公布的這些可不一樣。”


    博夫的臉上開始微微顯露出來笑意,那指向了人群密集處的手也順勢收回,再重新指向了幾人的麵前,那一隻被揭開了蒙布,顯露出來十數個嬰孩胚胎,與其間一隻碩大胎盤了的液缸方向。


    “對於這一類政府黑料那可是有專門的地下網絡會進行搜集的,就像是舊美國時代,由那個著名的‘阿桑奇’所創立,專用於對當時政府黑料進行了公開披露的‘解密維基’,這一堪稱傳奇的網站雖然在‘美洲劇變’的曆史震蕩期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但很快在人民對於獲知最新政府陰謀論的強大需求之下,又湧現出來了許許多多新的專攻此用的地下暗網出現,無數的美洲政府黑料也是通過這些見不得光的渠道被公眾所知,進而演變成一場又一場的大型抗議與遊行。


    畢竟和我們鹽湖城內部的環境可大不一樣,美洲其餘地區的民眾對其政府,不說是萬民擁戴吧,也可以說是到了人厭狗嫌的地步了。


    然而最為滑稽的卻是這些個美國政府還一次又一次地用各種各樣的極其惡劣事件不斷刷新著民眾對於其下限的認知,一步又一步地鞏固著美洲人民對於美洲政府的邪惡印象。各種極其荒謬的陰謀論能夠大有市場,人民對於自己政府的極端不信任,乃至於極其熱衷於去地下暗網上深挖黑料,也全都是是他們美洲政府自己所種下的因果。


    我們所需要做的,就隻是讓現在我們所掌握的這一最新的極惡劣倫理罪行事實開誠布公,並通過各種各樣,包括了這些自媒體的渠道流入不夜城所監管不到的地下暗網,進一步在夜之城人民的心中發酵,以削減人民對於極端資本主義本就不高的支持。”


    “所以,博夫你已經有人選了嘛?”耳聽得博夫是如此的振振有詞,伊莎爾也再沒了別的話說,隻是再開口又問起了實際。


    而對於伊莎爾的這一問,博夫回答的倒也幹脆:


    “已經有了,是一位我們根據地一直有著緊密聯係的媒體工作者。


    曾經在’今日不夜城‘的欄目當中擔任過主持人,但又因為不知名原因被炒了魷魚,最後選擇成為了一名自媒體,專門報道著有關於夜之城時政的內容。


    當然,這中間也有不少的,會讓其遭到巨頭公司迫害的內容。譬如最近的一篇,曝光了上一次襲擊夜之城沃森區碼頭的武裝人員身份,因此也遭到了不少人的記恨,是以才會主動地尋求與我們的合作。”


    夜之城沃森區碼頭遭襲?上一次?


    正在一旁旁聽著的西瑟頓時就來了精神。


    這怎麽聽著那麽像是伊莎爾帶自己去幹的那一票?


    而與西瑟同樣驟起了的,自然還有著伊莎爾的一對眉頭,不過比起直接問出來西瑟心中的這麽個疑問,伊莎爾還是不太願意在這麽個問題上深究,僅僅隻是開玩笑般地,隨意扯開了一句:


    “哈哈,先是威斯特布魯克的大學交流,然後是海伍德的大老板馬克,現在是太平州的’療養中心‘,現在也終於要輪到沃森區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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