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這個世界眼下的混亂,實際上是由工業化大發展而導致的,工業化的發展在節省人力的情況下,大量提高了產能,資本家又不願意將貨品低價賣給窮人,這就造成了美利堅商人將貨物寧願銷毀、倒掉,都不出售的重大新聞。”


    “而英格蘭、德意誌、法蘭西、意大利、西班牙等等國家同樣如此,這樣的影響不光讓歐洲陷入了貌似大發展的進程裏,卻也跌進了危機之中,傳統歐洲強國對於這件事處理方式則是對其他國家進行傾銷,用自家過剩的產能去摧毀其他國家的經濟,換句話說就是搶地盤,和上次大戰時,那些強國在全世界搶地盤的道理一樣。”


    “依我看,這次大戰不僅僅是在亞洲,歐洲也早晚要掀起一場戰爭來。”


    大沽,曹府。


    已經年邁的下野大總統曹坤肉皮都塌陷了,卻依然蓋著毯子、穿著絲綢睡衣坐在沙發上聽著一個男人在講解整個世界,可對方的言論卻令他越聽越是心驚。


    “有沒有不用戰爭,就能解決這種情況的方式?”


    他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那個文化人想了想:“也有,但需要時間和契機。”


    “怎麽說?”


    文化人笑了:“以往,咱們的國家被稱呼為天朝上邦、萬國來朝,若是還有那麽一天,我們國家的地位能淩駕於其他國家至上,則可以換一種方式,用‘幫助、援助’的方式,將國內過剩的產能轉化為經濟利益,來改變國民的生活。”


    “不過……”這就是他笑的原因:“這需要有一個強大的政府統一操控,需要全民一心,需要上下同理想、共期待,這,很難。”


    曹坤還是沒理解透徹的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如今的亂象,也是因為產能過剩?”


    文化人搖了搖頭:“那不是,我們的亂象恰恰是因為匱乏,是在匱乏之下的搶奪,而不是充盈之後的擴充。”


    “這就導致了人家國家越擴充越富有,我們國家在軍閥混戰中越來越落後,越來越窮。”


    “如今這個時代,元朝式的以戰養戰已經無法支撐起一個體係了,戰爭一定要和經濟掛鉤,曹公,時代變了。”


    曹坤原本還不服,他覺著自己當大總統的時間太短,並沒有展現出心中的抱負,可如今一聽,當初自己幹的那些事全都是錯的時,已經和時代完全脫鉤,偏偏心心念念還在幻想中要重振雄風的他,終於低下了高昂著的頭。


    他們這些舊軍閥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這個時代淘汰了他們……


    “大沽的混亂,也是如此嗎?是因為匱乏還是因為充盈?”


    “都不是,是因為權力的變更。”


    文化人很失望的搖了搖頭:“217的許朝陽就是個軍人,不懂經濟、不明白政治,靠著抗戰的戰功,想要在大沽立威,順便搶一票而已。”


    “曹公啊,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說。”


    “需要小心的,可不僅僅是那些招惹了他許朝陽的人,我覺著像您,像白公這樣的人,很可能都會成為許朝陽搶奪的對象,畢竟在這種人眼睛裏,創造財富是愚蠢的行為,搶奪財富才是最快的致富方式,還請小心。”


    曹坤笑了,慢悠悠的望著窗外說道:“海河水百年不變,唯有青苔重現,到了我這歲數,早就不在意這些事嘍,江山自有新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嘛……”


    ……


    大沽。


    亂套了。


    217團兩個營在大沽實施了戰時宵禁,將所有老百姓都圈在了家裏的同時,軍車在大沽鎮一趟一趟的過著。


    “是這兒?確定麽!”


    “放心吧,這個院子肯定是火電廠副廠長的家,我們早打聽好了!”


    “砸門!”????呲!


    汽車停穩的瞬間,戰士們立即打卡車上蹦了下來,舉著火把荷槍實彈的衝向了一處小院的院門。


    嗵嗵嗵!


    兩名戰士在火光照耀下,抬起g98的槍屁股衝著房門一通亂砸,等裏邊的門房將門剛打開條縫隙——嘡!


    外邊一腳就將門踹開了:“別動!”


    緊接著,一群士兵端著槍衝了進去。


    一名軍官站在院落中大喊道:“我217團團直屬炮排奉團部命令,緝拿貪汙犯,與之無關者,退,違命抵抗者,殺,說,火電廠副廠長周炳坤在哪?”


    “排長,他們家有汽車!”


    “給車開走!將周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上車,帶著周家人一道回團部,將院落貼上封條!”


    門房的下人都傻了,這哪像抓貪汙犯的樣子,這不就是抄家麽?


    這群當兵的就和什麽都沒見過一樣,看見東西就搬,老式唱片機人被一個當兵的一手抱著唱機一手扛著喇叭、府上剛買的‘話匣子’讓人扛著,有的兵竟然抱了好幾雙皮鞋,當中還有女士穿的黑色高跟兒……


    這日子沒發過了,趕上兵禍那你真是有理都說不出。


    “你們幹什麽!”


    周炳坤衝了出來,才說了一句話,就讓一名士兵用槍屁股直接砸倒在地,砸完了那名士兵還喊呢:“別跟老子廢話,我們在執行命令!”


    這句話喊完,他回還回頭炫耀了一句:“哈哈哈,排長,我也有地方自稱老子啦!”


    類似的事情,在大沽鎮的每一處發生著,火電廠賬房先生家、買辦家,凡是打217駐地船廠出來的兵,全都目標明確,在不騷擾其他百姓的情況下,將這群富人的家徹底搬空,還人家全家都抓了起來。


    滿倉子拉了滿滿一卡車東西由周炳坤家回到了船廠時,偌大的院落裏已經站滿了人,院落的另外一邊這是用油紙搭出來的遮雨棚,全團的人幾乎都在忙活著,有清點物品的、有看管犯人的,唯獨許朝陽,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院落之中,翹著二郎腿等待著。


    “報告!”


    滿廣治衝著許朝陽走了過去:“炮排複命,周炳坤全家及財務全部帶到,一人不缺、一文不少。”


    許朝陽滿意的衝滿廣治點了點頭:“歸隊。”


    “是!”


    常戰眼睛都不夠看了,從成堆的物品中拎起小盒,打小盒裏翻出來一個氣球般的東西,在手裏晃了晃還有彈性……


    “朝陽,你瞅瞅哎,我找著了個新鮮東西。”


    許朝陽回頭看了一眼,見常戰玩的挺高興還真仔細看了,可以看這東西就立即說了一句:“趕緊扔了!”


    “這扔了幹嘛?挺好玩的!”


    “朝陽,這到底是啥?”他給放嘴上了,還真吹了起來:“這東西怎麽這麽油啊?”


    “那是腎衣!洋腎衣!”


    “艸!”


    感謝‘小名叫啵啵兒’1818打賞,整這些幹啥兄弟,差不多就行了,真舒服點個讚,我就感恩戴德了。


    感激不盡,萬分感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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