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文大罵道。


    “給我老實交代,你什麽時候泄密的!你個蠢貨啊,你但凡去你娘家說這些,我都不帶打你的,起碼那是你自家人,你說漏嘴也情有可原,但陳氏是你什麽人?不過是表親,你嫁進來,她幫過你一分一毫嗎?啊?你還想不想過日子了?”


    這一腳,力道幾乎用了八成。


    剩下兩成是江立文心不夠狠。


    “孩他爹,娘,我錯了,我不該說的,是表姨哄騙我,讓我趁著你們去砍竹子時,去她家,她拉著我問了許久,你們也知道,我娘也姓陳。


    表姨跟我家關係匪淺,她自幼與我娘一同長大,對我也是不錯的,我以為,我以為她不會對外說的,她明明答應我不會說的。”


    陳全芬跪在地上,顫抖著求原諒。


    嫁進來這麽多年,孩他爹還是第一次打她。


    陳全芬都不敢抬頭看婆家人的眼睛。


    “你以為?那你以為的對嗎?你的好表姨,把咱家坑慘了!以後沒了這筆進項,我看看你們吃什麽喝什麽!立文呐,把這蠢貨拽回家,擱旁人家不好鬧的太難看。”


    馬春霞對著大兒子小聲說道。


    等家人全部離開,她卻站在一旁不肯離去。


    此時的張金蘭正在檢查留下來的人做的竹筒。


    但凡是邊角沒磨的,或者切口不齊的,一律不要。


    最後,用一文十三個的價錢,買下了四百多個竹筒。


    抵得上馬春霞家送好幾天的了。


    人都離開後。


    張金蘭才抬起眼皮看向她。


    “金蘭姐,我對不住你,是我沒管教好我大兒媳婦,這事真不是我故意說出去的。”


    馬春霞都要氣死了。


    當初她瞧著陳全芬老實本分,就是人蠢了點,不過好在勤快,便作主,給兒子定下這門親,花了二兩半彩禮,才娶回來的。


    比旁人家都多半兩呢。


    可如今看來,蠢人真的不能娶進門。


    禍害全家啊。


    田裏還沒收成,家裏的雞也隔好幾天才生一枚蛋。


    沒了這筆進項,以後家裏糙米粥都要喝不起了。


    想到這,馬春霞害怕不已。


    她竟當著江家的麵,對著張金蘭直直的跪了下來。


    “別。我知道不是你的錯,隻是...你兒媳婦到底是你們自家人,我往後就算有什麽賺錢的路子,也不敢交給你了,不然全村又得來鬧,你看看,我家裏被她們給鬧的,現在竹筒買了這麽多,往後也定好了,每家每天收五十二個。


    這麽多人加在一起,我一天少說也要收五百個,壓根用不完啊,不過你我關係好,這樣,往後你家每天送五十個來,隻是價格給不了之前那麽高了,我一文買她們十三個,就按照一文十個算吧,每天你家能賺五文,比他們好點。”


    張金蘭把她拉起來。


    語重心長的說道。


    馬春霞人不壞。


    還幫過自家,最近關係更是親密了許多。


    但是畢竟是她管教不嚴,總要給點教訓,免得以後她兒媳又把秘密泄露出去。


    害她家,張金蘭管不著,可是不能連累到自家。


    “好,多謝你金蘭姐,我不會放過她的,回去我就好好管教她,這事是我錯了,連累你回家到現在都沒吃上熱乎飯,這樣,你來我家吃,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


    馬春霞感動不已。


    雖然從每日將近三十文降到五文。


    但好歹還有筆長久的進項。


    家裏不至於坐吃山空了。


    她邀請張金蘭去她家吃飯,張金蘭婉拒了。


    天色漸黑。


    江家的煙囪才剛剛冒出煙來。


    直到月亮出來,他們才吃上飯。


    偶爾能聽到隔壁傳來幾聲淒慘的哭嚎聲。


    倒不是被打的。


    估計是陳全芬自己在認錯呢。


    江福寶猜想著。


    她坐在孫來娣身邊,捧著碗喝了一大口米粥,配上小鹹菜,和涼拌的黃瓜吃得特別香。


    要不是時間太晚,也不至於吃得跟早飯一樣。


    吃完飯,江家擦洗完身子就睡覺了。


    日月交替,再次睜眼,天已經亮堂。


    屋子裏隻有江福寶一人,她從床上坐起,隻見床邊放著一套幹淨的衣服。


    江福寶先穿上一件藤黃色的肚兜,上麵縫了兩根繩子,跟現代的吊帶差不多,不過是寬鬆版本的。


    然後套上一件薄褲,有點像打底褲,把肚兜下擺塞進去後,外頭再穿一層百迭裙。


    往腰間係上腰帶,這樣裙子才不會掉。


    與內搭的吊帶顏色一樣,腰帶是用碎布縫製的,裏外顏色不同,裏麵是粉色,可以充作另外一套緋紅色衣服的腰帶,隻要翻轉過來就行,這是娘親的奇思妙想,江福寶覺得她聰明極了。


    穿好裙子,最後再套上草綠色的直領對襟短衫。


    娘親怕她弄髒衣服。


    還拿了一件交叉領的短褙子讓她穿在外頭。


    這樣吃東西就不會滴到裏頭的衣服上了,洗的時候,簡單輕揉下裏麵的衣服,便可拿去晾幹。


    昂貴的衣服,一般都不耐穿。


    所以短褙子的布料是粗棉布。


    怎麽洗都不會破。


    拿來擋髒剛好合適。


    就算家裏條件已經日益變好,家人節省的性子一時也轉變不過來。


    往床底下放好東西,江福寶就去院子洗漱吃早飯了。


    兩刻鍾後,她坐在二哥的腿上。


    二哥坐在牛車上。


    一家子前往鋪子賺大錢。


    牛車行駛在村子裏,但凡昨天賣掉竹筒的,都對江家諂媚的笑著。


    反之則是翻著白眼,嘴裏嘟囔著什麽,估計是罵人的話。


    張金蘭並不在意。


    有本事就到她跟前來罵。


    沒那個膽,隻能罵給她們自己聽。


    氣自己罷了。


    牛車路過錢家村。


    村口大石頭旁躲藏著一個人,目送江家的牛車離開後,她從石頭後麵鑽出來。


    正是錢喜樂的大嫂,朱盼兒。


    “該死的,怎麽又去鎮上,罷了,再等等吧。”


    她自言自語的說完,轉身回了村子。


    牛車上的錢喜樂靠在江同金的肩上,正在睡回籠覺,顛簸的道路壓根影響不到她。


    江福寶看到嗜睡的嫂嫂。


    基本確定她懷孕了。


    隻是月份尚早。


    除非醫術很高明,否則把不出來喜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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