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你們東西?沒證據的事,可不敢胡說,今天你鬧上門,打了我的娘子和我兒子,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又汙蔑起我們了?


    嗬,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說的就是你們,租了我家的鋪子,不求著你平日裏討好我們,還敢鬧事!當我白家好欺負的?從明天起,你們滾出鋪子,老子不租了!”


    白千山的眼睛左右一轉。


    江家此趟前來,正合他意。


    剛好趁著這個時機趕走他們。


    這樣鋪子空下。


    他就能接手鋪子賣吃食了。


    等江家租好鋪子,隻怕他家早就賺的盆滿缽滿了。


    “我鋪子失竊,按理說門鎖應該被撬開,又或者圍牆有闖入的痕跡,好笑的是,鋪子的門鎖完好無損,且圍牆沒有攀爬的痕跡,證明偷東西之人,要麽從天而降,要麽就是有鋪子鑰匙!所以不是你們是誰?難不成是鬼?


    況且,有人跟我說過,昨晚他聽到有人在我鋪子後院叫了一聲,還是個老婦的聲音,來我鋪子後院的老婦,隻有你萬氏一人,怎麽,白天來就算了,晚上也來?就為了偷瓶酒?你白家住著這麽大的宅子,連一兩銀子的酒都喝不起了?”


    張金蘭絲毫不懼。


    她有條有理的分析著。


    而白千山的臉色卻突然轉變。


    什麽,偷酒?


    江家竟然沒說調料。


    難道...


    她們沒發現?


    酒又是誰偷的?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去偷東西了?


    不行,必須趕緊把江家趕走,恐怕江家的生意,還有別人盯著。


    不能讓別人搶先一步。


    白千山想了許多,他麵無表情的繼續裝著傻。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你一上門就打傷我家裏人,是好好說話的樣子嗎?誰知道你鋪子裏到底丟沒丟酒,正如你所言。


    我家有宅有鋪子,怎麽會缺這一兩銀子?隻怕是你們想賴在我家的鋪子裏,怕我們不讓你家續租,故意陷害我們吧。”


    白千山試圖扭轉局麵。


    想讓外頭看熱鬧的鄰居,認為張氏是為了續租而陷害他們家的。


    可惜,他的對手是張金蘭。


    “我們想續租?就你那鋪子,要不是租期沒到,我早就走了,續租?你求著我們租,我們都不租,別在這胡攪蠻纏,老雜種。


    既然你不承認,那就叫官差,大和,駕牛車去城門口,把官差喊來,就說咱家鋪子失竊,勞煩他們來查一下,孰是孰非,自有官差定奪!”


    張金蘭冷哼一聲。


    嚇得白千山連忙攔住江大和。


    還順手把門關上了。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這樣,把門關上,我們好好詳談行嗎?鬧成這樣,對你我都不好,我白家也是要麵子的人家,要是真鬧到官差那裏去,隻怕不光是我們,你們的臉也丟盡了。”


    外頭看戲的人,沒了戲看,卻也沒離去。


    而是個個伸長了耳朵,仔細聽著裏頭的動靜。


    “這樣,你搬走,這一兩銀子我幫那個竊賊賠給你,包括剩下的租金我也給你,當然,我是不想你再鬧下去,你鋪子丟東西,跟我們沒關係,你別想多,還有,你就是鬧到官府那,我也不怕的。


    我跟你們不同,我白家好歹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像你們不在意臉皮,要不擔心丟人,三日後,你們搬離鋪子,我把剩下的租金連帶酒的錢一起給你們,隻求你們別再來鬧了,行嗎?”


    調料在手。


    還收了掌櫃。


    三日後,趕走江家。


    他就能騰出鋪子,幹吃食買賣了。


    這點小錢,他才不在乎。


    擔心江家鬧大。


    白千山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掏點錢算了。


    萬貞卻不肯了。


    她從地上爬起。


    指著張金蘭罵罵咧咧,成功把張金蘭的怒火又勾起來了。


    “這就是你們的態度?行啊,繼續鬧,誰怕誰?大不了鬧到官差那!”


    張金蘭似乎看準了他們怕官差。


    又一次威脅道。


    白千山連忙俯身在萬貞耳邊說了些話。


    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與兒媳一起攙扶兒子回屋躺著。


    張金蘭與白千山聊了快小半個時辰。


    離開白家時,張金蘭答應三天後搬離。


    “你什麽意思,之前怎麽說的,不能把租金退給他們,現在好了,不光租金要退,還得白白被他們坑去一兩銀子,憑什麽?”


    萬貞氣得眼睛通紅,她這輩子,哪受過這個氣啊。


    “你傻啊,她們估計都沒發現調料丟了,再說了,有調料在手,以後賣吃食一天就能賺好幾兩,還在乎這點幹什麽,早早的把她們趕走,咱們也能早早的賺錢,你那裏還有銀子嗎?我答應她們,三日後,把剩下的三月租金退還給她們。”


    白千山解釋道。


    “沒了,我哪來的銀子,早就被你們父子倆掏空了,我真是欠你們的,哎,我這輩子造的什麽孽啊,當初為什麽要嫁給你......”


    萬貞又開始哭嚎起來。


    白千山煩得不行。


    他甩開袖子從兒子房中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屋子,他翻箱倒櫃,總算把萬氏的首飾翻了出來。


    當天傍晚,拿到當鋪,典當了二十兩銀子。


    給兒子請了大夫,剩下的就還給江家,再買些開鋪子能用到的東西。


    同一時間的江家村。


    江福寶正坐在小椅子上,看著家裏人洗青梅。


    他們剛吃完飯。


    因為肚子吃的圓滾滾,江福寶壓根蹲不下去。


    還摔了個屁股蹲。


    她隻能旁觀家人忙碌了。


    洗完青梅,不急著醃製,而是鋪在院子的桌上,晾一晚上。


    這樣明早就幹透了,再拿來醃製。


    剛好空置的缸,也得洗一遍,一起晾幹。


    天空早已變黑。


    月亮卻格外耀眼。


    把院子裏照的好似陰天裏的白天。


    “娘,三天後,就要搬走了,我們得趕緊租個鋪子,不然耽誤生意啊。”江二勇著急的說道。


    “嗯,明天就去看鋪子,遇到合適的就租下來,不過,最好是買間鋪子,方才我數過了,家裏一共有二百五十兩銀子。


    應該能買下一間稍小些的,或者位置偏一點的,明天我去看看,無論是租還是買,都比現在要好,我實在被他們煩的不輕,這下好了,你們也不用住到鋪子後院了。”


    原本今早去鎮上時,大兒子跟二兒子都帶了衣服被褥。


    想著留在鋪子睡覺。


    方便看守。


    可三天後就搬走了。


    再留下,就沒必要了。


    鋪子裏的床,小的很。


    兩個大男人擠著,真的睡不好。


    張金蘭也不想兒子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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