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之所以這麽憤怒,是因為攔著他的人是他認為的朋友。


    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對方,一字一頓地道:“墨知許,連你也是非不分了麽?”


    急忙趕回來的人,正是墨歸。


    他身上還帶著林間的潮氣,因聽聞祁王妃出了事,心中掛念起沐雲書,便尋了借口脫身趕了回來。


    一進門,他就看見祁王對著昭昭發飆,不管是誰,隻要傷害到昭昭,他都不會容他!


    墨歸眉宇間寒氣逼人,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將祁王的手一把甩開。


    沐雲書看到墨歸,忍著怒氣道:“七嫂病得真的很嚴重,我並不是在無理取鬧!”


    見沐雲書好端端站在自己身後,墨歸的目光也柔軟下來,回身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才道:“我信你!”


    墨歸不是一個毫無原則的人,可他卻不問因由地說信她,這種信任讓沐雲書麵對祁王時的無力感瞬間消失了。


    墨歸沒有給祁王接近祁王妃的機會,淡淡道:


    “我來時已經詢問過太醫,祁王妃的情況的確不宜挪動,到底是屏夫人拉王妃下水,還是王妃推屏夫人下水,這個我會派人去查!不過現在要緊的並不是問責,而是確保兩人無礙,王妃這裏有昭昭守著,殿下若不放心屏夫人,該去守著她才是!”


    有昭慶的參與,墨知許怎會公正地將調查結果拿出來。


    祁王冷笑道:“墨知許,我隻問你,是不是執意偏幫她們!”


    “是!”


    墨歸回答的毫不猶豫:“偏也好,正也好,隻要有人站在昭昭的對立麵,那就是我墨某的敵人!”


    墨歸不再與祁王解釋,他隻直截了當地表明了他的立場。


    “我選的,就是最好的!”看了昏睡的單妙竹一眼,他又道:“我不像祁王殿下,花盡心思求來,卻容旁人隨意懷疑輕賤!”


    被墨歸嘲諷,祁王氣得麵色鐵青:“你以為我想懷疑她,是她失了從前的單純……”


    “你想讓王妃單純,可給了她單純的底氣?”墨歸打斷道。


    祁王被噎得啞口無言,隻能嗬嗬地冷笑起來。


    說到底,無非是紀家倒了,他沒了依仗,所以給不了這個底氣。


    就連她也欺他軟弱,以為害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會拿她怎麽樣。


    他看著單妙竹一直顫抖著睫毛卻不肯起來麵對他,咬牙沉聲道:


    “她若求死,還算她有些良知,莫要在你們身後躲幾日,知道無事又回來尋本王才好!”


    說罷,他重重抖了一下衣擺,轉身離開了大帳。


    在祁王轉身的那一瞬,窩在單妙竹眼角的淚,終於不受控製地滑落下來,濕了她半邊的發鬢。


    沐雲書俯身輕聲喚了幾聲她的名字,可單妙竹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方蓉見單妙竹這個樣子,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兒,對沐雲書道:


    “祁王妃怎麽哭了?可是發了什麽噩夢?”


    沐雲書心中微酸,歎氣道:“吳嬸與我說過,有些人昏迷後是能聽到外界聲音的,她雖然能聽到,感受到,可卻無法醒來。”


    方蓉一驚,急道:“那豈不是說祁王剛剛說的那些話,王妃都聽到了?那她得多難過啊!”


    祁王最後甚至希望王妃真的去尋死,祁王妃聽到這話,不會放棄醒過來吧!


    墨歸也沒想到單妙竹的情況竟這般糟糕,蹙眉道:


    “他說的應該是氣話,紀家出事以後,他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許多曾依從他的人都在遠離他,所以才會這麽敏感。”


    方蓉撇了撇嘴,不滿地道:“小公爺還是莫要替祁王說話了,他在外麵受了氣,就將自己的敏感都用在了最愛他的人身上,我們向他解釋了那麽多他都聽不進去,其實他……”


    “蓉兒!”


    沐雲書知道方蓉想說什麽,祁王陷入現在這樣的處境,怕是很多時候也在後悔,後悔當初沒有娶一個能夠幫得上他的妻子吧。


    他羞於麵對這樣的自己,所以私心裏希望是七嫂變了,這樣他的埋怨才會名正言順。


    她能猜到祁王的心思,卻不能讓蓉兒當著七嫂的麵兒說出來,這對七嫂來說太殘酷了。


    方蓉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蹲在單妙竹的身邊輕聲道:


    “祁王妃,你快點醒來吧,你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命與祁王殿下賭氣!”


    沐雲書抬手擦去了單妙竹眼角的淚痕,握起單妙竹的手道:


    “蓉兒說的沒錯,七嫂,你答應過我會撐下去的,隻要你想,沒有什麽事熬不過來,不要讓親者痛,仇者快!”


    幾人雖然很期盼單妙竹醒來,可單妙竹始終都沒有睜開眼睛。


    墨歸知道沐雲書著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


    “會沒事的,祁王妃是個明白人,她知道你有多惦記她,她不會舍得讓你傷心!”


    墨歸現在反而有些心疼昭昭,他知道她這人不會輕易向人敞開心扉,可她若真的將一個人放在心裏,會豁出一切來幫她!


    幫助祁王妃,就相當於與祁王和屏夫人背後之人作對,他不忍見她拚盡全力站在最前麵護住所有人,卻也知道,因為她是這個樣子,才讓他心動著迷。


    沐雲書現在隻盼單妙竹能堅強一些,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無謂的東西,道:


    “屏夫人懷著身孕,原則上她不該用孩子的安危來陷害七嫂,除非有比孩子對她來說更大的誘惑!”


    而單妙竹無錢無權,唯有王妃這個位置會被人惦記,就算單妙竹出了事,綠屏也沒有資格成為王妃,她隻可能是為別人效力。


    這個人也不太難猜,最不想讓妙竹做祁王妃的人,不是那個鍾情於祁王的女子,而是祁王的好母親,賢妃!


    沐雲書覺著無論如何都要還七嫂一個公道,這些年,她實在受了太多委屈了。


    “湖邊的事,還麻煩你叫人查一查,我不想七嫂平白受冤枉!”


    她知道這個時候未必能查到有價值的線索,但還是要試一試。


    墨歸不假思索的應道:“放心,我會去查,隻不過現在就算將證據擺在祁王麵前,他也未必會信我!”


    沐雲書明白,祁王現在已經鑽了牛角尖,得想辦法讓他清醒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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