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被許長誌嗬斥,也不生氣。


    他一眼便看出,許長誌現在已經病入膏肓,精神狀態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曾經的許長誌,不是現在這樣易怒暴躁的。


    雲楓笑了笑,聲音溫柔而低沉,用上了瑤池宗第五脈的天音傳承,寬慰道:


    “老人家,您不用擔心,我不是騙子。”


    “這次是我們的慈善項目,給疑難雜症的患者提供免費的醫療。”


    “可以讓我先給你把脈嗎?”


    在瑤池天音的無形影響下,許長誌眼中的怒意稍微平緩了一些。


    他滿麵狐疑之色,看著雲楓的雙眼,質問道:


    “小子,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你?”


    “你的眼睛,看起來有些麵熟啊?”


    雲楓笑了笑:


    “也許吧。”


    說著,他直接伸手,捏起了許長誌的脈門。


    許長誌這次沒有拒絕,隻是冷哼道:


    “看完了就趕快滾。”


    “我這病,好多大夫來看過了。”


    “都說沒辦法。”


    小護士蘇悅在旁邊低聲說道:


    “雲神醫……”


    “這位病人的情況,我也了解。”


    “屬於是疑難雜症了。”


    “三院的精神科和內分泌科的很多大夫都來看過,都束手無策。”


    “隻能是勉強維持病人的狀況平穩。”


    “您需要的話,我可以拿一些他的檢測報告來。”


    雲楓搖頭道:


    “不必了。”


    “這的確超出了現代醫學能夠應付的範疇。”


    “但我能治。”


    簡單號脈之下,雲楓已經清楚了許長誌此時的狀況。


    雖然有些棘手,但並不是不治之症。


    此時許長誌從小護士蘇悅對雲楓的稱呼中回過神來,一瞪眼問道:


    “等一下!小子,你姓雲?”


    “叫雲什麽?”


    許長誌看著雲楓的眼神中,充滿了審視之意。


    雲楓隨口答道:


    “我叫雲大胖。”


    說著,他取出一炷安魂香,點燃之後插在床邊。


    隨著安魂香安然靜謐的香氛彌漫開來,許長誌的神色越發鬆弛平緩下來,呢喃道:


    “雲大胖?”


    “這什麽名字……你爹媽還真是不負責任……”


    “不如雲楓好聽……差遠了”


    雲楓點頭道:


    “嗯,的確不如,還是雲楓好聽。”


    在安魂香的香氛中,許長誌眼中浮現一抹追憶之色。


    他低聲呢喃道:


    “雲楓……如果活著……現在應該已經十八歲了吧……”


    “比倩倩大一歲……”


    “可惜了……”


    “他……他死了……”


    說著,許長誌昏黃蒼老的眼睛中,湧出了大滴大滴的淚水來。


    哭聲越發悲切,像個孩子。


    劉若雪眼圈一紅,轉過頭去。


    老人的哭,總讓人感覺有種別樣的悲涼。


    故而劉若雪知道雲楓沒死,還是忍不住有些動容。


    蘇悅愣了一下,心中暗道:


    “這老人怎麽還開始詛咒雲楓神醫了?”


    “重名嗎?”


    “真不吉利啊……”


    “不過,他哭得好傷心啊,那個和神醫重名的雲楓,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雲楓輕輕握住了許長誌的手,將一縷靈氣注入其體內,穩定了他的命元,增強了他體內幾近枯竭的陽氣。


    許長誌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來,氣色與精神都憑空好了一些。


    雲楓已經基本診斷出了許長誌的病因所在,的確是為了七年前雲家滿門上下被屠滅之事而耿耿於懷。


    診治這種心病,首要的便是解開其心結。


    雲楓此時在安魂香的靜謐香氛中,以瑤池天音之法柔聲問道:


    “你口中的這個雲楓,他死了嗎?”


    “是因為什麽死的?”


    許長誌繼續哭泣道:


    “被人殺掉了……”


    雲楓問道:


    “你可以和我詳細說說那天的事情嗎?”


    小護士蘇悅一驚,連忙低聲說道:


    “雲神醫……”


    “這個不合適!”


    “精神科主治醫生明確說過,盡量不要提及患者的傷心過往,否則可能會導致病情陡然惡化!”


    雲楓搖頭道:


    “無妨。”


    “隻有直麵夢魘,才能戰勝它。”


    “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聽到雲楓沉著而冷靜的聲音,蘇悅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多嘴了。


    雲楓可是能將布魯斯醫生完全碾壓的神醫,當然不需要自己提醒!


    蘇悅小臉一紅,囁嚅道:


    “對……對不起……”


    “我剛剛有些著急了。”


    雲楓不理會這些,隻靜靜凝望著眼前的許長誌。


    許長誌在雲楓諸般手段的寬慰下,仿佛終於找到了宣泄的渠道,竹筒倒豆子般哭訴道:


    “那天……我剛剛買完菜回到雲家。”


    “就看到門是開著的,屋子裏全是血!”


    “我當時嚇壞了,繞到了窗戶旁邊,往裏偷看……”


    “我……我看到……”


    “一個黑衣人……正在用刀刺進家主的肚子裏……”


    “家主當時已經重傷垂死……”


    “我……我明明有機會去幫家主的……”


    “但是……但是我嚇壞了!”


    “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拿起手邊的那塊石頭……”


    “然後……我很懦弱地逃跑了……”


    “當天晚上,雲家被屠滅滿門的消息,就成了海城的頭版頭條……”


    “死了……都死了……”


    “家主……夫人……少爺……”


    “都死了……”


    “這都怪我!”


    “嗚嗚嗚嗚……”


    許長誌說著,泣不成聲。


    雲楓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他內心深處的陰影,也被許長誌的哭訴勾動。


    隨之而來的洶湧仇恨和怒火,險些吞噬了雲楓的理智。


    雲楓微微閉眼,長歎一聲,壓下心中躁動,進而寬慰道:


    “這不怪你……”


    “那個黑衣人武藝高強,你一個不習武的老頭子,有塊石頭就能救人嗎?”


    “無非平白搭一條命上去罷了。”


    “更何況,雲家人也不是全都死絕了。”


    寬慰的同時,雲楓也在用自身靈氣,疏導許長誌淤積已久的經脈,扶助他體內的陽氣。


    這個病症,是心病,卻也從心蔓延到了身體上,化作了切實存在的病灶。


    想要根治,需要雙管齊下。


    現在,許長誌體內的情況,已經被雲楓暫時調理到了平衡的狀態。


    雲楓輕輕拉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自己的麵容,柔聲說道:


    “許爺爺,你看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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