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抬頭一看,就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美女醫生,風風火火從門外闖了進來。


    這美人此時雙目含煞,柳眉倒豎,怒視著許樂天,斥道:


    “我沒和你說過嗎?老人家現在根本不適合見太多的人!”


    “你,還有你女兒,這就是能來探望的全部了!”


    “你怎麽直接帶了這麽多陌生人進來?”


    “還有你,蘇悅,我都告訴過你,要重點照顧這個病人,怎麽連這點兒事都做不好?”


    小護士蘇悅將頭一縮,顯然有些懼怕這位突然出現的美女醫生。


    許樂天遲疑道:


    “雲楓不是外人……”


    “對我父親而言,他是親孫子一樣的人。”


    美女醫生冷笑一聲:


    “他是不是外人我不知道,但你爹現在又犯病了!”


    “要是不想老爺子早死,你們現在就都給我出去!”


    “立刻!”


    美女醫生的話中,滿是斬釘截鐵之意。


    許長誌的病症非常多變,而且呈現出很強的精神疾病特征,診斷上也很有難度,很多時候隻能憑借醫生的經驗來判斷。


    而現在許長誌元氣滿滿的模樣,在這美女醫生眼中,顯然就是犯病的征兆。


    許長誌連連搖頭道:


    “薛大夫,我真的沒事了!”


    “見到小楓之後,我的病就全好了!”


    “這些日子很感謝你的照顧,但我真的要出院。”


    美女醫生沉著臉一招手,從門外走進來四個大漢,輕車熟路想要將許長誌摁在病床上。


    眼見此景,雲楓眉頭微皺,探出手指,輕輕點在四個大漢胸前。


    四個大漢瞬間吃痛,“嗷嗷”亂叫起來,聲音無比淒厲。


    美女醫生麵色一變,指著雲楓喝道:


    “你敢襲擊醫生?”


    “信不信我現在上報巡查局?”


    雲楓哂然一笑,搖頭道:


    “給他辦手續吧,他確實沒事了。”


    “我再給他開幾副藥,每日調理一下身體,有半個月,就能恢複過來。”


    “爺爺陽壽還有不少呢,確實沒必要繼續住院了。”


    美女醫生滿麵狐疑之色,看著雲楓,質問道:


    “你?給他開藥?”


    “你看起來高中都還沒畢業吧?”


    “也學著江湖騙子的路數,給人開藥了?”


    “嗬……小子,許樂你對許老爺子而言是親人,但你要親手害死他,可對不起這份親情啊!”


    雲楓也不和這個盡職盡責的美女醫生爭辯,隻是淡淡問道:


    “那麽要達到什麽標準,這個病人才能出院呢?”


    “我相信,你們專業的醫生,對每一位病人都應該有一個治愈的標準吧?”


    薛青梅麵色微變,皺眉道:


    “標準當然有,但他幾乎不可能達到。”


    “首先,病人的內分泌要在沒有藥物幹預的情況下,達到平衡的指標。”


    “其次,病人的心電圖和腦電波分析,需要歸於正常值。”


    “最後,病人需要自述無恙,他才能被判定為治愈。”


    雲楓淡淡說道:


    “那請薛大夫給他做一次全麵的檢查吧。”


    “至少病人的自述現在是沒有問題的。”


    眼前這位醫生,雖然態度惡劣,甚至還有對病人用強的行為,但出發點是好的。


    雲楓自然不能用暴力手段來對付這樣一位盡職盡責的大夫。


    隻能退而求其次,想辦法達成對方的指標,讓許長誌順利出院。


    薛青梅冷笑一聲,伸手道:


    “可以啊,但要給錢。”


    “這種額外的檢查,休想讓我再墊錢進去!”


    “驗血50,心電圖和腦電波加起來3000。”


    “一共3050,拿錢來我立刻給他安排檢查!”


    說著,薛青梅滿麵譏誚的笑意,斜眼看著雲楓。


    在她看來,這樣一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絕對不可能願意掏出這麽多錢,來給許長誌看病。


    許長誌說將這青年當成親孫子,可不意味著這青年也真將許長誌當成爺爺了。


    慈愛能換來孝順,其實是相當奢侈的事情。


    很多時候,雙方的情感付出並不在同一水平上,在醫院工作多年的薛青梅,對此人間常態早已洞若觀火。


    聽到這個檢測的費用,許樂天麵色一變。


    這三千塊錢,雖然聽起來不是很多。


    卻已經是許樂天需要努力工作很長時間,才能賺到的……


    但令薛青梅意外的是,雲楓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遞給了薛青梅:


    “刷卡。”


    薛青梅愣了一下,接在手中,深深看了雲楓一眼,道:


    “好,希望這卡裏真的有錢。”


    “我離開繳費的這段時間,如果你心虛了,就趁機趕緊走吧。”


    “我會盡量保住許長誌的命。”


    “但我希望你今後不要再來了。”


    說吧,薛青梅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


    那四個被雲楓點了胸前穴位的大漢,此時終於緩過勁兒來,有些畏縮地守在病房門口,看向雲楓的目光中滿是恐懼之色。


    趁著這個機會,劉若雪在雲楓身旁低聲說道:


    “你覺得,剛剛那個病房外偷窺我們的人,是逍遙王的人?”


    雲楓點頭道:


    “不太確定,但我猜是。”


    劉若雪微微搖頭道:


    “這不符合犯罪心理學……”


    “逍遙王的目標是你,他已經對你的下落和行蹤了若指掌。”


    “這個時候,他要麽直接殺了許長誌,要麽將他忽略。”


    “又怎麽可能派了一個你都沒能抓住的高手,這麽多年來一直暗中觀察許長誌呢?”


    聽到劉若雪的話,雲楓微微一愣。


    是啊……


    按照許長誌的說法,這種被偷窺的感覺,已經持續很久了。


    能從自己手中逃脫的高手,每一個都是戰略級別的資源。


    數年如一日地浪費在許長誌這個普通人的身上?


    甚至自己已經現身海城,此人都依舊保持著盯梢的動作?


    “的確不太合理。”雲楓低聲沉吟道:“如果不是逍遙王,又會是誰?”


    沉吟間,雲楓的目光落向了許長誌。


    這老同誌現在滿麵憤懣之色,坐在病床上小聲嘀咕著什麽抱怨的話。


    他剛剛為什麽能察覺到那麽隱晦的偷窺?


    難道說……許長誌身上藏著什麽秘密不成?


    雲楓心中一動,神識悄然探出,籠罩了許長誌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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