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晚乖乖坐在木椅上,左手拿著肉餅,右手伸出去,言楓眠在試著將靈力融入她的身體。


    所有人都在等著言楓眠的答案。


    隻有北晚在專注的啃著肉餅,是真的香!


    言楓眠收手的時候,北晚恰巧也吃完了。


    小家夥開心的晃悠著小短腿,很自然的伸出那沾了點油的左手。


    “師尊,帕子!”


    言楓眠二話不說,從桌上拿起一個帕子,貼心的給小家夥擦幹淨了手。


    蹲在牆角的墨厭:……


    師尊,你還真的是兩副麵孔。


    揍我的時候一副,對待小師妹的時候一副。


    等擦幹淨了手,小家夥這才好奇的看著言楓眠,晃悠著一雙小短腿,仰頭問道:“師尊,北晚是不是變厲害了?”


    小家夥眼眸亮晶晶的,白軟的小臉板板正正,明明是可愛的卻因為表情顯得有點小大人。


    言楓眠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嗯,身體所能容納靈力的範圍進一步擴大,距離丹田不遠了。”


    “隻要能將身體的靈力流轉至丹田,那就可以完成築基。”


    並且,以北晚的狀態,隻要能築基,她的修煉速度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快。


    “這應該是北晚第三次出現這種情況了。”


    嚴辭想了一下,接著說道:“三種情況都出現在突破極限,或者是被揍後……”


    第一次,是因為北晚和墨厭切磋,第二次也是,第三次則是因為昨天在擂台上,被玄琅宗那個叫做知謠的女孩故意折磨。


    “是不是北晚再被揍一次,就可以修煉了!”


    小奶團子興奮開心的聲音響起。


    也就是那一瞬間,幾聲“不行”齊齊響起。


    北晚被嚇的瑟縮了一下,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師兄和師尊。


    “你現在身體還沒有休息好。”嚴辭輕咳了兩下,轉移了一下話題:“更何況宗門大比還有很多場,你不能為了這個,每次都故意被揍。”


    言楓眠也是及時出聲進行勸阻:“好好比賽,不要為了這一點,而去故意不要命的拚。”


    宗門大比確實重要,小家夥立刻就明白了,堅定的點了點頭:“北晚一定努力贏!”


    蹲在牆角的墨厭小聲嘀咕著:“上次把我扔萬獸穀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顧我死活啊……”


    剛說完,就被人踢了一腳。


    墨厭凶狠的抬頭,就見到三師兄聲音冷淡的說道:“抱歉,眼睛不太好,沒看到。”


    墨厭:……騙小孩呢!真當自己兩眼蒙個布條就眼睛不好了啊!


    他內心剛吐槽完,就見到那三師兄懷中那小狐狸。


    忘了,上一次被扔進萬獸穀,是因為差點把三師兄寶貝的赤狐皮給扒了。


    是他自找的。


    ……


    今天的成年組擂台區格外的熱鬧。


    “嘖……這蒼炎宗的嚴辭好像今天有點反常,打的怎麽這麽凶?”


    “就是,他以前都是一招將對手打下擂台,今天對上玄琅宗的人,怎麽……”


    那人思索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詞匯。


    這個時候旁邊的人補充了一句:“就像是在故意揍玄琅宗的這人,一股子貓戲老鼠的感覺。”


    “可不是,就是碾壓,摁在地上摩擦。”


    擂台上,玄琅宗的男弟子多次想要說認輸,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說不出話,想要跳下擂台,卻被狼牙棒一錘子捶回擂台。


    根本就逃不掉!


    他身上都是稀碎且疼的傷口,血一直嘩嘩的流著,雖然沒有致命的傷口,可任憑這傷口一直流血也不行。


    他身上的止血丹也快吃完了,誰知道會被蒼炎宗的人摁著打,根本就沒有準備那麽多止血丹。


    終於,馬上要撐到規定的時間了。


    嚴辭手持為出鞘的落泉劍,身形轉瞬出現在玄琅宗弟子的身側,在劍鞘將他擊下擂台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


    “告訴你們小師妹,這樣的行為才叫歹毒,她更甚。”


    玄琅宗弟子落地,同師門的弟子趕緊上來扶人,有幾個還憤懣不平的對著台上的嚴辭喊著:


    “你為何如此歹毒,下如此狠手!”


    嚴辭罕見的冷笑一聲兒,用清潔術給沾滿血跡的狼牙棒清洗著。


    “這叫歹毒?跟你們知謠小師妹學的,多謝誇獎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台下的都是修煉者,自然是能夠聽的清楚。


    人群中有幾個消息靈通的,立刻就小聲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昨天,幼年組玄琅宗小師妹和蒼炎宗小師妹比賽,那玄琅宗小師妹就是這麽對蒼炎宗小師妹的。”


    “所以,這嚴辭是在給自家師妹報仇?”


    “啊啊啊啊!這樣的師兄我也想要!”


    “別了,你想想要是你五歲,全宗門的希望壓在你一個人身上,還要和一群比你大十歲的人打擂台,多絕望啊!”


    “這也是,我昨天看那小姑娘打比賽,太難受了,她才到那對手腰間,那麽點一個,滿身都是血,可慘了。”


    高台上的言楓眠見到成年組這邊的比賽,隻是懶洋洋的轉頭輕笑一聲。


    沒事兒,這才是開始。


    希望接下來玄琅宗不要在抽到他們蒼炎宗任何一個人。


    不然,那才叫做噩夢的開始。


    “姚掌門,現在給你的那些弟子傳音入密,說遇到我們蒼炎宗的早點認輸還不晚。”


    言楓眠從儲物鐲中掏出一枚果子,心情看起來不錯的樣子,順便還很貼心的囑咐著玄琅宗的掌門。


    其實就有這個心思的姚掌門一愣,冷笑一聲兒,死要麵子的說道:“我們玄琅宗的弟子是不會認輸的。”


    言楓眠聳了一下肩膀,最好是這樣。


    於是……


    在祁佑青這個作弊神器的幫助下,玄琅宗像是捅進了蒼炎宗的內部。


    基本每把都會抽到廖謹或者是嚴辭這兩個大殺器,要不就是墨厭這個總是陰人的家夥。


    至於祁佑青,因為身體緣故和言靈之力造成的反噬,他隻給自己抽最弱的對手。


    每個玄琅宗的弟子都是戰戰兢兢的上台,然後滿身是血的下台。


    蒼炎宗:不是說我們歹毒嗎?這才叫殺人誅心、歹毒!


    北晚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候了。


    小家夥知道這件事情後,第一個就是去找嚴辭,真實的了解情況。


    嚴辭並未隱瞞,隻是大方的應了下來。


    玄琅宗和蒼炎宗之間本來就有仇,嚴辭的存在,本就讓這兩個宗門不可能平和的相處。


    北晚被欺負的事情,隻是激化了兩個宗門之間的矛盾而已。


    “小家夥,你不會要怪我們吧!我們可是在幫你報仇!”


    墨厭看著沉默的小奶團子,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搶先問著。


    要他說,就他們宗門這朵潔白的小花,很有可能覺得他們惡毒。


    “要是別人我們還不管呢!我給你說,大師兄、二師兄和我都揍人了,三師兄也幫忙了。”


    小家夥沉默過後,抬起了頭,一雙清澈的眼眸水潤潤的,像是……要哭。


    墨厭:?不會吧,不會是他剛才那幾句話,把她給訓哭了吧?


    可出乎墨厭意料的,小家夥雙手揪著自己的衣服,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四位師兄,稚氣的小聲音悶悶的響起:“謝謝師兄……”


    這樣的反應,徹底打了四個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是,謝就謝,為什麽會哭啊!


    北晚是在這一刻真的找到歸屬感的,那是她丟失了很久的東西,那是一種叫做家的東西。


    從阿奶去世,她就再也沒有人護著了。


    被叔叔嬸嬸扔到山中,在邪醫那裏艱難的活著,就算是被言楓眠收為徒,北晚也沒有放鬆下來。


    她害怕再次被人拋棄,害怕自己不能修煉拖蒼炎宗的後腿,害怕自己惹幾個師兄生氣,害怕蒼炎宗因為她輸了比賽……


    她其實一直都在害怕。


    但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師兄們原來……


    一直在給她撐腰。


    就像是以前村子裏,別的小朋友被欺負了,就會有哥哥姐姐來討公道,幫忙出氣,那種不分對錯,義無反顧站在你身後的感覺……


    北晚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這種感覺……真的讓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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