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晚還在努力理解什麽是言靈之力的時候。


    她忽然被人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起來。


    “啾!”


    小家夥下意識的張開小翅膀,平衡了一下身子。


    茫然的看著忽然將她高捧到麵前,與她對視的廖謹。


    不知道二師兄這是幹嘛。


    廖謹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小家夥。


    他喜歡毛絨絨的小東西,可是他怕控製不好自己的力量,不小心就會將這般弱小的東西弄死。


    畢竟……


    他是個煞星,幼年時就克死了爹娘,還因為有著一身怪力,幼年時控製不好,傷了很多弱小的活物。


    後來,他逐漸學會了控製自己的力量,還隨著師尊學了修行之道。


    但卻害怕接觸那些看起來就很弱的生物。


    就比如眼前的小毛團,還有板板正正的小師妹,他都有點害怕,不敢碰。


    對視片刻。


    就在北晚以為二師兄是個傻子的時候。


    她就聽到二師兄無比認真的問了她一句:


    “你會死嗎?”


    北晚:?


    小幼崽搖頭。


    她不知道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但她的小腦瓜知道,跟著四師兄肯定活不長。


    遠離四師兄!


    “好!”


    “你說的,你不會死的。”


    廖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那雙向來平靜無波,看起來木訥老實的雙眸中,卻亮如天上星。


    北晚還是第一次這般近的打量著廖謹。


    廖謹長的不如大師兄溫潤,不如三師兄有氣質,不如四師兄有少年氣,一眼看去或許有點質樸。


    可眉眼大氣,五官端正,除卻有點駭人的氣勢,現在反而有點像以前村子裏被很多嬸娘說帥的隔壁種田阿哥。


    但是……


    “啾?”


    北晚搖頭,她沒說她不會死啊!


    廖謹卻不管那些,心情不錯的輕輕的,小心翼翼摸著小家夥柔軟的絨毛。


    小家夥說了,它不會死的。


    但他也要小心,再小心。


    小腦瓜不停被師兄摁來摁去的北晚,隻覺得今天的師兄們好像都不太正常。


    四周靜謐,微涼的風吹動樹葉,銀色的月光在舞動的樹葉上躍動,像是一片波光粼粼的銀海。


    “我以前養過一個……”


    廖謹聲音低沉緩緩響起,像是在給掌心的小家夥講著自己的從前,又像是自己與自己呢喃。


    北晚安靜的聽了起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睡著的。


    隻是知道,上午醒來之後。


    二師兄又和以前一樣了,自帶一股駭人的戾氣,仿若昨天雙手捧著她,溫柔的絮絮叨叨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而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被三師兄握在掌心了。


    北晚想起昨天在二師兄那裏絮絮叨叨聽來的事情,揚起小腦袋,看著祁佑青的眼神有點複雜。


    她真的沒有想到,她以為的運氣好,是三師兄做的。


    祁佑青卻沒有在意小家夥的情緒變化,右手捧著她,左手從儲物鐲拿出一個淡紅色的果子,放在了她的麵前。


    “吃吧。”


    專門找到的赤炎果,火屬性的小幼崽應該會喜歡吃。


    “啾!”


    在他的注視下,小毛團禮貌的看著他叫了一聲兒,這才開始啄小果子吃。


    隻是……


    可能因為還不習慣這具小雞崽的身體,北晚吃果子的動作,看起來不是那麽的熟練,甚至看起來還有點不太聰明。


    “笨死了。”


    墨厭的帶著嫌棄的聲音神出鬼沒的響起,讓正在吃果子的小家夥害怕的抖了一下,然後一個踉蹌,一頭栽進了軟糯的果子中。


    旁邊親眼目睹此景的三個師兄:……


    真的可能是有點笨。


    祁佑青咳嗽了兩聲,手上掐訣的動作卻沒遲疑,將小家夥身上沾染的果子汁水清理幹淨。


    北晚也知道自己丟人了。


    小幼崽蔫巴巴的垂著頭,撲騰了兩下短小的翅膀。


    沒手……好難受啊!


    “哈哈哈哈……唔!”


    猖狂的嘲笑從墨厭嘴裏發出,隻是還沒有笑個爽快,就被二師兄拋來的果子堵住了嘴。


    還因為二師兄力氣大,被砸的往後退了幾步。


    墨厭不笑了,他趕緊拿下果子,拿出了鏡子。


    然後就見到了一個漆黑的,頭發參差不齊的黑蛋,露出潔白的牙和那……被砸的紅腫的嘴唇。


    墨厭拿著鏡子的手都是抖的。


    “啾!”


    清脆的小鳥鳴聲響起。


    墨厭下意識的轉身看去,一人一鳥對視了個徹底。


    北晚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小脖子,有點嚇人。


    單純的說四師兄的造型。


    “這個戴上。”


    祁佑青咳嗽著,從儲物鐲中拿出來了一個帷帽。


    這不是普通的帷帽,是一個地階法器,沒啥用,就是渡劫期來了,也掀不開這帷帽上的麵紗。


    “多謝三師兄。”


    墨厭開開心心的接過了那帷帽,由衷的說了一聲感謝。


    “你去前麵探探路吧。”


    祁佑青一邊支開墨厭,一邊手指微微收攏,將紅色的小毛團護起來,替她擋住墨厭的視線。


    “哦!”


    得到怎麽都不會被吹開的帷帽的墨厭開開心心的走了。


    “故意的?”


    廖謹看著少年蹦躂著離開的身影,轉頭問著祁佑青。


    祁佑青的聲音清冷,帶著幾分剛才沒有的嫌棄和真誠:“太醜了。”


    還是去前麵探路,不要和他們作伴為好。


    ……


    因為有祁佑青這個身體不太好的人在,一行人行進的速度並不快。


    兩日的時間裏,在沒有嚴辭這個大師兄存在的情況下。


    幾人的相處模式有點怪,異常的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廖謹和祁佑青這兩個都是不主動說話的主。


    至於那個明明長著一張嘴,卻像是滿身都是嘴,整日一個人都能叭叭個不停的墨厭……


    自從有了帷帽,就囂張的叫喚著,要去找清琊宗的人。


    新仇舊恨,一同找他們算了。


    反正就是神出鬼沒,除了一天回來兩次,證明他還活著,剩下的時間估計都在找清琊宗的麻煩。


    北晚這兩日的日常,就是被兩個師兄rua毛。


    白天準時出現在三師兄手裏,被三師兄rua毛,然後給師兄噴點火暖暖身子。


    晚上則是會被二師兄拐走,聽二師兄溫柔的絮絮叨,順便給二師兄rua毛。


    這就導致北晚覺得,自己頭頂有點疼。


    也是,整天不分晝夜,被兩個師兄倒著班的被揉頭頂那兩塊毛,能不疼嗎!


    這也就導致了第三天,墨厭回來的時候,驚奇的看著那被三師兄單手捧著的小幼崽。


    脫口而出就是:“艸!禿了啊!”


    沒看到前兩天還支棱在頭頂的小呆毛都沒了啊!


    北晚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墨厭這幾個字啥意思。


    結果她就看到,墨厭直接指了指他自己的頭頂,非常“貼心”的給她說道:“你,和我一樣,禿了!沒毛了!”


    北晚略顯驚恐的叫了一聲:“啾!”


    然後祁佑青默默的挪開了自己的大拇指。


    不關他的事,別以為他不知道,二師兄趁著他晚上打坐,一直揉小家夥頭頂。


    二師兄力氣多大,肯定是他的鍋。


    反正不是他祁佑青。


    墨厭猖狂的笑著,但在感受到二師兄身上的戾氣後,上揚的嘴角緩緩垂下來。


    誰笑了,不是他。


    然後他就說起了正事。


    “我今天去打劫清琊宗的人,卻聽到他們說有一個大能的傳承大殿就要浮現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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